亲,欢迎光临天天书吧!
错缺断章、加书:站内短信
后台有人,会尽快回复!
天天书吧 > 科幻小说 > 最后的活神 > 第104章 改变谁?指向谁?
  • 主题模式:

  • 字体大小:

    -

    18

    +
  • 恢复默认

两个白色的天使挤在屋檐下,飞不走,也走不出去。

不是因为翅膀被折断,而是迷茫不知途,就算飞了出去,外面那个黑白不分的世界也会把他们吃得连渣都不剩。

除非外面的世界真的改变,不然出去就是送死,就算得了个英雄和白手起家的名号又有什么意义呢?

白白送死就是傻,那个只挂在生命之外的虚名谁爱要谁要,生命的充裕从来只在于灵魂上的丰满,和现实的虚名能有多大的关系。

人注定是要死的,灵魂却生生不息,承古拓今,所以把生命的厚重放在灵魂上似乎会更加的划算和让自己开心一点。

不困于俗世的繁杂,专心于内心的充盈,相信大家会活得更开心一点,不必再背负一些本没有必要、本可以规避的重任。

毕竟在人类诞生之前,这个世界除了生存,哪有什么英雄主义呢?

只是时代更迭,有些不可避免的概念和矛盾呼之欲出,不面对的话总归是个难题,因此……

放下心中的成见去看世界,刻不容缓的得天独厚。

小天使抱着怀里所谓的偶像照片,仰着头晃着脑袋,声音软软的问道,“那天使哥哥,我们到底要做什么呢?你说的那些我理解不了啊”。

“很简单的,就是一些日常而已”。

摸摸头,林假寒把弯弯的睫毛笑得忽闪忽闪的。

同样洁白无瑕的容貌,好像一尘不染到,根本不需要为接下来的不当言论负责一样。

其实也根本不用负责,躲在家里说的叛逆话,而且还是两个在别人眼中怪胎说出来的话,谁会当回事啊。

只当个喜剧玩笑罢了。

林假寒扑棱着自己的翅膀,上面被灼烧出来的星星点点的小孔还微微发黑,显得翅膀上的羽毛和尾翼上的斑点稍微有些重合的尴尬,一时间可能分不太清哪里是头和尾。

洁白的翅膀带着黑点,单从视觉上来说肯定容易让人误会,毕竟哪家的天使身上带着如此多的黑料……

林假寒拿过小天使怀里的周边签名照,然后一股脑的摊开放在桌子上,拽过来一个小板凳和天使坐在一起。

还特意隔着一段适合的距离,不管男女老少相处,最好的尊重就是保持适当的距离,至少别让人家感到不舒服才是交流前的基础。

然后手指着一张自己的照片,说道,“看到了吗?”

小天使眨眨眼,而后又把鼻子贴在了照片上面,最后抬起头来摇摇头,“没有,除了寒寒姐什么都没看见”。

林假寒摆摆手指头,然后撸起自己的一条袖子,露出一道闪电样式的疤痕,“我可是天使,有超能力的,看好了啊”。

雪白的手臂上,那道醒目的紫色闪电疤痕十分违和,不说是意外的话就只能是提前刻意的为之。

当然,这私下里的恩恩怨怨,是是非非,看透不说透就行了,只要效果达到了就行。

林假寒搓了搓手臂上的那道疤痕,随后桌子上的照片就开始起连锁反应,似是随着暗藏的电流激起记忆的重现。

只是重现可能还不明显,在接触到从窗口偷溜进来的明媚阳光时,记忆开始实体化,投影在了屋子里的各个角落。

仿佛身临其境的入了一场梦,连记忆里的尘灰都在吐纳之间不停地徘徊,便更深层次的感受到了过往的那段光阴和感触。

小天使在椅子上转过身,就看到一个雪白的女孩站在那,手里拿着一个高脚杯,应该是在某个奢华的场所参加晚宴。

“寒寒姐?好神奇啊!我居然真的看到了……”

林假寒低下身子,赶忙摆摆手说道,“嘘!别吓着虚拟梦境中的他们,他们听得见的”。

小天使连忙捂住自己激动的小嘴巴,眼睛圆溜溜的看着林假寒,然后抖着雪白的刘海点点头,“嗯嗯,我都听天使哥哥的”。

“现在,就让我们来改变一些盖棺定论的东西吧”,林假寒抬头看向眼前的自己,然后声音冷冷的说道。

对面的自己是自己,也不是自己,因为曾经的自己没有现在的阅历,所以就不能算是和自己是同一个人。

简单来说就是,现在的人是时间和阅历的累计产物,过去的、未来的、轮回里的,其实都不能严格的算作是真正的自己。

因此点评眼前的这个白色女孩,对于林假寒来说,根本没有任何的顾忌可言。

他反而有些兴奋,本能的,灵魂上的。

……

当黑客这么久,还是第一次被抓进监狱,小梅的心情是有点复杂,不过……

真的到了监狱里面,小梅突然不紧张了,反而十分的好奇,对于笼子上面那些奇奇怪怪的监控摄像头目不转睛。

还十分没眼力见的,厚着脸皮问道,“警官,你们这监控系统是哪家的,像是最新款的,我都没见过哎,能不能给个地址,我跳槽……”

队长牵着小梅手上的锁链,猛得一顿,“闭嘴,这是什么地方心里没点数是吧?还有闲心跳槽,你的罪名我可要一条一条的细数呢!”

小梅被刚才那一下拽的皮疼,应该是被锁链划破了,凉津津的痛感在牙缝里周旋作乱已久,说话都没力气了。

只能乖乖的被牵着,缩进笼子里,然后扒着笼子望向四周,“……”

四周都关满了人,不过从眼神来看,也不是什么穷凶极恶的歹徒,反而有种逻辑很清晰的聪明劲和坚定信念。

小梅搓着手上的擦伤,然后朝隔壁间的一个女人说道,“姐,你们犯了什么事?”

女人头上绑着视死如归的头巾,脸上抹着五颜六色的颜料,还有打扮怪异的羽毛服装咋咋呼呼的,好像一只扑棱许久的野鸡。

眼神坚定而清纯,说话也是铿锵有力的很有力量感,“看我们的打扮你也知道,就是示威游行的时候被抓来的,我们为了人类的未来而战!虽死犹荣!你是华夏人吧,这道理肯定懂的!”

小梅乖巧的点点头,声音不太能跟上女人掷地有声的声线,显得略微小家子气一些。

“懂的懂的,可是你们为了一个直播上的风言风语就把自己搭进来,不值得啊,你们以后怎么办?不生活了吗?”

女人抱着胳膊靠在笼子上,啐了一口唾沫,说道,“呸,以后的日子不还是这样憋屈,明明不对的事为什么就改变不了!我是有孩子的,我不拼命怎么办,将来还让他们这么被蒙骗被欺负吗?我不管,谁动我孩子我就干谁”。

“话也不是这样简单说的,上面的人也都是有考虑的,我不是替谁辩解啊……

就是,毕竟世界局面如此紧张,人类之间已经所剩无几的信任也就那样,为了全局的平和还是免不得要牺牲一部分人的。

现在贸然改变现状,也不是一下子就能做到的,更不一定能做好……对吧?万一这期间有人趁虚而入,我们再团结不起来那不就彻底玩完了吗?”

小梅把脑海里有关社会动荡的题材都浏览了一遍,最后得出一个比较中肯的回答,结合多方面的考虑确实是这样——

毕竟现实是现实,理想终归只是理想,要是真的能做到,那还是人嘛?

女人似乎没被说动,依然神情坚毅,好像没过脑子的就立刻反驳道,“之前确实不可能,可是相信有死神在了,我们相信有了死神的干涉,那些害群之马肯定不会耽误人类空前绝后的大团结的!”

小梅停下搓手腕的动作,疑惑问道,“死神?拿着镰刀的那个收尸员?难不成他也跳槽了?”

“……!?!”女人一脸惊讶,似乎对于小梅不知道死神这件事特别的意外,突然被卡住了说话的连续性,半句都没说出来。

最后还是对面笼子的人,及时救场接上了话,“你连死神都不知道?你是俗人吗,看你这愣头愣脑的样子也不是很精英啊,你犯了什么事?”

“我不小心把做的视频,发到了网上……”小梅抠着胳膊上的新伤疤,腻歪的解释道。

“什么视频?”

“就是……给政府部门宣发号召的,也没啥,反正有人看我不顺眼就把我抓了呗,当然还得益于我的猪队友”。

……

小梅说到猪队友的时候,暗自咬了咬牙,拱着鼻子阴阳怪气的。

砰——

监狱里的大家突然一起拍了拍笼子,兴奋的说道,“干得好!我们早就看他不顺眼了,让鹰国人们不再被蒙蔽也是刻不容缓的大事,小兄弟你太棒了!”

小梅被这样一夸,还有点不好意思,然后就有些得意忘形了。

连忙摆手,欣然接受,“也没那么夸张啦,我就是做了个程序而已,哈哈哈”。

砰砰砰——

“真是太棒了!不打自招,监控可都录下来了”,队长拿着盾牌砸门,这鼓掌的声音可比刚才的响亮多了。

连砸几下,连铁门都变形了……真是无语,门又没招你惹你。

小梅瞟了眼被砸弯的门,然后脖子就开始不受控制的收缩,慢慢的退到了墙角。

队长走过来开门,然后一把把小梅揪了出来,还把盾牌放在他手里让他提着,沉甸甸的走路都费劲。

结果队长还让小梅快走,这算是私自体罚吗?

真正的鹰国队长怎么会这样无赖,这个肯定是冒牌货,脸上油光瓦亮的一层油,一看就知道吃的很不错,怪不得能扛得动这么重的盾牌。

可惜,扛起来了也没干啥正事。

小梅拖着脚步勉强走了几步,最后实在是不行了,便挨着笼子的边缘走,借助笼子的支撑来稳住自己的小身板。

结果没走几步,盾牌就在怀里左右摇摆起来,最后……

哐当——

砸在了笼子上,还给砸坏了,不用钥匙直接就把笼子打开了。

这些笼子都是靠电脑系统,统一进行操作的,只要一个坏了,那就全都连电烧坏了。

然后里面本就一肚子火的人们,瞬间喷涌而出,场面一顿混乱。

就算是队长也难免招架不住,不是不能使用超能力,好像是真的使不出来,神力又莫名其妙的削弱了。

然后只能赤手空拳的制止,借助全局的警力才控制住局面,再次把人关进笼子里。

这喜剧的一面,当然也被监控实时记录了下来,要是有机会可以好好利用一下。

场面的混乱不是个人能操控的,也不是谁可以决定的,最好的办法就只是在认知得到扩散的时候,该出手就出手。

而小梅在混乱之际很聪明,立刻躲回自己的笼子里,然后默默地看着一切,又抬头看看监控上流露的紫色电流。

然后抠了抠手上的伤,还是梅花形状的。

……

纸张上的字在纠缠,在缠绕,彼此之间的距离不断地产生美。

袁屠托着腮,歪着脑袋看向这些实时变化的痕迹,在左右两张纸上的战争之间,不断地徘徊纠结的神色。

然后嘀咕道,“就留我一个孤寡老人在家,好歹留一个人陪我吧……我看看,先让哪个速战速决好呢?”

拿着笔在纸上乱画,圈圈点点,直到把马寒寒的名字完完全全的圈起来,然后利用笔墨把纸张浸湿,最后直接整个的给撕扯下来。

一个小小的名字,被圈在小小的纸片上,红色的墨水将她团团包围,就算有翅膀估计也飞不出去。

那就只好助她一臂之力,只是怎么做来着?

袁屠咬着笔盖,坐直身子,然后对着破烂的书本比划了几个手势,什么……天王盖地虎,宝塔镇河妖的招式都用上了。

结果连灰尘都不愿意配合,巧妙的躲开了袁屠,最后落在了他的头发上,灰扑扑的好像老了不少。

袁屠搓了下头发,灰尘便沿着视线逐渐的下移,然后终于落在了眼前的书本上,又是灰蒙蒙的一片。

盖在墨迹上面,就好像得到了额外的能力,借助细小的众生之灰尘来决定时局的变化。

做完这一切之后……好像又没啥事干了,这可能就是怨妇之所以成为怨妇的原因吧?

精神无聊,无意义的被遗忘,自己的能力得不到发展,还被嫌弃多事……

袁屠虽然做不到感同身受,但也可以逐渐地理解,只要多几分理解就好了,这不难做到的。

虽然有些人真的做不到。

所以作为深居深阁里的怨妇,什么才能打发时间,可能就只有洗衣做饭吧,尽管这些活十分的有价值但不被人们重视。

袁屠倒还是心态很好的,想着天色渐晚,还是先做好饭等他们回家吧,不管回来几个都还是要做饭的。

至少算是个家的样子。

系上围裙,打开抽风机和煤气,然后开始洗菜,切菜,调料,焯水,温油,下锅,翻炒……

又无聊了,脸上的油渍和烟味愈加的深入皮肤,如果不是真的热爱,或者是为了无奈的活着还真的耐不住这样的熏陶。

袁屠炒完几个菜就停下来,望着窗外开始发呆,楼底下的草丛总是灰蒙蒙的蒙着一层灰,是路过的车排出的尾气?

还是油烟落地为尘,毫不吝啬的遮住了阳光的普照?

它们是故意的吗?

无解的题没有答案,而且有太多太多的争议和不确定,袁屠一闲下来就胡思乱想,其实自己也很讨厌这样,但就是不知道为什么,得不到理解也想不到解决方案。

就只能这样和自己硬耗着,耗干自己的血气和热情,再到血肉之下的细胞和经络,直到把自己折磨成谁也看不到的透明幽魂,堕入无尽的循环。

“太可怕了,为什么人类总是想要毁灭自己,无时无刻”。

滋滋滋——

袁屠突然惊醒,慌乱的拿起铁盆用来防护,然后转身看向炉子。

“关火了啊,哪里来的声音?”

袁屠放下铁盆,听着声音往窗外看去,好像是楼下那一家也在做饭,可是这味道多少有些熟悉?

“红薯粥……不会是她吧?”

袁屠摘掉眼镜擦干净,重新戴上之后就决定下楼看一看,可能就和上完厕所抽马桶一样,突然就茅塞顿开的想开了吧。

一阶一阶台阶的下了楼,袁屠还是有些紧张,毕竟对于红薯粥的印象不是太好,万一开门的时候她一锅热汤倒下来,不死也要掉层皮啊。

“要不拿一个盾牌防身吧?对,端个铁锅,万一遇到不测还能自保”。

袁屠这样想着,然后就上楼拿了个锅,再走下来。

“嘶,要不再戴个头盔吧?说不定她手里拿着锅铲,一铲子下来我也够呛”。

然后又上楼戴头盔,临出门前看到了门口的雨衣,又在身上套了个雨衣。

最后的视觉效果就是——

大脑袋,笔筒子一样的身体,加上手里端着的铁锅,活脱脱就是一个卡通化的神经病。

走在楼道里,都是可以吓死过路蚊子的程度。

落地到了门口,屋里传来锅铲翻炒的声音,吭哧吭哧的……感觉炒的不是菜,而是铁块。

袁屠深呼一口气,然后准备按门铃,结果雨衣太厚重实在是按不准,放下铁锅然后把雨衣卷了卷。

酝酿许久,手指头就是不听使唤,好几次快要按上去了结果转而去抠门上的小广告了。

“要进就进!抠我门干嘛?”

屋里突然一嗓子,吓得袁屠头上的头盔都抖了几下,扶稳了才敢打开门。

一开门,果然李婵诺拿着锅铲站在那,袁屠立刻把铁锅横在身前。

“有话好说,二郎的事和我没关系啊!”

李婵诺贤淑的眉眼慢慢的凝聚,然后落在袁屠手里的铁锅上,“锅给我,正好再加个菜”。

袁屠往后一退,“炒了我?”

李婵诺挂着接待老公哥们儿那样,烦躁又不好直说的厌烦脸色,说道,“加个鱼而已,你是鱼吗?快坐下吧,光会坐等着吃”。

袁屠把锅递过去,然后像是觉得自己理亏一样的问道,“要不我帮你……?”

李婵诺没说话,只是转身进了厨房,然后猛的把侧拉门一关。

门上贴着一幅“喜”字,像是新婚,又像是祭奠。

看不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