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台湾阎宅

阎迟绍‘扑通’一声便重重的跪在金素梅的面前,俊逸的脸上没有一丝表情,严肃认真的模样令偌大的客厅当中产生了一股莫名的压力。反观金素梅却只是端着镶嵌金边的茶盏轻饮着上好的龙井,那种多年来养尊处优养成的素养在这一刻曝露无遗。没有人开口说话,坐在一旁的暮向晚早已经哭肿了眼眸,也让白皙的犹如凝脂一般的皮肤沾上了几许的粉色。

金素梅压根不看跪在自己面前的阎迟绍,仿佛他不存在一样的,只是将面前刚刚端上来的玫瑰糕推向暮向晚那边。

“向晚啊,尝尝这个,这是妈最喜欢吃的!”一股玫瑰的香气萦绕在几个人的身旁,暮向晚抬起头来,娇美的小脸上遍布着委屈的神色。

“你放心,这件事情妈给你做主!”金素梅戴着蓝宝石戒指的手指状似随意的搭在了暮向晚的手上,保养的极其好的脸上看不见一丝的皱纹,嘴角的笑意就像是画上去的一样。

可是因为金素梅的这句话,暮向晚顿时安心了不少。

“迟绍,你是不是还在怪之前给你下药的那件事情?”金素梅的手端起茶盏,锐利的视线微微的抬起,落在阎迟绍因为之前打架而挂了彩的脸上。

“我要离婚,并不止单单是这件事情!”阎迟绍的声音听起来没有任何的起伏变化,单单只是这一句,却也已经足以令暮向晚的心揪起。

“哦?那你告诉我,你要离婚是因为什么?”从金素梅的脸上看不出来有任何的情绪变化,而她问出的这一句话就像是随意在询问着今天的天气一般,这令暮向晚感觉到了急躁。

“我要把欢凉接回来,我要同她结婚!”

阎迟绍这辈子都没有这样的坚定过,他从再次见到许欢凉的那一刻在心里便下了这样的决定,不论前途有多么的艰辛也不论母亲给自己设置了多么大的阻碍,就算是将自己赶出了阎家——

他都无所谓!自己之前的二十几年都只是为了母亲活着,那么现在他要为了自己而活!他绝对不要再过这样委屈自己的生活了!

“结婚?我还以为你的妻子是向晚!”金素梅端着茶盏的手有些许的颤抖,只不过自持的她绝对不会这样轻易的在小辈面前失去理智,所以很快的她便冷静下来。

“我要和向晚离婚!”

“我不会和你离婚的,你就死了这条心吧!”暮向晚葱白的手指紧握在了一起,精致的五官揪紧在了一起,就像是此时此刻她的心一般。

“向晚——”金素梅略微的抬高了自己的语调,顿时暮向晚便不再出声,只是在一旁低低的啜泣着。

“迟绍啊!我明白你的心思,你觉得自己还爱许欢凉,可是难道有些事情你就没有考虑过么?”金素梅略微的抬起琥珀色的眼眸看着跪在自己面前的阎迟绍,在心里冷哼了一声。

“自古那些小情小爱的事情都要放在身价利益的背后,我知道你从来都不稀罕这些东西——可是你有没有想过我?”金素梅的语调不急不慢的说着,就好象是平日里聊着那些加长。

她吃过的盐比阎迟绍吃过的米都还要多,当初阎家的老爷那么爱她,到最后却还是不是为了自己的利益不愿意娶自己?如果不是当初她做的那些手段,恐怕到现在位置——

她都还得不到阎家夫人的头衔!

“阎苍穆那么恨我们母子二人,如果你将许欢凉从他的手上夺了回来——你觉得他会那么轻易的放过我们么?”金素梅所幸将话说开,这么多年来别人真的以为自己不知道阎迟绍在找许欢凉么?其实不止是阎苍穆在这中间做了什么手脚,她也同样的在这趟浑水里面插了一脚!

暮向晚好歹还是豪门的名媛后代,背后自然有故去的暮家作为依靠,可是那个小小的许欢凉有什么?无非不过是一个平民百姓——除了有一点姿色之外她还有什么?

在这个世界上,并不是你长得漂亮就以为自己得到了全世界!有些从生下来便注定好的条件——是跟长相永远都没有关系的!

“你说什么?妈——你竟然知道——”阎迟绍猛地抬起头来看向金素梅,脸上的表情怎么都不敢相信——这个世界上他最相信的人,竟然从一开始便知道欢凉与阎苍穆的事情?

“我知道的事情远远比你要知道的多!”金素梅的眼睛有意无意的看向暮向晚,似乎是想要说些什么,只不过话到了嘴边却绕了一个圈。

暮向晚在听到金素梅那么说的时候心里忍不住的咯噔一下,难道半年前的事情她也知道了么?怎么可能——她做事情一向都很严密,她相信除了自自己与苍穆之外便不会再有其他的人知道。

“对,我的确是知道许欢凉是阎苍穆的情人!”虽然最开始也有吃惊,只不过金素梅却在心里忍不住的叫好,这是一个多么好的机会!

“你为什么不从最开始告诉我?为什么?”

阎迟绍俊逸的脸上遍布着愤怒,他怎么都没有想到自己要找寻的人母亲早就已经了解到了她的下落,可是母亲却也一直隐瞒着他!

“那你觉得我应该眼睁睁的看着你跑到意大利去送死么!就连意大利黑手党都不敢惹的人你觉得我会放手让你从他的身边抢回许欢凉?”金素梅的眼眸当中遍布着阴霾,那个小杂种竟然可以在意大利混得那么风生水起,这个是自己怎么都没有想到的事情!

“那你就骗我?”

“我骗你什么了?当初结婚的时候我只是给了你压力而已,要不要娶向晚都由你自己来决定,这是你自己的选择!难道你就没有想过其实你的潜意识里也并不想要在那个杂种的面前丢脸不是么?”

金素梅口中说的都是带着的都是具有引诱味道的话语,阎迟绍一时梗住,的确——在半年前的婚礼上他的确是不想要在阎苍穆的面前丢脸才会被迫迎娶的暮向晚!

这一切的错误都是从自己开始的,他现在还想要不负责任的结束!

“所以我绝对不会让你们两个人离婚的,更何况向晚的肚子里还有我们阎家的骨血!”金素梅犹如射线一样的眼神扫向暮向晚的肚子,顿时让暮向晚的周身紧绷了起来。

“你以为你给我跪下我就会答应了么?告诉你——以前不论什么事情我都可以答应你,惟独许欢凉和离婚的事情我都绝对不会松口,迟绍你就死了这条心吧!”

金素梅手中的茶盏重重的摔在桌子上,仔细看去的话甚至还可以看到茶盏的边沿有了细微的裂缝。

金素梅忍不住的在心里惋惜了起来,这茶盏是好茶盏,只不过只要有了一道裂纹——它便不再值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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许欢凉只觉得黒曜溟似乎对自己说了些什么,那些话语就像是烙印打在她的心上,可是在记忆中她却什么都没有留下。静静的坐在木椅上,她眼神静默的看着在庭院当中跑来跑去的小孩子。努力的想要搜寻着黒曜溟之前最后对自己说的那句话,可是她怎么都想不起来。

“在想什么?”一道冷冽的声音突然划破寂静的空间,许欢凉迅速的转过身去望着声音的来处。

阎苍穆身着阿玛尼最新款的西装,尽管依旧是黑色系的,或许是因为阳光打在了他的身上,竟意外的柔和了他冷峻的脸部线条!许欢凉就这样静静的看着他,心里蓦然有一股砰然心动的感觉。

之前的那种怨恨与厌恶莫名奇妙的消失了不少,而那种不受自己控制的怦然心动令她忍不住的害怕了起来。

或许是许欢凉太长时间没有回答他的问题,阎苍穆脸上的表情顿时带起了几分不悦的神情,他的眼神在阳光当中越发的幽暗。

“我觉得我可以出院了。”许欢凉很快便回过神来,低下头不去看那张太过于俊逸的脸庞,生怕自己的心里会再度产生什么不应该产生的情绪。

脚步清晰的在许欢凉的耳畔传来,等到她意识过来的时候,一双黑色还泛着冷光的皮鞋出现在她的眼前。

“抬起头来!”命令性的语气令许欢凉根本没有拒绝的余地,巴掌大的小脸抬起头来望着阎苍穆的脸——因为是逆光的关系,许欢凉看不清楚阎苍穆的脸,但是却清晰的可以看到那双眼睛。

漆黑的瞳仁就像是大海一样,许欢凉的呼吸有些急促起来,阎苍穆的眼睛很黑,记忆里这个男人当用那眼神冷冷扫视过来的时候总是会令她全身僵硬着,可是此时此刻——

他的瞳仁当中遍布着的是自己的倒影,那种感觉是很微妙的——就好象是这个男人眼中只看得到你一个人一样,许欢凉的心快速的跳动了起来——她有些不敢相信的用手搭在自己心脏的位置,可是手心下面传来的砰砰声音让她终于不再怀疑。

“你不舒服?”阎苍穆见到许欢凉这样,锋锐的眉头忍不住的聚拢到一起。

“我没事!”这一次许欢凉快速的回答着,她知道刚才心底那感觉是什么,可是只有在迟绍的身边时自己才会有这样的感觉不是么?为什么当她看到阎苍穆的时候,心跳会突然变得这么的快?

阎苍穆苍劲有力的手对着她伸了过来,许欢凉心里也不知道怎么会这么的慌张,葱白的小手快速的甩开他的手臂,力道大的竟然真的让阎苍穆的手停在了半空当中。

许欢凉害怕的瞪大了自己的眼睛,她刚才做了什么?

“我——我不是故意的!”她快速的站起身来面对着阎苍穆,心里的慌乱已经让她的脑袋里的思绪乱成了一团麻,除了道歉之外她想不出自己还能够说些什么。

阎苍穆的眸子紧盯着许欢凉的脸,眉峰从刚才聚拢起之后便在没有松开,今天的许欢凉似乎看起来有什么地方不太一样。

“那么害怕干什么,我又不会对你做什么!”阎苍穆的大掌向着许欢凉伸了过来,许欢凉怔怔的望着他的手,不明白这是什么意思!

可是还不等她有任何的反应,阎苍穆却已经有了动作,大掌将她的手腕一扯,许欢凉娇小的身形便隔着木椅向他靠拢了过来——冰凉的大掌抵在她的额头,冷峻的脸上没有任何的表情完成这一系列的动作。

许欢凉微怔着,她的眼神一直落在阎苍穆的脸上,那张俊逸的犹如太阳神阿波罗一样的脸庞依旧是那么的冷硬,可是此时此刻的许欢凉却觉得心里有一种莫名奇妙的暖意轻柔的拂过心头。

小小的手下意识的搭在了阎苍穆的大掌之上,他冰凉的手让自己感觉很不舒服。

阎苍穆的黑眸当中一闪而过一抹精光,觉得眼前的许欢凉怎么看起来都有些异样,这让他转过头去望向不远处的勒恺。

“勒恺,今天有谁来见过许欢凉?”阎苍穆的声音冷冷的,透着一股子冷窒的味道。

“阎先生,今天只有黑先生来见过许小姐。”勒恺恭敬的回答着,在听到这样的回答之后,阎苍穆的眉峰非但没有放松,反而更加用力的拧紧在了一起。

“我们只是说了说话而已!”

许欢凉怕给黒曜溟带来麻烦,赶忙的说着,尽管她的异样都是在黒曜溟走了之后发生的,但是她怎么也不明白这期间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

阎苍穆深邃的眼眸看向许欢凉巴掌大的小脸,或许是因为休息够了的缘故,那张之前还苍白的犹如白纸一样的脸庞现在看起来多了几许健康的神色。

“我知道了,勒恺给她办出院手续!”

说完这句话之后,阎苍穆便头也不回的向着来时的方向走去,那冷硬的脚步声音听不出他有任何的留恋,许欢凉站在原地看着他的背影,精致的脸上带着莫名奇妙,阎苍穆这是怎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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黒曜溟站在落地玻璃窗的前面,阳光倾洒在他的身上,将那高大健硕的身形拉长。当门从外面被猛烈推开的时候——他的嘴角勾起一抹了然的笑容。

“你对许欢凉做了什么?”阎苍穆沉重的脚步踩在地板上面,语调与之前没有任何的变化,望着好友脸上的表情没有丝毫的变化。

“在用我的方式帮你!”黒曜溟转过身来,修长的手臂随意的搭在身体的两侧,俊逸的脸上搭配着那笑容怎么看怎么都像是调侃!

“所以你对她做了什么?”阎苍穆黑眸中流转着一抹光,涔薄的唇瓣一张一合之间吐出来的话语快速的传递到黒曜溟的耳畔。

黒曜溟的脸上浮现出一抹兴味的表情,他还真的是难得见到阎苍穆这副模样,看来自己这一次做的事情并不算是多此一举!

“你应该知道我除了管理暗集团之外最擅长的事情是什么!”

黒曜溟并没有直接的告诉阎苍穆,只是随意的将手插入到西装裤的口袋之中,一米八几的个头做着这样的动作非但不会让人感觉到装模作样,反而会让别人觉得潇洒。

“所以你对许欢凉用了催眠?”

阎苍穆的眉头紧锁着,难怪他今天看到许欢凉的时候顿时觉得她与往日里的模样不太一样,眼神当中的厌恶甚至都减少了许多,原来真的是曜明对许欢凉用催眠做了什么暗示。

“我只不过是想要帮你而已!”黑曜溟耸了耸肩膀。

“暗示是什么?”阎苍穆看起来并没有动怒,眼神却是越发的阴暗下去。

“让她会不知不觉的爱上你!”黑曜溟几乎是一字一句的说着,他等待着在阎苍穆的脸上看到不一样的表情,可是很快他便失望了——好友依旧是那种千篇一律的面无表情。

“你这么做的原因是什么?”阎苍穆眉宇间有一种凛冽的气质,或许他是想要动怒的,只不过因为对方是跟随着他出生入死的兄弟而作罢!

“因为我觉得,许欢凉会比暮向晚更适合你!”黑曜溟的眼神当中有一种像是能够穿透一切的光,其实平日里像是这样的事情他是绝对都不会做的,可是惟独这一次——

他倒是想要出手帮一下阎苍穆!

苍穆之前的生活的确过得太过于痛苦,他迫切的希望可以有一个人可以令他改变。而恰好自己发现了苍穆对许欢凉某种特别的感觉,说自己是多管闲事也好,闲着无聊也好——

他已经做好了被阎苍穆痛打一顿的准备,谁知道他甚至比自己更加的冷静!

“没有人会比向晚更适合我,更何况许欢凉对我来说——只不过是一个报复的工具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