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0章 那现在有情趣么
阮清月直接抢走拐杖自己先走。
打车回到社区,贺西楼毫不见外的跟她回家,自己找拖鞋穿,熟稔的去了厨房。
阮清月想了想,跟了过去,“你要是不会就别乱弄,这都是房东的东西。”
坏了要赔的。
贺西楼回头看她,视线无声的在她身上游走了一遍,从上至下,又回到她脸上,“不做早饭,那做别的?”
阮清月直接转身就走。
贺西楼站在那儿,清晨的目光很难做到单纯。
她一定不知道自己洗完澡里面没穿东西裹个睡衣是什么样子,尤其背对着男人走路。
阮清月不敢再洗澡了,换了衣服,给头发做了一遍护理,勉强不那么难受了才出去。
贺西楼让她在客厅等,一会儿就好。
她把拐杖放在沙发边,视线往餐厅那边看。
这五年她从未懈怠过,也从来不觉得她过的是生活,只有五年前,有欢喜有悸动有血有肉,才觉得自己活着。
即便那时候林战爱搭不理,但她依旧更喜欢那些日子。
哪怕回忆回忆还是觉得那么生动,像重新活过来。
时过境迁,物是人非,回忆毕竟只是回忆。
电话响的时候,贺西楼刚要喊她,她示意他噤声,他难得配合。
等她打完之后才轻嗤,“我当是周公子查岗呢。”
阮清月翻着航班,“他查岗你紧张什么?”
他暂时不还是正宫吗?
贺西楼确实紧张,以周云实的德性,但凡知道他在这里,一定会最快的航班飞过来。
好容易有点儿转机,贺西楼不想被人破坏。
电话是院长夫人的,院长过两天生日,不大办,就是亲近些的人吃个饭。
阮清月很得院长赏识,院长夫人也很喜欢她,既然亲自给她打电话,她不好拒绝。
连上周末,正好回去一周,也许顺便处理离婚证的事。
“回去?”贺西楼明显不太情愿。
相比起来,他更愿意被大西洋隔开那个人多眼杂的京城,好好和她待几天。
要不是为了独处,哪个铁打的愿意术后第一天就非要出院。
但阮清月定了两天后的航班,他当然是跟着回了。
她这一趟回来跟谁也没说,包括周云实。
去院长家吃饭也是打车过去,带了西班牙带回来的小礼物和专门买的智能监测手表。
院长心脏不是很好,看到她送的手表的开心一点都不掩饰。
院长夫人打趣:“比亲儿子送礼物都开心。”
袁艺海笑眯眯,“那可不,亲儿子连个影儿都没有,能比吗?”
阮清月被安排在院长旁边坐,席间他才说起来最近身体每况日下,“今年恐怕是最后一年在岗了。”
她有些猝不及防,那感觉就好像是另一种告别。
“您今年体检了吗?怎么说的。”
袁艺海笑,“你别多想,就是累了,本来还想等到你升正科,好歹有个照应。”
院长夫人插了一句:“家里都劝他今年就退,他不肯。”
袁艺海说:“你哥明年就出来了,所以我再撑一撑。”
阮清月不是个煽情的人,但不知怎么就红了眼眶。
她以为自己一路孑然一身了无依靠,殊不知世上真有不计较回报的善良,在她披荆斩棘的路上悄悄替她打磨刀刃。
她主动倒了酒,“我敬您,在西院要不是您照顾,我这个性子……”
干脆话不多说了,她干了一杯,顺便压下院长的杯子,“心脏不好,您就别喝了。”
袁艺海笑眯眯,“抿一口。”
这顿饭吃得确实就和家常饭一样,除了她,都是袁艺海的亲近学生,一来二去,阮清月喝得多了些。
袁艺海在快离桌去吹蜡烛的时候,和她小声说:“贺家那孩子不错,啥福气能娶上你。”
这话乍一听夸她,实则偏贺西楼。
阮清月抬头看院长,“您怎么认识他的。”
袁艺海笑,“麓明山峰会还是他让我带你去的,忘了?”
他说:“他没少往西院砸钱,院里的慈善基金、器械、科研他都沾,不就是冲着你。”
阮清月靠着椅子,看着蛋糕上的蜡烛跳动,总觉得贺西楼很多事,她总是不知情。
她兜里的手机震过,阮清月没察觉。
吃完蛋糕,打完招呼准备走的时候,阮清月才看到贺西楼的来电。
站在楼下拨回去,听筒里是贺西楼好听的声线,“右转,抬头。”
车灯亮起,打在男人身上,灰金色的头发确实是比较好认。
难怪院长说不送她了,原来贺西楼在楼下等着接她。
“又喝多了?”贺西楼瞧着她懵懵懂懂的模样。
“什么叫又。”她说话没有结巴,只是身体有点儿热。
贺西楼拉开车门,牵引她上车,嘲了句:“腿上石膏怎么来的忘了?”
她落座后,贺西楼坐在了她另一边。
开车的大伯好像叫老黄,阮清月记不清了,靠着椅背只想睡觉。
可是闭着眼睛好久,越睡脑子好像越清醒。
中途她睁开眼,看着车窗外快速流逝的霓虹,“这是去酒店的路?”
贺西楼倒是坦然,“不是,酒店没有御林山居舒服。”
她沉默着。
车子逐渐离开闹市,贺西楼给她弄了一杯喝的。
阮清月甚至不知道是什么就已经喝了,然后听到他隐约低笑,“不怕我下药了。”
她侧着脑袋,“酒后状态最好,再下药只会适得其反,得到一只没情趣的提线木偶。”
贺西楼拿走她手里的杯子,手臂撑在她腿边,身体倾斜,五官凑过去,“那现在有情趣么?”
阮清月睫毛微微颤了颤,安静的盯着他。
这张脸的线条是真优越,不是最单纯的帅,可越看越迷人。
遥想她沉迷这张脸,总是又亲又意淫的日子,舌头率先打破脑回路,“你以前真的喜欢我吗。”
还是因为那天太疼了胡言乱语?
贺西楼握了她的脸,帮她稳定看他眼睛的视线,回视着她。
“喜欢。”
她眨眨眼,别人酒后吐真言,难道她是酒后能让别人吐真言吗?
阮清月笑了一下,“现在呢。”
他沉默了小片刻,突然把她抱起来,放在腿上跨坐着,避免她视野晃动影响听觉。
这一次,他还是说的「喜欢」,看进她眼睛里,“你要是喝多了记不住,我帮你录下来。”
她没说记不住。
贺西楼看着她脑袋轻轻一歪,整张小脸搭在他掌心里,睫毛几乎扫过他的指头,“我不信。”
他神色暗了一瞬,突然喊老黄,低声吩咐,“去麓明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