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看到警察站在门口核对信息,连忙走上前说:“对,就是这一家报的警。”
警察看着眼前的小方问:“是你报的警?”
方萍的孩子低着头有些胆怯看了看警察点点头。
警察拍了拍小方的肩膀说:“孩子,不要害怕,有我们在呢?!”
小方又哭了起来说:“警察叔叔,求求你们不要把我爸爸抓走好不好?”
警察笑了笑说:“我们要先了解一下情况。
我跟着警察和小方进了屋子。
整个房子已经被徐昌一伙人摔打的一片狼藉。
方萍的父亲坐在沙发上气得瑟瑟发抖,方萍被徐昌打得鼻青脸肿躺在地上蜷缩着。
方萍的母亲跪在地上流泪。
还没等我说话,徐昌看见我进来,急赤白脸地说:“姓石的怎么哪里都有你?”
我也没好气地说:“姓徐的你说话给我客气一点,如果不是你孩子给我打电话,我管你们死活。”
徐昌朝着我大吼一声:“tmd,是不是你报的警?”
小方低着头不敢看自己的父亲,胆怯地说:“不是石阿姨报的警,是我报的警。”
徐昌用手指点自己孩子的头说:“你真是个白眼儿狼。”
警察在房子里转了一圈,走到徐昌面前说:“你们说说情况吧,是怎么回事。”
方萍哭着说:“我俩是夫妻,过不下去了,他不想分给我财产,就来打我……”
徐昌说:“是她偷了我工厂的合同……”
还没等徐昌说完话,方萍就说:“工厂是我们家出钱建的……”
客厅里,方萍和徐昌在撕扯谁对谁错,谁为家庭付出的最多……
往日里婚姻的琐碎此时仿佛已经幻化成一个个导致婚姻解体的不定时炸弹。
警察劝说:“好了,夫妻之间有事要好好商量。”
方萍和徐昌还在喋喋不休地指责彼此。
他们的孩子小方站在原地抱着头撕心裂肺地说:“你们两个有完没完,有没有考虑过我的感受?爸,你不要再说了……”
徐昌就像一头憋屈很久的狮子一样怒吼道:“凭什么每次吵架先服软的是我,我今天就告诉你们,我受够你们一家人了。”
徐昌又看着自己的孩子说:“你随你妈姓,只要我们吵架你都向着你妈,这么些年,我对家庭的付出你看不到吗?好了,不说了,你让我好伤心。”
徐昌蹲在地上哭了起来。
方萍强忍着疼痛站起身来说:“警察同志,你们别看他演戏,他带着人来我家抢砸,打我就算了,连老人孩子都打了。”
方萍的父亲说:“这个畜牲就该抓起来。”
徐昌笑着说:“有本事就抓,我还是孩子的父亲,如果我被抓了,孩子的档案也会被抹黑。”
徐昌的一句话气得方萍父亲的手瑟瑟发抖,半天没说出话来。
警察问:“你们想怎么解决,需要不需要去医院里检查一下身体。”
方萍父母说:“去,一定要让这个不识好歹的白眼狼受到惩罚。”
徐昌对着自己的孩子无奈地笑笑说:“原来你想让爸爸坐牢啊?!”
警察说:“你不要这么对孩子说话,刚刚我们进门时孩子还要求我们不要把你带走。”
还没等众人说话,小方噗通一声跪在地上哭着说:“我受不了了,求求你们不要把我爸爸带走。”
又转过身去跪求徐昌说:“爸爸,你以后保证再也不这样了,我保证让妈妈和爷爷奶奶不再追究。”
徐昌看着跪在自己眼前的孩子笑着笑着眼里泛起了泪花儿,跪在孩子的面前说:“爸爸也是没办法,如果我没了工厂,现在爸爸也就一无所有了。”
小方起身给徐昌擦擦眼泪说:“爸爸你不是能赚很多很多钱吗?”
徐昌哭着摇摇头。
方萍对警察说:“麻烦你们警察同志,我们的家事想先自己处理。”
警察叹息一声,说:“行,如果有什么问题随时跟我们联系。”
夫妻之间有了孩子的婚姻,离婚时,就算对彼此恨之入骨,也还是要给孩子一点点颜面。
特别是孩子大了以后。
我跟警察一同出了方萍娘家的大门。
开车走在去律所的路上,我在想,如果徐昌当时不财迷心窍,被发现出轨后及时悬崖勒马,或许就不会发生今天这糟乱的一切了吧。
花有四季轮回,人却无‘如果’或是‘再来一次’。
我不禁想起了自己的第一段婚姻,原本是奔着天长地久走到一起的,分手时却打得鸡飞狗跳。
难道每一对婚姻都是如此吗?
我心里一遍又一遍地祈祷,但愿我和唐远征不要再经历这其中的狗血剧情。
但是唐远征的人现在在哪里呢?
这几天的我一直在忙,自己也知道,我忙的这些事儿跟自己无关,如果没有我的参与,事情也会处理好。
我一切的忙碌只不过是排解自己对唐远征的思念。
回到律所我刚安排好律师,打算回家休息一下。
这时,我的手机响了,是丁飒打过来。
我接起电话问:“姐,你们回来了吗?”
丁飒有些低迷地说:“一雁,你说怎么办?”
我着急地:“怎么了?”
丁飒泣不成声地说:“在我们审查期间,组织上从我家搜出400多万元的现金……”
我心里想,难道是郝志远是个伪君子。
我说:“那你有没有问我哥那钱是不是他拿回去的。”
丁飒抽噎着说:“不是,我问过他。我相信他不会做这样的事情。”
我问:“你回家了吗?”
丁飒说:“没有回家。”
如果丁飒和郝志远都没有贪污,就是有人要陷害他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