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里,餐桌上。
可可说她失踪的这两天看到了一个熟人。
唐母一脸期待地问可可:“你不会是看到你唐叔叔了吧?”
铛铛说:“不可能,我一直跟可可在一起,如果她能看见我爸爸,我也能看见。”
可可说:“不是啦,这个人你们不认识,只有我和妈妈认识。”
我心里想,不会是我的前夫于安东被提前释放出来了吧。
我说:“不会是你爸爸吧?”
可可一脸嫌弃地说:“不是,我是姑父。”
我诧异地问:“是谁?”
可可目光坚定地看着我说:“就是我姑父,我莉莉姑妈的老公。”
我还是有些吃惊的问:“你说的是安姑父?”
可可点点头。
把可可和铛铛带走的明明是高利贷公司的人,安逸怎么会在那里呢?”
我问铛铛和可可:“你们还记得你们两个这几天是住在哪里吗?”
铛铛和可可摇摇头说:“不记得了。”
唐母给铛铛和可可的碗里夹了一些菜,说:“一雁,孩子回来了就好,你这一夜没吃好没睡好的,快点吃饭吧。”
我笑笑说:“好,大家快吃饭。”
铛铛和可可的饭碗里被我爸和唐母夹进去的菜堆成了一座小山。
但我爸和唐母两个人却没怎么吃饭。
两个老人各怀心事。
吃完饭,我跟我爸两个人在收拾厨房。
我爸突然问:“一雁,你说那个姓安的不会是报复你吧。”
我说:“应该不会,我又没得罪过他。”
我爸说:“他们不会是贩卖小孩儿的吧。”
我没敢跟我爸说带走铛铛和可可的是高利贷公司的人,我怕这样会吓坏老人和孩子。
转念一想,带走铛铛和可可的是高利贷公司的人,安逸又出现在那里。
难道安逸是因为欠了高利贷公司的钱被他们抓起来?
我想到那家高利贷公司还从事非法器官贩卖工作,就心惊胆战。
难道安逸会被他们大卸八块?
我连忙把铛铛和可可叫进房间,我坐在梳妆台前的凳子上,抱着铛铛和可可问:“你们两个这几天在那里没有看到什么血腥的场面吧?!”
铛铛和可可摇摇头说:“没有。那里就是没有爸爸妈妈,其他的还是挺好玩的。”
我问可可:“你跟你安姑父说话了吗?”
可可点点头说:“说了,我安姑父看到我很惊讶,而且还问‘怎么会是你?’还跟他的身边的两个叔叔说‘吓唬吓唬就得了,要是没事儿就把两个孩子送回去。”
“妈妈,我觉得安姑父人还是挺好的。”
哦,原来安逸不是因为无法偿债被抓去的,而是里面的一个小头头儿。
我跟铛铛和可可说:“行,妈妈知道了,你们出去玩吧。”
铛铛试探着问我:“妈妈,我和可可今天不用上学吗?”
我说:“不用上学,但是妈妈要带你们去医院检查一下身体。”
两个孩子一听不用上学,兴高采烈地击掌庆贺。
在他们眼里干什么都比上学愉快。
我想起上一次见过安逸贩毒,担心他手下的人再给两个孩子下狠手。
我带着两个孩子在医院做了抽血检查。
抽完血,我和铛铛还有可可坐在等候椅上等待检查结果。
铛铛忽然说:“妈妈,我和可可在那几个怪叔叔那里抽过血。”
我心里一惊,难道不想发生的事情还是发生了?
我连忙拉着两个孩子的胳膊检查一番,焦急地问:“那几个人是给你们两个打针还是抽血了?”
可可想了想说:“那里还有几个大人和其他的小朋友。大人是打针,我们小朋友是在抽血。”
想到他们顶着捐赠器官的名义实则是在贩卖器官,我就感到惊恐万分,难道这帮混蛋还贩卖孩子的血液吗?!
不行,我要找安逸问个明白,搞清楚他们为什么要抽孩子的血。
验血结果很快就出来了,所幸,两个孩子的血常规报告一切正常。
把孩子送回家,我叮嘱我爸和唐母说:“在远征和我伯父没回来之前,千万不要再带着孩子出门了。”
我爸和唐母被铛铛和可可莫名其妙的走丢吓得魂飞魄散,这次很听话地跟我保证这几天不再带着孩子出门。
这个周末,我就要跟小许总去泰国接唐父回来,我连忙去公安局的出入境大厅完善了办理护照的手续。
原本我打算办理完护照之后,回律所找律师暂时替唐远征代理圆梦实业的业务起诉前采购部门老总—徐昌泄露公司机密,外加贪污的事情。
还没等发动车子,就接到方萍的电话。
但是给我打电话的人却不是方萍。
一个少年的声音从电话那端传过来,哭着说:“您是石阿姨吗?快来救救我妈妈和我爷爷奶奶……”
给我打电话的是徐昌和方萍的孩子。
我说:“我是,你慢点说,你家里发生什么事儿了。”
少年说:“我不知道为什么,我爸爸找了好几个人在爷爷奶奶家打他们……”
我安抚孩子说:“好了,不哭了,我马上过去,你现在是在哪里?”
孩子抽噎着说:“是在我爷爷奶奶家,阿姨你快来吧。”
我说:“好,我知道了,马上就到,你找个地方躲起来,别让他们打到你,我马上就到。”
孩子沉吟一声说:“阿姨,如果我报警,我爸爸会不会坐牢?”
我说:“这个我也不确定,但是还是要先救你妈妈和你爷爷奶奶。”
因为徐昌是倒插门,孩子称呼自己的姥姥和姥爷为爷爷奶奶,还跟着母亲方萍姓。
以前听徐昌说过,因为孩子随母姓还是随父姓的问题,徐昌和方萍的两个原生家庭还大吵过一次。
等我到了方萍娘家时,还没有进门就看到一个孩子在楼道里抖动着肩膀在抽泣。
我从后边拍了拍他,果然是方萍的孩子。
我见过方萍的孩子,只是这一次他的腮帮子有点儿肿,嘴角还有未干的血渍。
我说:“你报警了吗?”
孩子时不时地抽噎着说:“阿姨,我刚刚报的警,警察会不会带走我爸爸?”
楼上不断地传出打砸声和求饶声。
是我陪同方萍去徐昌的老家拿回的那两份合同,我不敢进方萍娘家的家门。
人在愤怒的情况下,打人打红了眼,见谁打谁。
眼前的小方就是个例子。
我有些心疼地问小方:“你脸上的伤是你爸爸给你打得?”
小方点点头,低头不再看我。
话音刚落,警察来了。
警察对着着方萍母亲家的门牌核对信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