风间飞鸟沉默的看着面前的音梦。
该说的话他已经全都说过了，他以为自己给的理由足够说服音梦，但对方的反应跟他想象的完全不一样。
他低估了音梦的决心。
对方理解他的想法，知道他拒绝她是因为过不了自己心里那一关。不过他没有夸大其词，他确实对自己不断降低的底线感到恐惧。
过了好一会儿，风间飞鸟才想好该说什么。
“音梦，我不想看到你为了我浪费时间，”他看着她，语气像是在恳求，“那没有意义，我不会回应你的……”
听到男人的话，清水音梦脸上的自信没有任何减少。
“我追求自己想要的东西，怎么能叫浪费时间呢？我想等你是我自愿的，跟你没关系。”
她朝他俏皮的笑了一下，
“不过你要是非得觉得你需要为此负责……那我可没办法~”
“……”风间飞鸟无言以对。
还没等他想好怎么回复，清水音梦再次开口。
“飞鸟是不是觉得我很难缠？但与此同时……”清水音梦伸手抓住男人领口的衣襟，仰着头朝他靠近，“心里反而更喜欢我了？”
风间飞鸟的瞳孔不由得放大。
“呀~被我猜中了？”看到男人的反应，清水音梦的脸上露出魅惑的笑容。
她踮起脚，伸出胳膊攀向他的脖子，柔声低语道：“我知道你喜欢我什么，我跟姐姐她们不一样……”
“高傲、无法掌控、但同时又孜孜追求着你……这些是不是都很让你着迷？”
颈间传来的温热触感让风间飞鸟从‘被控’状态中清醒过来，他猛然后退一步，和音梦拉开距离。
他的胸口微微起伏，目光复杂的看着面前的女人。
他刚认识音梦的时候就知道她很难缠，但直到今天，他才意识到他招惹了一只什么样的“妖精”。
“嘁，胆小鬼，又不是没亲过~”清水音梦看着男人，轻笑着抱怨了一句。
风间飞鸟没有说话，默默的看着面前的女人。
他已经确认了一个事实，他拿已经下定决心的音梦完全没有办法……
清水音梦没有再靠近男人，她知道过犹不及的道理，反正她今天的目的已经达到了。
其实她来之前就对自己此行充满信心，在她完全豁出去的情况下，对方只有两个选择——
现在接受她，或者，晚一点接受她。
“音梦，我刚才说的那些都是认真的……”尽管已经在音梦面前狼狈“溃败”，风间飞鸟仍然试图做最后的努力。
“好啦好啦，你现在不能接受我，我知道了~”清水音梦敷衍的点头，面对男人侧身倚靠在沙发上。
“我刚才说的也都是认真的，不许忘了。”
风间飞鸟再次沉默。
“我要说的已经说完了，今天又被你拒绝了一次~”清水音梦一边承认着失败，一边将挂在脖子上的戒指吊坠塞进衣服。
“你还有什么话要说吗？”
“……”风间飞鸟摇了摇头。
“没有的话我就先走了，这两天我有点忙，不但要跟公司董事会解释新药的事，还要代表你跟公司谈后续的合作。”
清水音梦用征询的目光看向男人：“你如果没有新的想法，我就按照之前跟你说好的去谈，合同拟好再发给你？”
风间飞鸟轻轻点头。
看到男人一言不发的样子，清水音梦忍不住笑了出来，对方像是被她欺负了一样。
“那我走了，晚上再过来吃饭~”她说着就起身走向玄关。
就在风间飞鸟以为她将要出门的时候。
“对了，我差点忘了。”她突然回头，脸上挂着甜美的笑容，“飞鸟是不是还欠我一样东西？”
“什么？”风间飞鸟不知道音梦是什么意思。
“你答应送我一幅画的，姐姐床头挂的那种~”清水音梦微红着脸朝男人伸出手：“什么时候给我？”
“……”风间飞鸟垂下目光。
他还欠音梦一幅裸的肖像画。
见他不说话，清水音梦的眉毛慢慢皱了起来，她也顾不得害羞。
“你该不会是想赖账吧？你可是答应过我的，你要是不给我画……”她盯着男人的脸，“我只能找姐姐——”
“你走之前给你。”
“哦，那就好。我走了，拜拜~”
“砰~”
一个人的客厅里，风间飞鸟站在原地发呆。
他的脑海中不断浮现音梦刚才说的那些话，还有她自己做的吊坠……他知道这件事没有了结。
音梦把这当成了一场比赛，时间是唯一的裁判，坚持得更久的一方是赢家。
他对赢下这场“比赛”没有多少信心，他只能尽量坚持……
……
这天上午的谈话，风间飞鸟没有告诉真夜她们，怀着几分对未来的不确定和迷茫，他将这件事藏在了心里。
他没有感到焦虑，因为他没能想出比“将一切交给时间评判”更好的办法。
接下来的几天，风间飞鸟基本都在处理他的资产。
他最近两年一共买了大约1亿4000万美元的比特币。其中以400多美元\/个的价格买入了1亿美元，以2000美元\/个的价格买入了4000万美元。
去年12月份,他跟音梦去拉斯维加斯之前，他已经先行卖出了一大部分比特币，平均卖出价格约美元\/个，他一共卖了25亿美元。
他需要清空账户，将剩下的比特币也全部卖掉。另外，他还要将现金换成特斯拉的股票。
……
1月10日上午，风间飞鸟卖出最后一笔比特币。
他名下的资产从比特币，变成了30亿7000万美元现金和3亿美元的特斯拉股票。
2018年伊始，特斯拉当下的股价是23美元。在他的记忆里，这个价格会持续到2019年年底，直到2020年开始暴涨，最高点大概是在2021年底的300多美元。
他计划买30亿美元的特斯拉股票，现在才刚执行了十分之一。
银行账户上的一长串阿拉伯数字让风间飞鸟有些恍惚，他对这个数量级的资产还完全没有概念。
他只知道自己拥有的，是前所未有的自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