晏随承连忙急着说道:“我是认真的,叶子姑姑你相信我,我是真的想要纳你为侧妃!”
叶子眉心微拢,移开了视线,并不与其对视,只垂眸不语,手上不停为其挽发。
晏随承直接站起身来,紧紧抓着叶子的双手,将其双手放在自己胸膛上,轻声道:“叶子姑姑,你听听我的心跳声,是不是跳得很快,我,我从小到大,只有你会这般耐心与温柔地待我,我能感觉得到,叶子姑姑你对我好,是真的对我好,不像其他人,都是假的,不过是为了巴结我或者惧怕我的母妃,只有您一人才是真心待我好,所以我也想对你好,叶子姑姑,你明白我的意思吗?”
叶子眸心微颤,慢慢抬起头,对其笑了笑,正当晏随承不由也跟着笑的时候,她很快从其手中抽离出了自己的双手,轻叹一口气道:“奴婢何德何能,能得殿下您的青睐,只是奴婢区区卑贱之躯,怎配得上殿下您,何况娘娘要是知道了,也不会同意此事的。”
晏随承本以为叶子会拒绝自己,听其言外之意,应该也不算是完全拒绝,他连忙向其保证道:“叶子姑姑你放心,倘若我能坐上太子之位,想必母妃一高兴,也不会因为这点小事而拒绝我,再说了我要是太子,日后就会是皇帝,你就是我的贵妃,到那时候也没人敢反对咱们在一起!”
说罢,晏随承上前一步,一把搂抱住叶子,一副情动不已的样子。
叶子任由对方抱着自己,她目光幽幽地看向窗外,轻不可闻地叹了一声。
……
这日,平阳王妃姜薇进宫来了一趟,她进宫自然是去拜见姜芙这个皇贵妃姐姐。
“前些日子,我回去过咱们府上,我姨娘和我说,夫人自从二姐姐死后,就身子不大好,不怎么管事了,父亲倒是从成为侯爷之后,陆陆续续往府上纳了好几房妾室,搞得府上乌烟瘴气的……”姜薇絮絮说着一些家常的话语。
姜芙听罢之后,眉心微蹙,道:“你回去之后,没有劝着父亲收敛些?”
姜薇连忙道:“当然有,但是,娘娘您也知道,父亲那个人本就不是会听别人劝的人,何况他是长辈,我一个后辈也不好……”
姜芙冷冷道:“看来父亲是忘了他为何会被封为存恩侯,父亲忘了,难道兄长也忘了吗?”
姜薇一时缄默不语,头不由往下垂了垂。
“哼,这富贵荣华确实容易迷了人的眼。本宫在这宫里,走到如今,靠得也不过是小心谨慎四个字,唯恐一着不慎,为自己与府上招来什么祸事,相应地,府上的人也不能拖累本宫,方才听你的话,莫姨娘倒是个难得清醒之人,就是不知你姨娘是不是个聪明的人,须知这后宅不宁恐是乱家之象。”姜芙不紧不慢地说道。
姜薇眸心微动,她慢慢抬起头来,轻声问道:“娘娘,您的意思是——”
姜芙轻笑了笑,意味深长地说道:“夫人如今病重,这府上还不是得靠莫姨娘掌中馈,还是让你姨娘劝劝父亲吧,毕竟父亲年纪大了,还是要以保重自个儿身子为妙,怎能天天被女色所惑,老老实实静养着不好吗?”
姜薇心口一颤,长睫乱动,很快她深呼了一口气,也笑着道:“娘娘言之有理,我到时候会与姨娘说的,让姨娘也劝劝父亲。”
姜芙见她明白了自己的意思,也就不再提及此事,她不可能所有事情都去分心注意,总得找个人帮自己去处理,她从来不奢望自己的母族可以帮衬自己,但同时也不能连累自己。
此事之后,存恩侯就莫名其妙得了一种怪病,整个人瘫痪在了床上,口不能言,手不能动,彻底成了一个废人,吃喝拉撒都得要人伺候。
存恩侯的长子甫一得知自己父亲得此重病,还急着给自己父亲请大夫,但连大夫也束手无策,他正想拜托宫里的姜芙替父亲请太医来看看时,却是莫姨娘站出来阻止了他。
正当他恼怒不解的时候,也不知莫姨娘私下与其说了什么,对方当即没再说什么了,就连请太医一事也当没提过般,不了了之了。
……
“臣妾参见皇上。”
“免礼。”
“谢皇上。”
姜芙顺势起身,眸光盈盈地看向晏时越。
晏时越却是一脸疲惫地拉过她的手,轻轻拍了拍,哑声道:“陪朕休息一会儿吧。”
姜芙自然无不可应,于是搀扶着晏时越上了床榻,勾下帷帐,解开外面的衣襟,陪着对方躺在了床榻上。
晏时越揽着姜芙枕在自己胳膊上,黑眸微敛,轻声道:“阿芙,你认为朕会不会无情了些?”
姜芙眸中微微一动,看着对方深邃的眼眸,柔声道:“皇上缘何这样问,臣妾从来没这样认为过。”
晏时越嘴角微微一动,到底还是没说出口,只缓缓闭上了眼眸,道:“睡吧。”
姜芙轻轻应了一声,倚靠在其怀里,也慢慢阖上了眼眸。
“皇上,皇上……”
姜芙是被身边人灼热的体温给烫醒的,她一醒过来,就连忙试探性地轻轻摇了摇晏时越的肩膀,结果对方却昏沉沉地并未有所反应。
姜芙见状,伸出手,摸了摸他的额头,不出所料很是滚烫,她心知不好,连忙撩开帷帐,朝外喊道:“听月,快去请太医过来!”
听月一直在外间守着,闻声,连忙命人去请韦太医过来,而她自己则在完美请示了一番,得到姜芙同意之后,方才踏步走了进来。
“娘娘,这是怎么了?”听月小声问道。
姜芙先是利落地将披散在腰间的长发挽成了麻花辫,下了床榻,趿拉着绣鞋,拢了拢衣裳,方才道:“皇上发热了。”
“什么?”听月惊呼了一声,连忙捂住了嘴,帮着姜芙拢好衣裳,又急声道:“那娘娘,奴婢去端一盆热水过来吧,奴婢听韦太医说过,若是有人发热,用浸过热水的巾帕敷在额上会好很多。”
姜芙点了点头,思忖道:“嗯,你去吧,嗳,等等,你顺便将李福禄喊进来,就说本宫有事吩咐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