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间飞鸟看着地板，沉默了许久才缓缓开口。
“音梦，不行的……我们不能——”
“为什么不能？”清水音梦打断了男人的拒绝，伸手抓住他的胳膊，“我喜欢你，你也喜欢我，这难道不是事实吗？到底为什么不能？”
“音梦知道为什么。”风间飞鸟没有反驳音梦的话。
“我们去拉斯维加斯之前已经谈过这件事，我以为我们已经约定好……”他平静的看着音梦的眼睛，“约定好搁置这份感情。”
听到男人的话，清水音梦没有松开他的胳膊，反而抓的更紧。
“你说的没错，我那时候确实是这么想的。”
“不过之前是之前，现在是现在。那时候我和姐姐的关系可以阻止我有进一步的想法，现在那已经阻止不了了。”
“再说那也不算是约定。”清水音梦撇了撇嘴，“我只是不想让你的生活因为我变得鸡飞狗跳，所以跟你达成了一个默契而已。”
“你从来没承认过你喜欢我，那叫什么约定？”
“……”风间飞鸟无言以对。
“而且就算是约定，那也是你打破的。”清水音梦乘胜追击，她将男人的手抱到胸前。
“你明明知道我喜欢你，在为了我做出那种事之后，还要求我的心态跟以前一样……你不觉得你很过分吗？”
“可我的身体已经好了，你——”
“我知道你想说什么，你想说你知道你的身体很好，你不是抱着牺牲自己的想法替我挡子弹的，我不需要对此感恩戴德，对吗？”
清水音梦看着男人，脸上露出笃定的笑容。
“……”
“我确实无法理解你的身体，我也不懂你所说的‘被神明选中’之类的说法，但那些其实都不重要。”
清水音梦起身走到男人面前，捧起他的脸。
“我相信哪怕你当时不知道自己事后能不能好起来，你也会为我挡子弹。”
“这只是你的猜测，我不一定会那么做。”风间飞鸟试图否认。
清水音梦轻抚着男人的脸颊。
“你会的，因为我当时在你的脸上看到了恐惧和绝望……你也许事后会后悔，但只要你能做到，你一定会那么做。”
“……”
“知道我为什么这么肯定吗？”
清水音梦低下头，目光迷离的看着男人。
“因为你啊……直到现在都没有反驳过一句，‘你喜欢我’这件事~”
“音梦……”风间飞鸟握住音梦的手腕，将她的手从自己脸上拿开。
清水音梦没有挣扎。
“你是担心姐姐吗？我已经跟她说过了，她不反对。而且不单单是她，伊知子和小鸟也没有明确反对，只要你跟她们说你想要我……”
清水音梦一脸期待的看着男人：“她们会接受的。”
“不行……不行的……”风间飞鸟闭上眼睛，无力的摇着头。
他已经快到极限了。
“我不懂。”
看着男人痛苦、为难的样子，清水音梦向前走了一步，将他的头抱在怀里。
“飞鸟，如果你只跟姐姐她们三个中的一个人在一起，我不管多喜欢你都不会开口，但你不是。”
“两个可以，三个也可以，为什么四个就不行呢？”
“你告诉我理由，你说呀……”
泪水从清水音梦的脸颊滑落。
“你明明喜欢我的……”
“到底为什么？在你心里……我真的比不上她们吗……”
“我不会像她们那样每天都陪在你身边，我们一个月……不，两三个月见一次就行，尽量不让她们觉得多了一个人……”
听到音梦最后一句话，风间飞鸟没办法继续沉默下去，他握着音梦的手，从沙发上站了起来。
“别说了……”
他摇了摇头，将面前的女人抱到怀里。
“我承认，我喜欢音梦。”
“但我喜欢的是那个骄傲的、不可一世的音梦，不是现在这种委屈自己的音梦……我不想看到你为了我变成这个样子。”
听到男人的话，清水音梦再也无法压抑内心的委屈，泪水像溃堤的洪水从她的眼眶里汹涌而出。
她紧紧抱住男人的背，将脸埋到他的胸前。
“呜呜……混蛋~”
“呜呜……你以为我想这样吗……”
“我到底要怎么做才行……”
“呜呜呜……”
风间飞鸟没有说话，他轻拍着音梦的后背，让她发泄心中情绪。
……
十分钟后。
清水音梦终于平静下来。
风间飞鸟胸前的家居服已经被泪水浸湿，他拉着音梦在沙发坐下，用纸巾替她擦干脸上的泪水。
看着面前这个为他放弃自尊的女人，他缓缓开口：“我拒绝音梦跟音梦没有关系，是我自己的原因。”
清水音梦用泛红的眼眸看着男人，等着他后面的解释。
“我的身体很特殊，这一点音梦已经见识过了，非常强壮、天赋异禀、恢复力异于常人……”
“但世间所有的存在都是平衡的，有积极的一面，肯定就有消极的一面，音梦对我身体消极的一面应该很陌生。”
“消极的？”清水音梦的脸上露出疑惑的表情。
“对。”风间飞鸟点头。
音梦想知道他拒绝的理由，那他就告诉她理由。
“其实很容易理解，比如音梦知道我的力量很强，相对的，我的饭量也很大。而除了饭量，我远超常人的身体也需要承受一些其他的负面影响。”
“高傲、贪婪、暴食、嫉妒、愤怒、懒惰、色欲……所有人都会有的各种欲望，我拥有更多，我会得焦虑症，跟之前太过于压抑自己的欲望有一定关系。”
说到这里，风间飞鸟的脸上露出自嘲的笑容。
“这么说也许有些可笑，但我其实很鄙视花心的男人，在我眼里，一对一的感情才是最美好的。”
清水音梦没有说话，她搂着男人的胳膊安静的听着。
“当初在知道真夜生病的时候，我正确的做法应该是二选一。那当然会痛苦，但那种痛苦是一般人需要承受的。”
“我没有那么做一方面是因为自己的欲望，一方面是因为这副身体让我‘自命不凡’。”
“在我刚拥有真夜和伊知子的时候，我真的很满足，我发自内心的相信自己绝对不会辜负她们，发誓一定要让她们幸福。”
风间飞鸟看着音梦的眼睛。
“后来的事你都知道，短短几个月后，我拜托她们俩接受小鸟……”
“飞鸟……”清水音梦轻声唤了一句男人的名字，她已经意识到对方想要说什么。
风间飞鸟笑了笑，继续开口：“同时拥有她们三个之后，我再次发自内心的感到满足，并且向她们发誓绝对不会再做出对不起她们的事。”
“一年过去，我喜欢上了音梦。”
风间飞鸟避开音梦的眼睛低头握住她的手。
“我当然想接受音梦，音梦的倾心让我觉得既满足又骄傲。”
“我也知道真夜不会反对，她已经跟我说了她不会管我们的事。至于伊知子和小鸟……就像你说的，只要我想，她们会答应我的要求。”
“如果顺从心里的欲望，现在，就在这里，我就想脱掉音梦的衣服，完全占有音梦……”
“从音梦进入这个房间开始，我就有了这个想法。我想音梦不但不会拒绝我，甚至会主动迎合我。”
“……”清水音梦没有说话。
男人说的没错。
“是啊，三个可以，没道理四个不行。”
风间飞鸟看着音梦的眼睛，脸上露出悲伤的笑容。
“既然四个可以，那五个行不行呢？或者六个？七个？我什么时候会停下来？或者说……我还能停下来吗？”
“音梦也许觉得我不会那么做。”
“我也是那么想的，已经两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