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9章 手臂绕过她的腰紧紧箍着
大概是知道她会拒绝,贺西楼没给她说话的时间,问:“什么时候出院?”
阮清月也很自然接话,“身体素质好的三天,不好的看情况。”
“我身体好不好你最清楚,明天就出。”
看得出来,贺西楼在这里是一刻也不想待。
他不想待,阮清月比他还不想,她这会儿才顾上自己,低头看了看。
洗完澡出来到现在,头发还湿着,睡衣下面没有穿,睡衣外面的外套也是随手挑的外套,看起来像来流浪。
“嘛去。”她刚转身,贺西楼就叫住她。
“回住处。”
吹头发,换衣服,睡觉,她想做的太多了,昨晚和秦岁染闹腾,今晚被他闹腾,她都没怎么合眼。
“我一个人害怕怎么办。”身后传来贺西楼可怜怜的调调。
“万一半夜又有意外状况怎么办。”
阮清月支着一个腿,停了下来。
他这病情确实半夜可能会有状况。
“我专门过来照顾你,你就这么丢下我。”贺西楼继续可怜兮兮。
阮清月很想问,现在到底是谁在照顾谁。
“我给你喊护工过来。”
贺西楼:“已经拒了。”
除了正常医疗护理,其他问题她们不会过来,“我说我太太善妒,她们护工过来照顾会影响夫妻感情。”
这病房是个小单间,虽然面积只有二十平左右,但卫生间、浴室、陪护简易床其实都有。
阮清月也懒得折腾,太累了。
她去卫生间整理头发,重新穿了一下衣服凑合睡一晚。
不知道几点,阮清月是冻醒的。
她一度分不清自己在哪,什么时间,怎么会冷呢?
裹着被子坐了起来,转头发现外面下着夜雨。
马德里的六月夜里气温只有十几度,一下雨加上中央空调又吹着冷风,她的睡衣和外套都不厚,被子也太薄了。
“怎么了?”病床上的人突然出声。
阮清月想再忍忍,说不定天快亮了。
“冷吗。”贺西楼再次开口:“过来,我也冷,把你被子叠我上面。”
她原本准备睡下,贺西楼掀开被子作势起来,她妥协了,毕竟他刚手术完。
半夜醒来人的意志力薄弱,何况,没必要跟自己过不去,她讨厌夜里挨冻。
病床好像不大,但贺西楼一直挪,真给她空出来不少,足够她轻松的整个躺进去。
“我不动你。”他一开始信誓旦旦。
躺了不到五分钟,他侧身,手臂把她括进去。
阮清月背对着他,感觉身后是一只暖炉,是很容易让人贪恋的温度。
贺西楼的气息不远不近的洒在她脑袋上方。
好一会儿,低低的声音问她:“记不记得你半夜溜进我房间,钻到我床上那晚。”
睡意刚要袭来的阮清月闭着眼,想也不用想,“不记得。”
贺西楼试图把下巴往前蹭蹭,接触她的发顶,但弯腰弧度过大,割阑尾那儿的微创口疼,只好作罢。
他知道她记得。
“你说你屋里灯坏了。”
“困死了。”阮清月故意出声,让他别吵。
贺西楼在昏暗里略勾唇,“我知道灯没坏。”
“……”
他的手放在她腰上,轻轻摩挲,“是阮明珠在你房间放蛇了。”
阮清月怔了怔,“你怎么知道?”
贺西楼当然知道,关于她的任何事,不管学习还是生活,他都必须知道。
“她放的是玩具蛇,在阳台花架下,我扔了,不过我放了一条真蛇在她房里。”
阮清月的思绪瞬间被扯回去。
阮明珠说给她房间放了毒蛇,想吓唬她,让她考不好试,结果第二天阮明珠自己被房间里的蛇吓得门都没敢出。
阮清月蹙眉,“你只是个小保镖,敢给阮小公主放蛇,不怕被阮智厚打死?”
贺西楼用指腹蹭她,“我只是小保镖都敢为你出头,所以你说,我不爱你吗。”
“……”
“你别……”她的腰间被摩挲,阮清月以为是他的手,用手肘往后顶,然后蓦地僵住。
贺西楼闷沉的忍了一声,理直气壮,“你那晚就是这么撩我的。”
记忆过于清晰,阮清月没能第一时间否认,给了他得寸进尺的勇气,“又进不去,蹭蹭怎么了。”
阮清月脖子开始发热。
那晚,她是这么说的:“我是女孩,又不能真强你,摸摸怎么了。”
她尽可能和他拉开距离,可是病床一共才那么大点,避无可避。
贺西楼就像那晚她在他腹肌、人鱼线作乱一样。
只不过他的作战地图比她广,外衣和睡衣轻易被他攻破,指尖从锁骨下滑游行,在她第一道沟壑间点火。
阮清月很想打他,贺西楼干脆握了她的手,放在自己腰腹,“轻点,刚割的。”
他自己却压根无视自己是个术后病患,不知不觉间指尖探入她下一道沟壑反复作乱。
有一瞬间她在想他什么时候这么会了。
快意像一条毒蛇,她稍微分神的间隙成功钻入神经,弄得她快睡着了又好像十分清醒,每一下都被勾得神经末梢狠狠颤动。
阮清月不清楚他在那个角度怎么做到的,手臂绕过她的腰紧紧箍着。
在她浑浑噩噩时他还要作弄她,“够了没。”
阮清月闭着眼,犬齿咬着嘴唇,软软的从牙缝里挤出文字:“再动,我就自己去睡。”
“嗯。”这回贺西楼稍微安分了,毕竟最后还得他受折磨。
然后又嗡着声,另一个手戳她,“帮我擦擦。”
阮清月几乎全程闭着眼,没去看,胡乱帮他擦完手。
“睡吧。”
一番折腾,她睡得极快。
再醒来,天已经亮了。
因为是昨天夜里的急诊手术,有医生过来查房,问了句:“谁是病人?”
阮清月尴尬到脸红,指了指贺西楼,然后从床边滑了下去。
贺西楼全程似笑非笑的看着,一边也在回答医生的询问。
最后他要求中午就出院,“我太太也是医生,或者有什么问题,我们会去社区医院寻求帮助。”
他切换流利的西班牙语,她听不懂。不知道给医生说了一堆什么理由,最终是同意他出院了。
从医院出去,贺西楼毫无术后的自觉,甚至想抱她走。
阮清月:“别献殷勤,我有拐杖。”
他顺手拿走她的拐杖,“介意换一根么。”
她无语,“别闹了,你见过这么粗,一米八几的大拐杖。”
他突然似笑非笑,“哪么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