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氏自知隐瞒不过,“是,黑玉对应金木水火土,都和你有关,冬水、北向、金人壁,春木、东向、姚心吉,夏火,南向,张军,秋金、西向、马匹、文洋,唯独剩下土未出,也没有方位。
我思来想去,你才是关键,是那个解铃人,不巧你那孩儿又和红灭时间相合,所以……
我猜测红玉还在你处,后来,一个居士说起,土即是稚土,我更确定了,是孩子,北辰出来的时候还以为弄错了,谁知道!还有个孩子,女娃娃南溟是自带着一枚玉出生的!”
“含玉而生?”一旁的方正听懵了。
“正是衔玉而生,而且是略带红色的,红玉......”一氏很激动。
珞珈胸口一阵生疼,“本霞!你混蛋!”
看着愤怒的珞珈,一氏愧疚,“珞珈,红玉我还没有捂热,就被一个黑衣人偷走了,今天见了王平,才确定红玉是他们偷走的。”
“你说明白,土,红玉是稚土,衔玉而生?”姜木里重复着问道。
等等!珞珈又联想起了一个关键!
阮心虚的师傅说过,他不能和自己结合,难道,难道,正是这个意思?
正是因为会孕育出红玉?也就是,也就是说,孩子,真的是阮心虚的!
珞珈内心翻江倒海,他看着面前还什么也不知道的姜木里,心里充满了绝望!
不!
一口热血喷出!
所有人吓了一跳。
玉书慌忙来看,是心绪激动,牵动了已经大好的伤口,这才吐了淤血。
大家这才放了心,又浮起忧心……
没想到,所有线索都集中在珞珈身上,所有人对她充满了同情以及隐隐的惧怕。
那是对预言的无力感和宿命感的恐惧。
姜木里也对局势产生了惧意,加紧了与尤子昂和卫淮的研制武器工作。
一整天,珞珈郁郁寡欢,谁也没见过她的笑脸。
哑大娘是子姜?子姜是姜木里的母亲?阮心虚的师傅是谁?阮心虚的母亲又是谁?不能和我结合,难道是提前预知了红玉!
珞珈再不愿抱两个孩子,玉书只当是因为红玉的缘故,理解她的心情,多加心思照顾着孩子们。
珞珈决定见见哑大娘,可能只有两个月相处时间了,姜木里的事是她的大事。
细细地将石像和眼前的哑大娘对比,实在因为年龄以及大火毁容,珞珈又不是画像师,无法根据骨骼走向判定皮相,不住地摇了摇头。
哑大娘在宣纸上写下了三个歪斜的字,“我,恶人”。
珞珈拍了拍她,“没有,你不是恶人,你忘记了事,现在是好人,王平也许是为了开脱撒谎,甚至,王平也有可能弄错,这么多可能,不是刚好就是最糟糕的。”
珞珈又一笑,“甚至,如果你是子姜,说不定是好事,事情就有完结了。”
“送到卫淮那,治吧。”这话是珞珈对方正说的。
卫淮的奇巧医术珞珈是知道的,但是也害怕,结果到底会是什么呢?
玉书和珞珈心思相通,她给区里传了信,请师傅时珍来一趟,顺带带上慕白。
珞珈的异常大家看在眼里,姜木里也一样,而珞珈却什么也不回答,只是霸道地亲吻起他,更粘着他。
夜半,珞珈依偎在姜木里的怀里,“还记得咱们在西礼城逛街吗?差点因为你不爱吃羊肉露馅了。”
“我还说过,会对你负责。”
“哈哈,怎么负责?江木,如果,如果有一天我突然消失了,你还会一直记得我吗?一直不忘记吗?”珞珈心中难过。
“不忘,历史不会重演,而且,你说过,不论在哪儿,我总是能找到你,遇到你。”
珞珈心情好转,“唔,那倒是。”
“华夏国也是你的志愿。”
“唔,如果这个世界还存在的话,我希望人人平等、自由,法治又富裕,执政者以人民的幸福生活为最大追求。”
“很宏大的志愿。”
“也许是遗愿,江木,我爱你!真奇怪,我都不知道你给了我什么,可我就是在你身边才最舒适放松。”
“是啊,我似乎真没带给你什么。”姜木里其实根本想不起来姬珞珈时候的她。
“我也没给你留什么。”珞珈幽幽地说道,眼泪在黑夜中无力滑落,“那个孩子,叫夜心,可我现在都不知道他在哪儿,等以后在天上见面了,我定要给他赔罪,愿他投一户好人家,平安无恙长大。”
姜木里亲了亲她的额发,“夜心……我们还有北辰和南溟。”
说到此,珞珈的泪水入决堤的河水般,顺流到脖颈,她抑制不住借往他怀里蹭,用衣角抹去了。
眼见着,很快度过了夏至、小暑。
北州的天气才开始转热。
李年给珞珈传来了消息,他愿意将“四鬼”的消息给她,但是,要她孤身到冰湖,她当初来的地方见面。
阴谋满满的信,在大家的反对声中珞珈依然决定赴约。
姜木里要亲自同行,珞珈拒绝了,“你忘了,大家都需要你,我也需要你好好的。”
“他敢动你分毫,厌离原的武器让北州尸骨不存!”
珞珈拗不过,同意带着方正赴约。
还未进入北州的边境,珞珈远远的看到了一队人马来迎接。
孟阳她是见过的,于是毫不犹豫汇入了那队人马。
夏天的冰湖还是一如既往的沉静、雪白,终年不化的冰湖,看情形,又要集渔了,同样的景色,平添了些许翠绿,那是盎样的生机。
可她怎么觉得,像是走向自己的埋葬之路……
也好,从哪里来,从哪里回去,想着,大喝一声:“驾!”快马加鞭往侗君阁奔去。
意料之中,侗君阁楼台上身材伟岸,风度翩翩的正是然心虚。
虽是便服,已经有了疏离淡漠和高深莫测,完全不同于以往了,珞珈心头一凉,以前,她还能说自己是了解他的,如今,已经有了全然不识之感。
对面的人高深莫测地看着略微丰腴,已有少妇之态的珞珈,心里坚硬的地方软了软,这才褪去了漠然的外壳,迎接着孩子的母亲。
“我想知道的只有四鬼。”珞珈开口道。
阮心虚做了请的姿势,也不搭话,慢悠悠地在昔日的桌前入座,拿起新包装的酒倒起来。
珞珈想了想自如地坐了下来,随行的人都散了。
“忆湖,没有变过。”阮心虚轻声道。
“也不是,包装变了,想必卖的也贵了。”
“是,包装变了,可里面的酒从未变过。”阮心虚灼灼地看着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