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男人把话说完，清水音梦知道了对方拒绝她的原因，她理解，但不愿意接受。
“因为要了我就会有第六个、七个什么的……我才不相信，你就会夸大其词~”她仰头看着男人，一脸无奈的反驳道。
“你跟小鸟的关系是在跟姐姐分手之后才变得亲近，你们后来才会发生那么多故事是因为已经有感情了。”
“至于我，我们俩同居了一年的时间，”清水清梦低下头，将身体贴紧面前的男人，“那让我有足够的机会引诱你……”
“我不怀疑还会有其他女孩子喜欢你，但她们不可能再有接近你的机会，即使能接近你，最多也是跟卡米拉一样的待遇~”
清水音梦的回应让风间飞鸟无奈摇头。
“谢谢音梦那么相信我，但我没有你这样的信心。”
“飞鸟……”
“音梦，你喜欢我，所以会无意间美化对我的看法，但人是会变的。”风间飞鸟打断了音梦的话。
“两年前我跟真夜刚开始交往的时候，曾坚信自己找到一个共度一生的伴侣。如果那时候有人告诉我，我会再找两个女友，并且想同时拥有她们……”
“我会觉得对方是在诋毁我的人品，拥有真夜的我怎么可能会那么贪婪、无耻？”
说到这里，风间飞鸟摊了摊手：“现在，我变成了曾经的自己无法想象的模样。”
“可是那是因为——”
“我知道音梦想说什么，我和真夜她们会走到今天是因为这个过程中发生了很多事。但不管什么理由，我经过一个个选择，活成自己讨厌的样子是事实。”
“……”清水音梦张了张嘴，她无法反驳。
“音梦，我拥有今天这样的身体是我自己的选择，这些随体质增强的欲望也都是我自身的人格投射。”
“我放弃一对一的感情，很大程度上是因为我自命不凡。”
风间飞鸟现在无法接受音梦，为了劝退对方，也为了好好的回应对方的感情，他决定展露最真实的自己。
他用低沉的嗓音缓缓开口：“我认为自己一个人配得上她们三个，我相信自己能给她们幸福。”
“我的意思是指，对她们而言世界没有其他男人比我更好，哪怕只是三分之一的我。”
“以前的我，远没有现在这么自负、狂妄，这是最近两年的改变。去年我焦虑症康复的时候，其实就意味着我接受了自己的这种变化。”
清水音梦怔怔的看着男人。大概是因为知道真实的自己太强硬，让其他人不舒服，所以面前的男人很少表现出来。
男人显然不知道她就喜欢他骄傲的一面。不过她也意识到自己今天没办法再说服对方。
看到音梦发愣，风间飞鸟以为她被吓到了，这是他想要的效果。
“音梦，经过这次的事，我已经进一步确认了真夜她们对我的感情。我可以要你，真夜她们会接受的。”
他低着头，目光复杂的看着音梦的眼睛。
“问题在于，我也能接受。”
“上次，我焦虑了一段时间才心安理得的接受小鸟。这次，我似乎连那样的挣扎都不需要了……”
风间飞鸟的脸上露出遭受挫败的苦笑。
“第四个，还是女友的妹妹……”
说完他深吸一口气，双手扶住音梦的肩膀，后退一步拉开距离。
“音梦，真夜她们一次次的纵容，是在证明她们对我的爱和信任，我不能总是以贪婪和不断后退的底线回应她们。”
“那等于是在证明，我不值得她们那么做。”
“我如果真的想停下，只能在这一次，不能是下一次……”
“对不起。”
压抑着内心想要拥抱音梦的欲望，风间飞鸟终于将拒绝的话全都说了出来。
清水音梦仰着头，静静的看着男人，微红的眼眶里蕴含着晶莹的闪光，但却没有溢出来的迹象。
许久之后。
“我明白了。”她轻声开口。
风间飞鸟暗自松了口气。音梦要是继续坚持下去，他不知道自己还能不能说出拒绝对方的话。
然而还没等他放松多久，音梦接下来的话让他再次把心提了起来。
“我暂时接受飞鸟的拒绝。”
“……暂时？”
“没错，暂时。”清水音梦认真点头。
“我不认同飞鸟说的接受我就等于‘降低底线’的说辞，我觉得那是担心过了头，根本不会有第六个，第七个。”
“你说的没错，我确实比你更相信你。因为在我眼里，你也许确实花心，但你一点也不容易动情。”
清水音梦朝男人淡淡的笑了一下。
“你知道为了让你说出‘我喜欢你’这句话，我有多辛苦吗？”
“去美国之后，我化妆品的消耗量增加了近一倍；讨厌运动的我，养成了健身的习惯；没谈过恋爱，我通过网络和书籍研究如何在不引起男人反感的情况下进行肢体接触……”
“你送我的那个熊猫玩偶，不知道被我咬了多少次，因为你总是拒绝我~”
清水音梦看男人目光变得有些幽怨。
“就像你说的，我是个骄傲的女人，外貌、身材、性格……我对自己充满自信。论自负，我一点也不下于你。”
“可就算是这样，我还是那么辛苦。”
“所以我怎么可能接受，会有不知道从哪里冒出来的阿猫阿狗，能在我们的眼皮底下，随随便便就让你倾心？”
“……”
音梦反驳的角度让风间飞鸟有些没想到，他一时间不知道该怎么接。
“虽然不认同你的理由，但我还是接受你的拒绝。”清水音梦没有继续为难面前的男人，她想要的不是驳倒对方。
“因为你没办法过自己那一关。”
“既然你现在没办法心安理得的接受我，那你就拒绝好了。我会等你，等你变得没办法心安理得的拒绝我。”
说完，清水音梦将手伸向领口，从里面拽出了一条项坠。
“我已经认定你了，你不给我，我就自己拿。”
看到音梦脖子上的项坠，风间飞鸟愣住了，那是2017年美国NcAA篮球锦标赛的冠军戒指。
“音梦……”他嗓音沙哑。
清水音梦抬头看着男人，脸上透着坚定的神采：“我喜欢这个戒指，可不可以送给我？”
“你要是不愿意，”她朝男人走近一步，朝对方伸出脖子，“现在就把它摘掉~”
“……”风间飞鸟张了张嘴，没有发出声音。
看着呆立在原地的男人，清水音梦的脸上绽放出灿烂的笑容。
“既然你不摘，那我就当你送我了，”她伸出手掌轻抚男人的胸口，“我会等你把它戴到我手上~”
“虽然不知道那一天什么时候到来，不过我可以肯定——”
清水音梦看男人的眼神，像是看一只无法逃脱的猎物。
“你一定会给我戴上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