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临川含糊其辞,
“什么女朋友,是......强取豪夺的女流氓,总纠缠我,看见门外的门神了吗?她的人。”
“咳咳!”元宝一直窝在角落当透明人,被饮料呛得直咳嗽。
他算是云大佬和川哥感情的见证者,怎么看都是川哥纠缠人家。
张乖瞬间坐直,直拍桌子,
“什么人敢在我的地盘上撒野!你告诉我,我帮你解决她。港城这块地方,还没有我摆不平的事!”
慕临川心虚摇头,“不必了,我和她一刀两断了。”
张乖打量他神色,这一副受情伤的模样可不像他说得那么简单。
见他面色纠结,便不再追问,毕竟朋友之间也有隐私,撞了下他肩膀,
“听你的,放过她,我的承诺随时作数。老头子手底下有几个影视公司,我偷资源给你啊!”
慕临川露出今晚第一个笑容,
“好啊,谢谢狂姐罩我。”
元宝却大惊失色,川哥,这对吗?这不对啊!到时候东窗事发,云大佬第一个拿他开刀!
他几番纠结,选择背叛他哥,给云皎发定位,但同样发不出去。
那边俩人开始调试麦克风,张乖提议,
“给姐唱歌听,你那副好嗓子,出道当歌星都绰绰有余。”
以前大学校园里,慕临川在社团出演过歌舞剧,吸引一大批追求者。。
张乖旧事重提,
“你一个都没理,还说自己有梦中情人,说得绘声绘色的,我都佩服你的想象力。”
临近毕业那年,慕临川十八岁,一次郊游后经常做相似的梦。
梦中有一大片鸢尾花,丛林深处的湖边有个小木屋,他和仙女一起过着田园生活。
她打猎摘果子,砍木头做家具,他做饭操持家务,两个人还一起抓了只脾气很暴躁的动物。
仙女长相忘了,什么动物忘了,但梦醒后他记得幸福的感觉,身心舒畅。
慕临川都怀疑自己得精神病了,那段时间频繁做这个梦。
他还找过梦中的树林,别人告诉他可能是杜莫森林,但黑森林深处极度危险,根本不可能安稳过日子。
后来他毕业回国,这件事不了了之。
慕临川觉醒时冲破记忆封印才知道,那不是梦。
看清了仙女长相,记起了那只动物,放大数十倍的黑猫,额间一缕白毛。
慕临川回忆往事,维持倒酒的姿势不变,酒液差点溢出来,张乖伸出手指拦住瓶口。
暗自腹诽,还说不是失恋。小男孩就知道情情爱爱的,看这失魂落魄的模样,也不知是什么样的女人忍心伤他。
她塞给他一个麦克风,
“唱吧。”
“唱什么?”
“随意。”
慕临川歌以咏志,选了首《后会无期》,
“你若离去,后会无期......等不到你的雪月风花,我们的爱也有时差。”
这时候他情绪还稍有收敛,唱得元宝和张乖都有些动容。
门口珊瑚探头,小声挺好听,狐狸精有两把刷子,难怪老大喜欢。
一曲终了,张乖鼓掌,同情地看着他,
“男人哭吧哭吧不是罪。”
云皎是在歌声中锁定慕临川的位置。她站在包厢门外,听了一场苦情歌演唱会。
她到的时候,里面正唱着,
“我像是一个你可有可无的影子,和寂寞交换着悲伤的心事,对爱无计可施,冷冷的看着你说谎的样子。”
云皎做手势,阻止手下开门,站在门口听里面继续唱。
开始几首还有调,后面几首粤语歌被他唱得支离破碎,
“......编织梦话,半点心,请交给我,不过是个小小愿望吧,你的心,却一早已整个完完全全交给他,说过爱要潇洒,错爱了回头吧......”
唱完慕临川嘶吼,反驳自己,
“回头个屁!老子死也不回头!”
包厢内传来沙哑磁性的女声,“你醉了,小川。”
“没有,再来一首!”
他当然没醉,他选歌时稳稳地输入,《吴哥窟》,一首矛盾冲突又很微妙细腻的背德情歌。
“......越要退出越向你生命移动,难道我有勇气与你在一起庆祝正日。
难道你有勇气反悔诺言你专一,两个人,多挤迫,难容纳多一番秘密......”
虽然是没听过的歌,但云皎觉得,他就是唱给她听的。
可是,他想表达什么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