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向晚,我不止一次的想过,如果当年婚礼的时候我可以坚持一些的话,或许现在一切都会不一样!”阎迟绍每每想到被强迫的待在阎苍穆身边的许欢凉,俊逸温润的脸上便陷入一阵的悲痛!
那是他拼尽了全力也想要保护的女人,可是到现在——他却成为了令她最痛苦的人!
“阎迟绍,够了!”暮向晚哀戚的眼神泛着红,她一直都知道在阎迟绍的心里爱着许欢凉,她只以为只要自己足够努力就可以抹掉许欢凉在他心里的痕迹,可是她真的错了——
大错特错!
“许欢凉许欢凉——你的心里只想着许欢凉,难道你就不知道我爱了你多少年么?你难道就真的看不出来么?”暮向晚豆大的泪珠儿顺着脸颊滚落了下来,从小到大她还从来都没有受到过这样的委屈,不论是自己想要什么苍穆都会捧到自己的面前。
“这半年来你不回家也好,喝酒也好我从来都不会说什么!可是我唯一求你的事情就不要跟我离婚!”暮向晚修长白皙的手指紧紧的握在一起,可是阎迟绍的表情却只有漠然,与暮向晚眼中扬起的痛楚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向晚,你要的我给不起!”
阎迟绍英挺的身子很明显的僵直了起来,一贯温润的眼眸当中透出痛苦!就连语气都顿时冷了很多!
“阎迟绍,一句给不起你认为就可以结束我们的婚姻么?我告诉你——你不会得到许欢凉的!就算是不择手段我也不会让你得到她!我得不到的宁愿毁掉也不会亲眼看到你牵起别人的手!”暮向晚眸间的雾气让她的眼神看起来楚楚可怜,她凝视着座在自己旁边的阎迟绍,唇边勾起的愤恨笑容却令人忍不住的感觉到心酸。
飞机缓缓的降落台湾桃园机场,阎迟绍与暮向晚一前一后的从vip通道当中走了出来。
当他们的身影出现在候机室的时候,金素梅快步的向着阎迟绍的方向走去,脸上的表情一脸凝重!高跟鞋踩在大理石地板之上的声音给人以无限的压力。
“啪——”的一声,众目睽睽之下,金素梅一巴掌狠狠的甩在了阎迟绍的脸上,力道之大甚至令阎迟绍俊逸的脸偏侧了过去。
“混帐东西!谁让你去意大利的!”
金素梅的声音斩钉截铁,冷硬的甚至没有任何的波澜!机场候机室落地玻璃窗外倾斜下来的阳光倾洒在他们的身上,暮向晚因为委屈而红肿的眼神里露出惊愕——
我是亲妈作者的分割线——
当早晨的阳光倾洒进高级病房内的时候,许欢凉终于蹙着眉头睁开了眼睛。原本昨晚紧闭的窗户打开,凉爽的风将白色的纱帘吹拂起,早上极好的空气让她的精神一震。
她坐起身来,美眸一瞬不瞬的望着敞开的窗户,如果不是昨天晚上的记忆太过于清晰的话,那个叫做维克多的赏金猎人的事情她真的只以为是一场梦境一般。
“如果以后你有什么事情需要帮助的话,可以打这个电话给我!不论发生什么事情我都会帮你!”昨晚迷迷蒙蒙当中,许欢凉还记得那个叫维克多的男人将一张名片放在了自己的床头。
下意识的回头一看,果然有一张名片置于在上面。
许欢凉警惕的看向门口的方向,确定一时之间没有人会进来,她葱白的手指将那张名片拿在手中,默记那个号码几遍之后小心的将那名片撕碎扔到垃圾箱里面。
随手将白色的披肩披在身上,她向着门口的方向走去。
“许小姐。”刚一出门,几个身着黑衣的保镖几乎同一时间出声,脸上丝毫看不出疲惫的神情。
“我想要去医院的花园坐一下。”许欢凉的气色看起来比昨天要好了很多,琉璃一般的美眸看向勒恺,她知道自己如果想要出去的话,必须要通知他一声。
“许小姐请,我们会跟在你的身后!”尽管勒恺不知道为什么阎苍穆会派自己来守着许欢凉,但是因为这是阎先生下达的命令,所以他会认真的完成。
医院庭院里的木椅被太阳晒的暖洋洋的,许欢凉将身上的披肩收拢了一下,乌黑的长发披散在身后——阳光在她的头顶形成了一道光晕。她静静的座在木椅上,却不知道她恬静的模样全然的落入到一个人的眼中。或许是轻柔的风太过于舒服,许欢凉忍不住伸出了葱白的手指在空中试图抓住什么——
只是当她的目光落在手心里受伤的疤痕上面,美丽的眸子里忍不住的露出一丝怔愣。
勒恺敏感的察觉到有人在靠近,只见他警惕的望向来人的方向,却在看到对方的时候恭敬的点了点头。
“黑先生!”
许欢凉听到勒恺的声音下意识的回过头去望着站在不远处的男人,俊美出尘的脸庞有一些阴柔的味道,只不过更多的却是不羁!深邃如海的眼睛看向许欢凉,那是一种与阎苍穆完全不同的感觉,如果说阎苍穆冷得像是一块冰,那么这个男人至少在表面上看起来比阎苍穆好了不知道多少。银灰色的衬衫整齐的套在他的身上,黑色的手工西装外套一看便价格不菲!
在阳光的沐浴之下,那个男人的周身透出一股清雅丽洁的高雅姿态。
“许欢凉!”黑曜溟宛如黑玉的眼眸看向许欢凉,似乎是在打量着她,而许欢凉对于他那种探寻的眼神下意识的有些排斥起来。
“对不起,我不认识你!”许欢凉在心里叹息着,原本想要独自一个人享受片刻的空闲,但却还是被眼前这个俊逸的男人给破坏掉了。
“我是暗集团的首席之一,也是苍穆的朋友!”黑曜溟也不是那种拐弯抹角的人,他之所以会出现在这里——只是因为他对这个女人的身份很是好奇!
这么多年来,他也惟独只有在小青梅有事儿的时候被阎苍穆请到他那里,可是眼前的这个女人却可以令阎苍穆再一次将自己请到阎宅,这可不是一件寻常的事情!
许欢凉并没有说话,只是看向黑曜溟的脸,似乎不明白他出现在这里的理由!
黑曜溟似乎也意识到自己说的话有些语意不明,薄薄的唇瓣微抿着,随意的座在许欢凉身旁的木椅之上。
“我很好奇你的身份!”黑曜溟深邃如海的眼眸看着许欢凉微眯起,侧过头看着许欢凉娇美的脸庞——她与阎苍穆之前相处过的任何女人都要清纯,一时之间黑曜溟甚至都怀疑阎苍穆这一次是否是转性了!
“阎先生的情人——或者阎先生的禁儡,你想怎么称呼我都可以!”许欢凉柔顺的发披散在她的身侧,而黑曜溟透过这一幕眼神顿时飘忽了一下,似乎透过许欢凉想起了另外的一个人。
只是一瞬间,他的眼眸顿时恢复到了冷静的模样。
“我反倒觉得,苍穆对你是特别的!”黑曜溟修长的手指交错在一起,细碎的阳光柔和了他俊逸的棱角,额前的碎发飘扬在前额!跟阎苍穆的冷酷相比,这个男人似乎多了一些人情味!
“特别?阎先生的确对我很特别——”许欢凉的语气有些渐冷,阎苍穆对自己的确很特别,而那种特别却是特别的残酷!
听出许欢凉的嘲讽,黑曜溟并没有在多说什么。
“我想你应该知道暗集团有四个首席的事情,我们四个人从以前一起打拼到现在,能够到达这样的规模其实苍穆付出的努力是最多的——所以在我们四个人当中,他不止是暗集团的首席,也是我们最重要的兄弟!”黑曜溟并不是那么多事的人,只是这么多年来他眼睁睁的看着阎苍穆投入到一段无望的感情当中,如果这样的话他倒宁愿帮他一把!
许欢凉水润的美眸望向黑曜溟的侧脸,她的眼神当中透出一丝的不解,不明白黑曜溟为什么会对自己说出这样的话——又或者他想从自己的身上了解到什么?可是传闻当中暗集团的四大首席关系甚至要比亲兄弟还要亲密,所以他是真的只是想要告诉自己阎苍穆的事情?
“你到底想对我说什么?”许欢凉已经不像是最开始那样的抗拒黑曜溟的接近,只是眼神当中还带着一丝疑惑!
黑曜溟的干净的手指轻搭在木椅的旁边,黑色的瞳孔当中隐藏着一丝令人不安的情绪。
“我只是想要告诉你,苍穆没有你想象当中的那么残忍!”黑曜溟的瞳仁稍微的动了动,他似乎像是想起了一个无伤大雅的玩笑,连眼角都沾染着一丝的笑意。
许欢凉素白的手指捏紧披在身上的披肩,昨天看起来还苍白到接近透明的脸色稍微有了些浅浅的红润,美丽的小脸上一闪而过的是对黑曜溟的防备。
“阎先生怎么会残忍呢?我想你误会什么了!”许欢凉堪堪的避开他的眼神,心里有一种被看透的惶恐!
“能够从七楼上跳下来还安然无恙你算是我见过的第一个人!”黑曜溟看出她逃避的意思,倒也没有再说些什么,只是看向许欢凉手心里的伤疤!
许欢凉对于黑曜溟有些跳脱的问话方式一时之间有些不太适应,纤长的睫毛微微的颤动着,脑海当中蓦然回想起那一天的绝望与冲动!
“我还从来没有看到苍穆对谁那么的上心过!在我的记忆当中,惟独只有他的小青梅才能够让他脸色大变!”黑曜溟觉得自己一辈子加起来说的话都没有今天这么多,他看得出来许欢凉心底的抵触情绪,所以他在慢慢的让这个女人放松!
“你说的小青梅——难道就是暮向晚?”
许欢凉小心翼翼的看向黑曜溟,脸上的表情有些别扭,虽然对于自己来说她知道这件事情,但是却也怎么都没有想到上一次那个人送来请帖的时候顺口说的那句小青梅——竟然会是自己曾经最熟悉的暮向晚!
黑曜溟如墨的眼神当中一闪而过一抹精光,没有肯定的回答也没有直接的否定,态度模棱两可!
“你认识她!”黑曜溟说出这句话的口吻并不像是吃惊,反倒像是一种早就知道的了然。
“她是——”许欢凉原本想要说她是我的朋友,但是转念一想却又没有将刚才的那句话说完。
“她是迟绍的妻子!”黑曜溟在听到许欢凉说出‘迟绍’这两个字的时候脸上的表情略带着些许的阴霾,只不过此时的许欢凉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并不能很清楚的看清楚这一点。
“看来苍穆让你知道的事情不少!”黑曜溟看着许欢凉如水的眸子,那双漆黑的眼眸当中似乎带着蛊惑人心的魔力,令许欢凉的脑袋一瞬间有些混沌了起来。她轻轻的甩了甩自己的脑袋,试图将那些混沌甩去,可是却怎么都不成功。黑曜溟那漆黑的眸子里隐隐的带着一股让人难以抗拒的无形力量,仿佛只要看了一眼就会忍不住的深深沉沦一样。
许欢凉的心里有些惊恐了起来,她不知道自己心里此时泛起的无力感到底代表了什么,只是黑曜溟的声音越发的轻柔起来似的。
“你现在觉得很累——全身都很疲惫——你开始想要睡了——慢慢的——想要闭上眼睛,只需要听我说!”黑曜溟将她眼神当中的迷离看在眼中,他的声音也越发的轻柔了起来——
那双宛如黑玉一样的眼睛深深的映入许欢凉的眼底,心里似乎还有回音一样的全身都很放松了起来。
“是——”脑海中那个理智的自己清楚的听到她呢喃的声音,机械的在回答着黑曜溟的问题。
“我现在要让你记住一件事情,你一定要将这件事情谨记在心里!”许欢凉清楚的听到黑曜溟的声音在自己的脑海当中一遍遍的回荡着,仿佛是要下着什么暗示一般——
“好——”她会记住的!那双美眸用恍惚的眼神望着黑曜溟,她会记住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