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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6章 那时,我已经离婚两年多,身边一直没有男人

在审讯少妇的过程中,进行的并不是十分顺利,她只承认自己是一名生意人,一直居住在北都,不曾参加过涉恶势力,也不曾有过犯罪行为,她说自己是一个普通居民,一直遵纪守法。民警问她:“那你和王大富,属于什么关系。”少妇一时喊冤,她说:“像她这种没权没势的小老百姓,想要在北都立足也不易,人看上去是两足智慧生命,但说到底,他还是一个动物,还有吃人的贪性,和人打交道,是这世上最难的事情。每个人都想想方设法吃别人喝别人,这是一种本性,谁也改变不了,贪图便宜的心思人人都有,对于守法的老百姓来说,还能很好的克制,对于那些有势力的,对付起来,可就不是那么容易了,他会动用一切可用资源来鱼肉你,你不强大,只能受他欺凌。法制看似很公平,那是有证据的情况下,法的背后呢,没有证据,在他,那法律就是虚设。”

少妇的话说的入情入理,但又不能相信,办案人员便让她举例说明,否则,这就是信口雌黄。少妇冷笑一声,说道:“你知道的,我咋说你都信,不知道的,我说下个啥,你打死都不信,就说,一个小电工,在某机关工作,有一天,他所处机关的部门被领导委任分管整个辖区的物业,于是,他摇身一变,当了经理,咱们首先不讲,这符合不符合流程,咱们就说他有没有这个资质,现在,物业经理是要考证的。再者,他有没有全心全意为人民服务的心。一个经理,如果没有服务思想,那么,把他放到这个岗位上,那就是祸害百姓。更重要的是,他所在机关的领导,当了市里更大的领导,这货可好了,因为认识领导,时时事事直呼领导大名,让老百姓找领导去,不行,可以告他去,看能不能告动他。不追究更深层次的东西,只打旗号这一层,他就可以动用很多资源。我们遇到这类人,也是无可奈何。我们想生存,怎么办,你说,该怎么办?”

少妇显是在这方面吃过亏,一说起这个话题来,便非常生气,样子看上去极为偏激。民警让她冷静冷静,然后,接着继续问。但令朱怀北遗憾的是,一连几天,未能从少妇身上挖出更多东西来,她的罪责也就是指使人殴打赵钱多和孙大文,至于她叫了什么人,她一概不说,把所有的责任全部承担在了自己身上。她说:“该说的,说,不该说的,不说,我还要出去,出去之后,我还得生存,没个朋友,我怎么混。”她说的还是那样理直气壮,依旧拥有一股悲怆的感情。朱怀北便想,也许,她在社会上生存的,真是很难。

每个人都有其的不易之处,每个人立足,都有其该面对的,所要解决的事情。但是,对赵钱多和孙大文大打出手,这是无论如何不能原谅的。少妇对于打赵钱多和孙大文,也有了自己的交代,她说:“她拿我手机看,我就想打她,但是,我并没有那么恨她,所以,也不想下手太狠。而对于孙大文,我是因嫉而狠,他怎么就那么护着一个女人,看得我眼热。所以,我想好好揍他一下,一报我心中之恨。”民警问她:“问题是,你和人家也没深仇大恨,干嘛要把人打惨呢?你这样做,又有何意?”少妇就笑了,人和人,很多时候,并没有深仇大恨,但是,一旦碰到了,有了接触,就会生恨生仇,因为,他触到了我的痛处。”

审讯人员又问她四哥的事情,还有变性的事情,她保持着沉默,她说:“这个问题不想多说了,这都是私人问题。”办案人员却没有放过她,咬着这一点,一直问她,审讯期间,少妇数次问审案人员要烟抽,可以看得出,她的烟瘾很大。每抽一口,都要深深地吸进肚里,看上去很惬意的样子。办案人员对她讲:“这个,躲不过去的,该说就说吧,既然没事,也没什么担忧的,干嘛不说呢?”少妇脸一红,说:“我们认识,是在棋牌馆里,我的楼下,有个朋友开了个棋牌馆,管吃管玩的那种,我们一些有闲暇的人,有空就过去玩两把。当时,我看她人长得很有气质,是个美女,也有男人不时撩逗她,但她并不感兴趣。”

少妇接着讲:“之后,我们就熟络了,便说到了一起,有时,会一起上上街,或者出去玩一玩,也会去广场上跳跳广场舞。再熟络一些,我们彼此去对方住的地方,聊聊天,坐一坐。有次,我们在一起喝酒,喝多之后,就躺在了一张床上,接下来的事情,你们也应该知道了,很不由自主的,我们就没有了距离。那时,我已经离婚两年多,身边一直没有男人。我不知道,她的变性手术是在哪儿做的,极不成功,还保留了一些男性功能。也是在那一次,我们关系变得好起来。很多人叫她四哥,是保留她未变性之前的称呼。都说,她在单位时,和几个哥们处得好,按年龄排下来,属老四,一些小年轻就四哥四哥的叫她。手术之后,为了适应生活,她远离了原来的环境,从厂子里出来,但和她熟的人,还叫她四哥,大概的,我也只知道这些了。”

朱怀北听过她这个故事之后,没有感觉到有同情在其中,反觉得有些极大的不舒服。这种故事,在他来说,有些小儿科,很多人都能编,拿谎言当生活,这种讲述,并不让人心生同情,反而会有一些厌恶。一个人,难道自身不进步,便要以一些冠冕堂皇的理由来搪塞吗?他觉得不应该这样,同时,他也觉得这个故事欠些合理性,哪家医院会在这样重要的手术上,出现纰漏,那岂不是贻笑大方了,在这一点上,朱怀北觉得这个故事不是非常真实,编的痕迹很明显,经不起推敲,他觉得,少妇还有隐瞒,其中,一定隐藏着一个巨大的真相。对她的审问不能放松,而是要一直进行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