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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7章 黄秋文也就顺理成章组建起了自己的队伍,他自当大哥

黄秋妹肯于揽讨债的活,不是她太有空,也不是黄秋莲能够身兼数职,而是黄秋妹的大哥从广东打工回来了,最近在省城混,由于没有文凭,黄秋妹的大哥黄秋文一直在广东做的是体力活,建筑工、装修工、搬运工,还有工厂流水线上的操作工,都是技术含量不高,体力好就行的活。虽然,钱没有多挣下,但经过社会的历练,他的确成长很快,也很有进步。在社会上也积攒了很多的人脉,在白黑道上,都结识了一些朋友,像他这种在社会上混的人,东一顿,西一顿,靠得就是自己的勤快和结识的人脉,彼此相互关照,有活了,大家一起做,有钱了,大家一起分。

黄秋文所结识的人很杂,三教九流,什么道上的人都有,大多阅历丰富,也有在道上混的,生存很多时候,需要抱团。道路选择对的人,结识的都是正能量的人,而选择错了,便有可能走了歪门邪道。黄秋文虽和人混,只是为了混口饭吃,但他有自己的做人处事原则,不害人,不做坏事,说白了,就是违法犯罪的事情不做。我把这活说给黄秋妹时,黄秋妹也很犯愁,她就多了一嘴,有次,黄秋文来,兄妹们一起吃顿饭,她就顺嘴提了一下这事。在省城闯荡一阵的黄秋文,也算见了世面,他知道这事很有难度,但也稍懂一些门路,他说:“妹,可以一试,哥给试着要。”

黄秋文的朋友,也有从事过讨债工作的,他在和他们合作的过程中,别人和他闲聊过,他也记在心里。当自己的妹子和他一说时,他立即就劝黄秋妹应承下这事来,他知道,干这行,利润高,比那些累死累活的苦力活赚钱多。黄秋文的朋友,是北都城郊村里的人,在村里,各种门道的人都有,除了种地,村里人为了赚钱,从事各种行当,也有各种资源,相应的,也便因事结伙,成了团团伙伙了,慢慢的,就有了领头的人,有了规则。黄秋文的朋友在村里当过大哥的小弟,知道的规则多,也就有自己的主意,他建议黄秋文当他们的老大,缺人手,他可以替黄秋文找。

于是,在黄秋妹接下我的第一笔单时,黄秋文也就顺理成章组建起了自己的队伍,他自当大哥,当然,对外,还是以黄总称呼,这样便于开展业务。对于讨债,自是熟门熟路,围追堵截,谩骂恐吓,种种手段都要使上。以我的看法,黄秋文他们所做的一切,快赶上当年上海摊黑帮的做法了。但是,很见效,那些不给钱的人,很快乖乖就交了钱,我也兑现了我的承诺。黄秋妹拿到该得的钱后,自己留两成,剩下的全给了他哥。黄秋文慢慢的在道上有了名气,但他非常低调,从不欺软凌弱,有时,还会主动帮助弱小,这样,他的口碑也很好。

当然,黄秋文也不能只指望靠着讨债吃饭,这只是他在城里立足的基础,有了钱,他就能够交付水电费,能够租房,能够注册公司交税了。在黄秋文的内心中,他还有很多的事情要做,这只是他追求的很小的一个目标。只是,令他未料到的是,她妹给他揽的这活,负债的人越来越多。黄秋文自己也不明白,他认为,有一部分人,那就天生是恶人,就想着耍赖,这样的人,必须给他点苦头,让他知道厉害。可是越来越多的人都欠债时,他就感觉,有些人好逸恶劳,尽想着不劳而获了。手头没钱,你买什么车,老老实实骑自行车坐公交得了,或者,靠着自己的一双腿走路,老老实实过自己的普通人生活,没必要装酷。

债讨着,黄秋文也总结出一些规律来,欠钱的人,都是那些不愿意吃苦的人,喜欢炫耀,以为天上会掉馅饼,又一味自我感觉很好的人,总想着占人家便宜,还蛮不讲理。当然,也有做生意,买车为了方便,却手头紧的,借了高利贷,一时还不起的。但当他越讨人越多时,也感到吃惊。他曾私下和黄秋妹讲:“这些没信用的人,一旦抱团,比恶人还可恶,有时,坏人还讲究个江湖义气。这帮人,有的,怕是无情无义。”而且,他建议黄秋妹,让她告诉我,以后,贷款也要选择一些人,对于那些不讲信誉的人,干脆别贷款给他们。未成想,讨债也讨出了自己的看法,和对一些人的厌恶,这倒是我所始料未及的。

其实,我也很喜欢那些能够付现款的人,我给车,他给我钱,干干脆脆,谁也痛快,即便我赚钱,我也喜欢赚痛快钱和痛快人的钱,那些腻腻歪歪的人,我也嫌烦,但有时,做开生意了,便处在一个江湖之中,在其中,很多时候,都是身不由己。为了利润,也是迫不得已。虽然,他们的钱不好要一点,晚给一点,利润少一点,但毕竟还是有些利润,总比坐吃山空要强。还是有钱赚,因此,我也不舍得扔下这一块,依旧还在往出贷着款,于是,黄秋文依然还要为我讨着债,我们似乎成了一种相互依附的关系,相互共生。

黄秋莲虽未参与到这件事情中来,但在黄秋妹急时,就会指派她和我联系,慢慢的,她也会熟悉和接触一些事情,也就了解了一些内情。有次,她对我说,我哥他们,手段使出来的时候,还是很暴力的。我不知,她所说的这个暴力到底指的是什么,但我也有所担心,生怕他们把人打坏了,牵扯到我,让我吃官司。我便提醒黄秋妹,让她告诉她哥,不要轻易打人,动用黑社会那种。黄秋妹显然不知情,她说:“姐,我哥老实,不会和黑社会交往。”我说:“他倒是不交往,他自己倒成了黑社会。”黄秋妹便笑,她说:“姐,别闹了,我哥能成了黑社会,从始至终,我就不信咱们国家有黑社会。恶势力,我相信有,保护伞,我也相信有,就是这个黑社会,我不大相信,我哥他多大胆子,能成为黑社会,开国际玩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