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6章 如果我不想让你去
他又在她唇上啄了一下,“冷静期谈恋爱的感觉不错。”
阮清月淡淡看他,“那让民政局给你续个冷静期套餐。”
永远都在离婚冷静期。
那还是算了,就好像永远不是正式夫妻一样。
贺西楼一脸严肃,“让民政局成为我们play的一环多不礼貌。”
阮清月没让他继续待着,自己把袋子往里拿,强制他走了。
秦岁染还没出来,好像在打电话,她准备去把睡裙换上。
人还没走到卫生间门口,门铃又响了。
阮清月还以为贺西楼去而复返,在猫眼看了一眼,蹙了蹙眉。
对门外那位美女的脸有点熟悉。
“你好?找……”
应晚刚打完网球回来,身上是运动服,没有妆,知道阮清月没把自己认出来,自报家门:“应晚,又见面了阮小姐。”
阮清月稍微开大门缝,“你找我?”
应晚点头,“听说阮小姐明天去探望你哥,我可以跟着过去吗?”
阮清月明天去探监的事,知道的人很少,她从哪打听来的?
总觉得目的不纯。
应晚笑着,“只要带上我的身份证,那边是没限制的,对吧。”
看来都是打听清楚了的。
阮清月没有随便答应,“你两次找我都是想去看我哥,但又显然没有去探望他的立场,我能问问,你找我哥干什么吗?”
“求他点事。”应晚挺直白。
阮清月被那个「求」字弄得有点狐疑,求一个在监狱里的人?
听着给人感觉不太现实,但应晚看起来不像开玩笑。
“我知道应鸿之前对你多有得罪,我替他跟你道个歉,他那人缺根筋,你下次直接扇他就行,就说我同意的,他不敢还手。”
阮清月无奈笑了笑,“那倒没必要。”
“明天你跟我去也可以,但我哥见不见你,我不能保证。”
“谢谢。”
秦岁染站在卧室门口,等应晚走了,才纳闷的皱眉,“万一她过去刺杀你哥,你岂不是罪魁祸首?”
阮清月好笑,“电影看多了你。”
她不认识应晚,也不知道她找哥哥干什么,什么都没有多问,应晚要是真的有问题,探监第一步到监狱门口的时候做登记,她就会被拒之门外。
第二天八点五十,应晚准时到楼下来接阮清月,还给她带了早餐。
阮清月看了看那份早餐,“给我的?”
应晚点头,“你哥喜欢的,你应该也喜欢吧。”
阮清月又一次狐疑的看应晚。
她对阮临安好像挺了解。
阮清月接受了早餐,还是说了句:“我们俩喜好还是差挺多的,不过我不挑食。”
应晚笑着点头,“那下次买你喜欢的。”
监狱大门翻新过,字体金光闪闪,右边小门的登记窗拿了她们俩的身份证进去。
被问身份的时候,应晚说:「我是他老板。」
阮清月看了看她,没听说她哥还有老板的。
两个人一起去了探望室,这次是专门的探视室,没有玻璃窗隔档。
阮临安的视线在应晚身上停了不到一秒,问阮清月,“你朋友?”
阮清月:“你老板。”
阮临安眉梢动了一下,又看了应晚。
见他没撵人,阮清月当然更不多问了。
“脚怎么弄的?”阮临安看了她的右脚。
阮清月把这一年出国交流学习的事说了一下,到时候她进修完回来升职,他也正好出狱,双喜临门。
聊完到走的时候她也没有提贺西楼的那部分。
阮临安特地等妹妹走了,才淡淡看了应晚,“这位女士,有何贵干?”
“应晚。”应晚自我介绍,“你未来老板。”
阮临安笑了一声,“没听说。”
应晚起身,走到阮临安身边,缓缓弯下腰。
她的身材非常有料,领口即便不太低也可以窥见春光。
应晚凑到阮临安耳边,“原定我舅舅家聘你,不过他家没有女孩需要保镖,所以,记得找我来报到。”
距离太近,阮临安耳廓和脖颈都被应晚的气息浇热。
“别对着我呼吸。”阮临安板正的坐着,倒是没躲,但看得出不喜欢别人靠太近。
应晚弯唇笑,“那我喘?”
“你看行么。”四个字比她正常声音娇软,毫不掩饰的勾撩。
阮临安长期在监狱,头皮下意识紧绷,喉结也是下意识的滚动,看了她。
应晚已经微笑直起身,“出来打我电话。”
她撩起阮临安的衣服,把自己的联系方式塞进了他人鱼线的位置,还拍了拍他的腹肌,“身材不错。”
。
阮清月被周云实接回周家吃饭。
舅舅周建怀也在,好长时间没见,他好像瘦了些。
阮清月几次想开口道个歉,倒是周建怀先看了她,微笑,“不用说对不起,她做过的事总要受惩罚。”
周建怀反而自责自己对枕边人一无所知,周家人都太痴情,连他妹妹也是。
“我这边在走离婚程序,到时候会送达余慧那边。”周建怀突然说起来。
阮清月手里的动作顿了顿。
他们俩一旦离婚,周云实就真的和周家没有半点关系了,跟她也不是表兄妹。
不过,周建怀接着道:“但咱俩还是父子,周氏你该怎么管就怎么管,我信你。”
周建怀也不是赌,他了解周云实,他有自己的手段和立场,能把亲妈余慧送进去,就不会对他怎么样,这些衡量,他自己心里有数。
“我以后常年不在。”周建怀又道:“你们兄妹俩好好的就行。”
他特地说的「兄妹俩」,没提他们之间感情的事。
这顿饭吃得有些压抑,直到贺西楼突然造访。
他把佣人叫出去拎礼物,而且佣人也人手一份,高调得好像他回娘家一样。
看到周建怀一副礼貌而客气,实则强制握了人家的手,“早该来拜访的,第一次见舅舅,不太清楚舅舅喜好,简单置办了几样。”
周建怀被他弄得一脸求救的看向阮清月。
阮清月走过去,“舅舅,他有时候跳脱您不用在意,我们俩还没办完离婚,所以……”
周建怀是男人,有些私事一直不方便单独跟她聊,看她现在这个状态,这个婚似乎也不是随便结的。
主要是比较放心贺善华的儿子。
他略微的笑,“在办离婚?”
阮清月点头,补充了一句:“还没想好。”
过了今天和周末,也就还有两天,周二是冷静期最后一天。
以目前来看,应该是不会去民政局了。
周建怀拍了拍她的肩,“这种事,舅舅也不好说,你一向自己有主意,考虑清楚就行。”
他现在自身都活不清楚,感情方面实在给不出什么建议。
“如果想清楚了,婚礼应该要办的?到时候舅舅给嫁妆。”
“谢谢舅舅!”贺西楼倒是先不客气上了。
周云实从餐厅出来,礼貌性的问贺西楼:“吃过了么。”
贺西楼:“现在才出来问,你都吃完了,看不到你我怎么吃得下。”
周建怀以为他说真的,转头要吩咐佣人重新做几个菜。
贺西楼:“吃过了舅舅,我主要是喜欢和表哥打情骂俏。”
这话说得又玩笑,又认真,周建怀还真参与不进去。
阮清月杵了一下贺西楼,接过话:“我哥说,出来后想找您聊一聊,到时候您应该在?”
周建怀点头。
当然在的,就算不在国内他也会飞回来,周家现在只剩他,父母和妹妹都走了,抛开周云实不说,外甥和外甥女就是最亲的家人,他作为长辈,自然要周全一些。
年轻人坐下聊一会儿,周建怀有事出去了。
贺西楼把其中一个大盒子礼物拿了过来,冲周云实颔首,“给你的。”
周云实礼貌归礼貌,但疏离劲儿也十分明显,“我不缺东西。”
贺西楼直接帮他打开了。
是行走辅助器。
“框架比市面上的简化了一部分,用新型材料,比传统辅助器轻得多,方便你自行使用。”
他把东西装好,问:“试试?”
周云实被阮清月扶着站起来,穿戴贺西楼送的一套辅助器。
贺西楼在一旁挑眉,“啧,专门给你定制的尺寸,腰围还是大了点,你这屁股不够翘,看起来不贴身,表哥最近要多练练了!”
周云实一个眼神都懒得给他。
贺西楼睁眼说瞎话:“老婆,你看看这人,明明很喜欢,不说谢谢就算了,还瞪我。”
为了不看这种无聊的场景戏,阮清月选择早一点跟贺西楼离开。
她说时间还早,去逛一逛,买点礼品,贺西楼指了指后备箱。
“批发的,周家没搬完。”
阮清月去看了看,显然是用心挑过的,都帮她备好了。
她也实在想不出来买什么,就这样吧,到时候去了西班牙碰到有趣的可以给贺夫人寄回来。
贺善华和林傲雪都在,而且都在前院等着。
林傲雪看到她就亲昵的握了她的手,一脸心疼,“看着又瘦了,在妈妈这儿多住几天,吃胖了再走。”
每次贺夫人跟她说话都说的「妈妈」,阮清月原本毫无波澜的心总是会忍不住酸软下来。
贺西楼在后面替她欲拒还迎:“她顶多住三天,还得回西班牙上课呢。”
阮清月回头瞪他,她怎么可能住三天在这儿?
贺夫人立刻笑:“三天也行。”
“清月,妈妈是真喜欢你,第一回看到你的时候,光看一双眼睛我都觉得亲得不行!”
“以前妈妈不怎么了解你,也没怎么帮得上忙,以后你的事,一定要和家里说,妈妈给你冲锋陷阵!”
“我这辈子就想有个女儿,以后妈妈就把你当亲女儿宠。”
贺西楼双手别进兜里,懒懒的跟在后面,“乱伦了林姐。”
林傲雪回头让贺西楼闭嘴。
然后看向贺善华,“对吧,老公?”
那眼神殷切又施威,明显是想让贺善华也表达一下对儿媳妇的喜欢,让她感受到这里就是家。
可惜贺善华是个不善于表达的人,面对老婆殷切的眼神又不得不说点什么。
于是,郑重庄严的点头,“嗯!亲!”
林傲雪白了个眼,雷声大雨点小。
父子俩没一个争气的,女孩子都不会哄。
林傲雪夹着嗓子跟孩子说话似的问阮清月,“晚饭想吃什么?妈妈给你做。”
贺西楼也很久没在家吃饭了,“黄唇鱼……”
林傲雪回头给了个眼刀子,“有啥吃啥!”
贺西楼笑,还真亲生,儿媳妇是想吃什么有什么,他是有什么吃什么?
事实真是这样,贺夫人特地给阮清月和她自己做的江城菜,父子俩就吃佣人做的。
一个桌子做出了好几种风格,跟过年似的。
阮清月每次来都有一种负罪感,本来是探病来了,结果还给她做菜拦都拦不住,她想跟着打下手也不让。
吃完饭,贺夫人极力挽留。
还好贺西楼当了一回人,帮她拒了。
“她要早起去拆石膏,这边太远了,耽误她睡懒觉。”
林傲雪一想,也是,她平时工作太累了,能睡的时候就得赶紧睡。
阮清月的石膏要打半个月,时间也确实是差不多到了的,既然回国了,在这边拆了也方便。
周日挂的号,医院没那么拥挤。
贺西楼非要陪她去,她也没拦着,拆完石膏确实还不方便她独立行走。
签到后没怎么等,切割也快,听了会儿医嘱,前后不到半小时。
阮清月出来后没看到贺西楼,过了会儿才见他一边接电话一边过来。
看起来脸色有些凝重。
果然,挂了电话,低眉看她,欲言又止。
阮清月:“没事,我自己行。”
贺西楼扶着她避开行人,走到休息区椅子上,“Ailla那边孩子出了点事,我得现在过去。”
听到这里,阮清月整套神经清晰的凉下去,这段时间,她居然都忘了这个人了。
除了年少那些没能说开的话,这才是横亘在他们之间最深最久的坎儿。
她突然抬头看贺西楼,“如果我不想让你去,你会不去吗。”
贺西楼显少的怔了怔。
可能没想到她会突然这么不懂事。
但他早该见过她太多刁蛮无理的样子,怎么还奇怪了呢?
阮清月笑笑,已经知道答案了。
贺西楼也清楚的告诉她:“这次不行,孩子受伤,我必须去。”
她点点头,“去吧。”
“我让祁真过来,你在南庭等我。”
阮清月拒了,她有拐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