悟空有七十二般如意变化神术,深得菩提祖师的真传。他与黄侃相熟,这一次更是变得活灵活现,学得惟妙惟肖。这番表演,仿佛把阿婆萝拉到了黄侃惨死的现场,一下子刺透了阿婆萝心底最深处的情弦。
阿婆萝泪如雨下,举起粉拳,用力砸在桌子上,连声叫道:“大圣快收了神通,我这就去救桃树。”
黄侃的惨像,阿婆萝是一刻也不忍看了。
悟空出损招,收了奇效。
他嘿嘿一笑,收了神通,变回原形:“好,阿婆萝,咱们什么时候动身?你还需要什么,俺去帮你准备。”
阿婆萝没有回答悟空,而是面向如来道:“师尊,我要随大圣去救桃树,师尊有什么嘱托吗?”
如来道:“黄侃曾用地水之精救过桃树,他失败了,你又如何能成功?阿萝,你刚刚复原,为师担心你的身体,再说救桃树嘛,也不必急于一时。”
悟空道:“如来说的也有道理。据说黄侃用的地水之精,就是你贡给辉魄宝的。哎,地水之精会不会是假的?辉魄宝故意用假的糊弄黄侃和杨婉瑾?”
阿婆萝笑道:“三界里,会用地水之精的除了黄侃,就是贫僧了。真要论究起来,黄侃对地水之精的熟稔还在贫僧之上。大圣,你说他会认错地水之精吗?”
悟空挠了挠猴毛道:“是啊,按说不会的,他要是错认地水,那不是老稳婆倒绷孩儿吗。若地水之精救不了桃树,阿婆萝咱们应该怎么做?”
阿婆萝道:“大圣,地水之精有两种。一种就是当年咱俩对阵时,贫僧水淹花果山时用的。那些地水之精被大圣夫人庚上仙收去了。大圣呀,要救蟠桃,需要大圣夫人庚上仙赐还地水之精呀!”
观世音阿婆萝聪慧无比,孙悟空一说要救桃树,她立刻觉察机会来了。她表现得相当积极,甚至要立即动身去救活桃树。救治桃树的关键在取得地水之精,她的算计就在这里,趁此良机,索回至宝。
为此,她特地强调庚辰与悟空的关系,把庚辰叫作大圣夫人庚上仙,意在让孙悟空无可推辞。
老谋深算的如来,明白了阿婆萝的筹谋,不仅暗暗点头:我这群弟子里,论法术阿婆萝不是佼佼者,论智谋她独占鳌头。嗯,我得帮她说句话。
如来道:“阿婆萝你不必担心,庚辰上仙是天外仙宗,三界之宝在她眼里与土块瓦砾没有差别。只要大圣开口,庚上仙一定会把地水之精还给你的。”
师徒俩一唱一和,打算把孙悟空挤兑住,然后顺势取得地水之精。
不料,孙悟空连连摇头:“阿婆萝,你再想想办法,庚上仙那里,俺可不敢开口去讨要东西。”
提起庚辰,孙猴子心里就乱颤,暗道:俺的娘哎,庚辰好几次想杀俺,不是文命求情,俺早翘尾巴了。俺好不容易获得真身、死里逃生,绝不能主动去送死呀。
悟空的话,令如来、羲灵和阿婆萝都愣住了。大家都想不到,威震天廷的齐天大圣孙悟空居然怕老婆。庚辰为了爱情,协助悟空守花果山,已经成为了仙界佳话。
许多不明就里的三界仙人,非常羡慕这种共患难的爱情,甚至将庚辰作为寻偶的榜样。羲灵就是其中之一。
悟空如此说,立刻勾起羲灵的怀疑。羲灵由悟空的推辞,联想到悟空身上的魔尊气息,她要问个明白。
羲灵道:“大圣与庚上仙是人人艳羡的神仙眷侣,我看大圣好像十分害怕庚上仙,这是另有隐情吗?”
悟空说错了话,立时后悔不迭,他笑道:“家丑不可外扬,哈哈,老婆多了,不只是愉悦身体,有时候令人头疼呀。还是羲灵姐姐这里好,只有欢娱,没有痛苦,所以能留住三界里的神魔仙怪。”
说到这里,悟空转换话题,对阿婆萝道:“大士,那还有一种地水之精呢,找来它,不是一样可以去救桃树吗?”
“大圣,水自天上来。地水在地界是呈现水形,而在天界是另一种形态。它是壬癸之精。壬癸是天水,子丑是地水,两者契合,才能复活桃树。大圣,要救活桃树,除了找到壬癸天水与地水的契合之精,还要庚上仙的地水之精加以润泽,方可成活。”
悟空听得云里雾里,他叫道:“什么这精那精的,你直接说契合之精是什么东西。”
羲灵有意帮悟空,便道:“契合之精是两精相搏后的结果。壬癸与子丑相搏,结成壬子癸丑,阿婆萝你说的难道是扶桑木吗?”
阿婆萝点头道:“是扶桑木结成的扶桑子。大圣,你要真想复活桃树,扶桑子、地水之精必须齐备。水之精者其烈如火,单用地水之精,只会烧了桃园。”
孙悟空喟然长叹:“原来如此,怪不得经黄侃救治过的桃园,会焦枯一片,毫无生机。”
悟空一转念,又叫道:“不对,杨婉瑾说,当初桃园失火,斗姆元君用地水之精灭的火。斗姆元君的地水之精为何没有灼烧桃园呢?”
阿婆萝道:“斗姆元君的话就像北俱芦洲的海冰,黑白混杂,难辨真假。她多半是用的北极玄冰灭的三味真火。”
悟空道:“好吧,俺先去方丈山找扶桑子,再去找地水之精。大士,是俺把这些都备齐了来找你呢,还是咱们一同去方丈山?”
孙悟空很有希望一统三界,继任玉帝。这是很明显的事情。能与未来玉帝一起做事,对将来自己的发展非常有利。阿婆萝决心与孙悟空一起去方丈山,籍此化解以前的恩怨。
她莞尔一笑,正要答应,却听如来道:“阿婆萝你元神刚刚复原,不可远游,你就在可仙居养精蓄锐,等着大圣再来相邀。”
“师尊,我觉着去趟方丈山,还累不着。”
如来道:“大圣志在复活桃树,那是大耗元神的苦活,你不善调心神,万一误了大圣的大事呢!”
见如来的态度坚决,悟空便笑了:“还是释迦世尊谋略周全,阿婆萝你好生调养,俺去去便来。”
孙悟空把酒杯一推,起身便走。
羲灵、如来等随后相送。如来与阿婆萝送到门口,而羲灵直送到水边。
悟空拱手道别,羲灵笑道:“大圣,我在可仙居呆的腻烦了,正想出去兜兜风。大圣的筋斗云迅捷无比,能否载我一程,同去方丈山转转?”
“哦,羲灵姐姐你要与我同行,释迦摩尼他会不会吃醋呀?”猴子眼里尽是调戏的目光。猴子心道:飞来的艳福啊,庚辰庄重矜持,瑶姬热情奔放,她们合在一起也不如这个羲灵风情万种…
羲灵咯咯笑起来,声音如竹林里的甘露:“那我陪着释迦师兄,你会不会吃醋啊?”
悟空心里一动:“哪里有我吃醋的份儿?”他刚刚说完,就感觉心底蹿起一窜小小的蓝火苗,酸辣的灼烧感,不断从胃口上涌。他不敢开口讲话,生怕从嘴巴里喷出一坛子老陈醋来。
他急忙伸手扯出一大朵筋斗云,躬身展臂做了一个请君登车的姿势。
羲灵笑吟吟,扶着悟空粗壮的胳膊,款步登云。她顺势捏了捏悟空的手腕,勾了勾悟空的手心,发出一串儿清脆的笑声。
羲羽恰好赶来,急问:“姐姐哪里去?”
“小羽,可仙居由你代管,今儿,大圣要载我去兜兜风呀!哈哈哈…”
“姐姐啥时候回来?”
羲灵挤了挤眼睛,笑道:“说不好,任性所至,兴尽而归吧…大圣,咱们走着?”
悟空冲羲羽龇牙一笑,吹了一声口哨,向前挺了几下腰,那筋斗云便如电光石火般消失了。
孙悟空催动云头,行了几十里云路,忽然一拍大腿,叫道:“啊呀,忘了忘了。羲灵姐姐,俺还要先回一趟齐天。”
“是忘了拿什么东西么?”
“那倒不是。东王公黄侃有个弟子叫做东方曼倩,我命他主持方丈仙山。我们到方丈山去找扶桑子,他作为主人,若不在方丈山,怕是不太合适。所以我要回齐天等他来后,一起去方丈山。”
羲灵点头道:“理应如此。”
“羲灵姐姐,那你是随俺去齐天,还是暂回可仙居?”
“东方曼倩去了哪里,还需要多久才到齐天?”
悟空道:“他去办一桩机密事,办妥了就会有信来。”
羲灵一笑:“我回可仙居,还要来来回回的折腾,不如随你去齐天,顺便拜访一下庚辰上仙。阿婆萝不是说地水之精与扶桑子缺一不可吗?大圣可以先找庚夫人讨要地水之精,同时等着东方曼倩回来。”
悟空点点头,他拨转云头,回到齐天。
孙悟空先安排羲灵在偏殿休息,他去了书房,唤来孙青,问问府里的近况。这段时间又有不少神仙来到齐天,他们都是冲着“安天伏魔,再造乾坤”的大纛旗来的。
紫微垣里的九阴魔尊,就像一把悬在诸仙脖子上的利剑,他们个个担心神死丹灭,魄散魂飞。须知当初三界上仙联手才打退的魔族,此刻的势力滔天,整个紫微垣、外加四座天门都落入他们手中。就连号称亿万劫长生客的辉魄宝,也被他们杀掉了,幸存的诸仙那个不害怕。
放眼天廷,只有孙悟空这棵大树有阴凉了。所以,随着大纛旗的持续飘扬,赶来投效的神仙越来越多。
这些事情都在悟空的意料之中,而悟空最关心的是庚辰的动向。孙青告诉他,还没有庚辰夫人的消息,庚汐也没有回来。
悟空心头一宽,心道:庚汐没回来不是好现象,涂山夫人惨死,文命定会找斗姆寻仇,而庚辰好像不喜欢涂山夫人,难道她要拦阻文命寻仇?按理说,他们应该有动静了。
悟空还在沉思,东方曼倩回来了。
孙悟空大喜,一边招呼曼倩坐下,一边派人去请羲灵。
曼倩脸上有喜色,看样子说服螣蛇的事情有眉目了。
东方曼倩没有等悟空发问,就拍手笑了起来:“大圣师叔,事情太巧了。螣蛇将军是斗姆元君的右军主将,我没费劲就找到了他的大帐。”
“哦,斗姆元君进螣关了?”
“没有,螣关是紫微垣北门,由魔杰亲自把守。斗姆元君也不敢贸然进攻。她在螣关前立了三座大寨,左军由真武统领,右军由螣蛇和玄武统领,斗姆自领中军。”
悟空道:“你是如何说服螣蛇的?”
曼倩道:“我潜踪来到螣蛇大营,正碰上他和玄武从斗姆元君处议事回来。螣蛇窝了一肚子火气。我听他和玄武抱怨真武大帝鼓动斗姆元君强攻螣关,而螣蛇不愿意。因此,大家吵得不欢而散。玄武埋怨螣蛇顶撞真武,说他忘了尊卑高下了。而螣蛇却说正因为他知道尊卑高下,才不支持真武的强攻策略。敌强我弱,那样强攻,真武必死…”
曼倩说到这里,看到一位身材曼妙的少妇,扭动着腰肢,走进来。有生人进来,他便住了嘴。
悟空笑道:“羲灵姐姐,坐这边来。曼倩你继续讲,这位不是外人,她叫羲灵,是可仙居的花魁。”
曼倩听说过可仙居,心向往之,身却无缘到访。此时,看到风情万种的羲灵,他顿时就像暖风吹过的冰花,身体僵硬,额头耳边都湿润起来。
羲灵笑道:“曼倩!好名字,你就是东王公黄侃的高徒吧?”
曼倩一挺腰,站起来,行礼道:“姐姐说的是。我的师尊正是东皇太一黄侃。”
羲灵笑道:“我与尊师是熟人,当年你师尊风流倜傥,是天廷女仙的梦中情郎。”羲灵话锋一转,忽然悲戚起来:“唉,凡间有句话儿,叫作好人不长寿,尊师仁德信义着于三界,可惜死于非命。我受可仙居众女仙的嘱托,特来吊唁尊师。”
羲灵说到这里,给孙悟空使个眼色,继续对曼倩道:“曼倩等你和大圣谈完公事,能否陪我一起去祭奠尊师东王公呀?”
曼倩当然满口答应;悟空随即说道:“好,咱们一起去祭奠黄兄。曼倩,咱们边走边聊。”
孙悟空居中,曼倩在右,羲灵在左,出了书房,赶往黄侃的灵堂。
在路上,曼倩小声道:“大圣,螣蛇愿意归顺,他提了一个条件。”
“嗯,啥条件?”
“紫微被魔尊摄去,他要大圣帮着找到紫微。”
“这算啥条件,跟着斗姆元君不是也可以找紫微吗?”
“他怀疑斗姆元君是魔族奸细,不是真心找紫微,还有他怀疑真武也不是真的,是魔族假扮的,甚至玄武也是。”
羲灵嗤的笑了:“按照螣蛇的说法,整个北俱芦洲的上仙,除了他,其余都是奸细了?”
曼倩道:“嗯,他是这个意思。所以他才央求大圣帮忙找到紫微。他说除了大圣,其余的上仙他谁也不敢相信。”
悟空道:“那他什么时候来见我?”
“大圣,他说大营四周埋伏有眼线,他不敢轻易离开大营。他想请大圣潜身入营去见他,商量下一步的举措。”
悟空点头道:“螣蛇做事谨慎,这个要求也不过分。”
曼倩道:“那大圣是答应了?祭奠完师尊后,我便去知会螣蛇。”
悟空笑道:“曼倩好生性急呀。”
曼倩道:“斗姆元君与我师尊之死有莫大关系,我急于擒住她,问个究竟。”
羲灵道:“悟空,我有个疑问。据我所知,螣蛇与玄武是密友,与真武名分君臣,情似兄弟。你们凭什么确定螣蛇会背弃旧主故交,而转身与你们合作?”
曼倩也道:“我与螣蛇有过一面之缘,大圣派我去说合,我还心存疑虑,没想到螣蛇听说我是大圣委派的,十分热情,故而事情一番风顺地办成了。大圣,羲灵上仙也问出了我的困惑呀。”
悟空哈哈大笑:“你们有所不知,这里面的曲折是非,还要追溯到花果山大战。螣蛇曾经舍命救真武叶光纪,打动了俺和庚上仙。后来,庚上仙怜悯他忠勇睿智,赐给他一道灵符。俺清楚地记得,庚上仙说北俱芦洲即将有变,灵符可护他免于灾厄。庚上仙料事如神,现在俺都明白了,她早就料到斗姆元君会投效魔族,故而提前布局,留下螣蛇将军为俺所用。”
羲灵叹道:“庚上仙果然名不虚传,悟空,你定要带我去拜见拜见庚上仙。”
羲灵转念一想,又道:“不对,既然斗姆元君、真武等都已投效魔族,那么为何她们还陈兵螣关,做出进攻紫微垣的样子?情理上,讲不通嘛。难道螣蛇的身份已经曝露,她们要将计就计?”
悟空道:“你说的有些道理,不过,庚上仙运筹乾坤,算无遗策。她的灵符无人能够破解,螣蛇的身份应该是安全的。”
羲灵道:“大圣,你别吊我的胃口了,我现在急着要拜见庚上仙呢?我能见到她吗?”
悟空笑而不答,微微点头。他领着羲灵与曼倩转过花丛假山,来到东王公的灵堂。孙青按照悟空的嘱托,早就布置好了东王公的灵堂。
曼倩只见灵堂共有三间大殿,都已经挂满了招魂幡。中间的殿堂里,停放着一副棺椁,有七八个猴兵正在烧纸钱。
哀乐呜呜、纸幡飘飘,香烟袅袅,白烛残烧。
曼倩再也控制不住,扑通跪倒,手足并用,从天庭中爬过门槛,爬到东王公的棺椁前,只叫了一声师尊,便泪如雨下,泣不成声。
悟空拈了三支高香,点燃后插到香炉内。他望着棺椁内东王公的遗容,大声道:“黄兄,你我虽未结拜,但情比兄弟。你的大仇人辉魄宝已死,他是死在九阴魔尊手里。黄兄,你虽然没有手刃仇敌,但听到这消息也可以瞑目了。曼倩是你的爱徒,我已经选他继任方丈山主,他睿智勇毅,你们方丈一脉后继有人啦。“
东方曼倩听悟空说得恳切,又勾动了情肠,嚎啕大哭起来。
曼倩平时嘴巴很巧,此时悲伤得竟然千言万语堵在胸口,说不出来。他的嘴里来来回回,反复说着三句话:“师尊,你死得惨呐;师尊你死的冤啊;师尊,你死得不值呀!”
孙悟空祭奠东王公是顺水推舟——应景的事情,他真正想的是拉上东方曼倩一起去方丈山,找到扶桑子。东方曼倩哭师父哭得悲天怆地,孙悟空反而不好提起去方丈山找扶桑子的事了。
猴子抓耳挠腮,正苦寻良策。旁边伸过一只温润的小手,拍了拍他毛茸茸的手背。悟空抬头,只见两道澄澈的秋波,向自己热情的闪耀着。
秋波的主人正是羲灵。悟空见羲灵两眼放光,就知道她有主意了。他竖起耳朵听,果然听羲灵道:“曼倩,你怎么只顾得哭泣,反而要忘了大事吗?”
这招奏效,东方曼倩守住哭声,转头问道:“师尊一死,还有何大事,比哭灵还重要?”
羲灵道:“凡人尚且知道入土为安的道理,你怎么不知道呢?把东王公的遗体留在齐天,终究不是上策。天廷是他的伤心地,更是丧生之地。我想他必不愿意久留。东王公是一方霸主,你应该护送灵柩回方丈山,选一吉地,择时安葬。”
东方曼倩猛地拍了一下胸口,叫道:“若不是羲灵上仙提醒,险些误了大事。大圣师叔,我想护送师尊灵柩回山。安葬好后,再来天廷大圣处听命。”
悟空道:“俺与黄兄兄弟一场,理应送他最后一程。曼倩,俺同你一起去方丈山,安葬东王公。”
东方曼倩大喜,纳头就拜。
悟空扶起曼倩,转头问羲灵:“羲灵姐姐,方丈山景色怡人,你可愿意与我一同去?”
羲灵脸上都是笑意,却撅着嘴道:“东王公与我有数面之缘,我当然要送一送他,这跟景色没有关系。悟空,你好不会说话呀。”
孙悟空感觉与羲灵配合的天衣无缝,得意非凡,哈哈大笑起来。只笑了两声,他又觉得在黄侃灵前这么大笑不太合适,便强行忍住。
他可不知道,他这两声放肆的大笑,惹出一场是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