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帝王浑身震颤。

谢潇却还在据理力争:

“父皇,您知道贵妃为何会早产吗?是因为三哥今夜准备好了证人证词,预备要将谢晋倒卖黑火赚取暴利,以及他才是假钞一案真正的罪魁祸首之事呈向御前,舒贵妃为抢得先机,这才要狗急跳墙,栽赃三哥身陷囹圄,意图使他闭嘴!”

“混账!”

头顶传来一阵暴喝,谢潇脸上立刻就被人狠狠掴了一掌。

她瘦削的身子受不了大力气,立刻往一边倒去,脸蛋也肿了起来。

谢谦紧随其后进来,扶起她,心疼道:“你明知父皇正在气头上,又何必说这些话令他怒上加怒呢?”

太后也由纪姑姑搀扶着过来:“小七,你怎么样?”

谢潇擦了擦唇角的血迹,淡笑了一声摇摇头。

“无事。”

她之所以敢这么说,是因为同样作为一个孩子的母亲,苏毕罗宁愿将自己与孩子涉入危险的境地,也要给谢晋喘息逃生的机会,这就不得不要论一论苏毕罗的动机了。

贵妃的强行早产事件,恰恰说明了谢晋在她心目中的地位,比皇子、比渊帝更重要。

谢潇看的很透彻,年轻男女,肯以命相搏生死相随的,也就那些事。

太后见到谢潇也受了渊帝苛责,于是从袖中取出一把匕首,强横道:“皇帝,哀家不惧你将舟舟贬为庶民,不过你若想哀家死,便尽管下旨!”

“母后!”渊帝惊叫一声跪下。

匕首上锋利的刃芒一寸寸嵌入老太太的脖颈,枯黄的手也随之颤抖起来:

“舟舟的母亲能嫁入皇家,是哀家做的媒,当初她含恨而终,哀家却不能左右朝政,于她有愧!如若哀家不能护好舟舟,那就只好去地府向云家的儿媳忏悔,这世间只论公道,不论人心!”

渊帝软下态度哀求,对太后又气又无奈:“母后,您先把刀放下,您是儿子的亲生母亲,儿子怎会看您伤心而无动于衷?”

“那你现在收回成命,不许罢黜舟舟的太子之位,保留他的太子之位!这是谢家欠云家的!”太后脖颈中的刀刃又深了一分,丝丝血迹顺着冰冷的匕首的刀锋流下。

渊帝青筋暴起。

他很想后退一步,但心中却有另一个声音在不断催促着他。

「里头躺着的可是为你生儿育女的爱妃,十一皇子尚气息微弱,你怎能为了一个奸佞反臣之后,而置他们母子于不顾?」

渊帝抚着发疼的脑壳,艰难道:“母后,儿子可以不杀太子,可以保留他的尊容,但也不会让他再做太子。”

这边动静很大,奉圣命在内殿里头看顾产房与十一皇子的颖妃这才走了出来。

颖妃看着谢潇跌坐在地上,立刻心疼不已:“好孩子,这是怎么了?”

谢潇视线直直望向帝王,如等待审判一般。

“废太子为……宁王,责令其戍守边地,拱卫京师,永世不得入京!”

渊帝头疼,说完这句话就昏了过去。

李内侍与一众宫人慌忙扶起帝王去传唤太医,殿内众人一时间慌乱无措,手脚慌乱起来。

有人感到惋惜,丹书铁券加上皇太后这个保命符,贵妃都做到了这一步,却还是未能将太子赶尽杀绝。

谢潇呼吸急促,好一阵都缓不过神来。

颖妃将她拥在怀中,心疼道:“以你父皇对贵妃的宠爱程度,这个结果也算可以了,只要还留着性命,只要没有被逐出宗谱,亦不算全输。”

太后拄着拐杖过来,催促道:“对,趁着宫中混乱不堪,连夜将舟舟送出城去,明日皇帝想要反悔也不成了。”

“快走!”

谢潇倒抽一口冷气,送哪?送到宁王封地?

宫中无人不知,宁王的封地毗邻野马川,乃是大渊朝疆域之中最为苦寒之地。

这个地方比野马川更为偏僻,也常年受北元人与混乱军阀骚扰,当地民众难以忍受战乱差不多都迁走了,几乎已是寸草不生。

让谢珏去这里拱卫京师,没有一兵一卒,无异于痴人说梦。

太后的意思也很明了,苏毕罗强行催产,致婴孩先天不足,今后恐怕难以为继。

如若明日孩子早夭,渊帝说不定还要迁怒谢珏。

所以,用孩子的性命来算计权力,便是贵妃的报应!

凌霄宫中的动静很大,被困在囚牢之中的谢珏将一切都听了进去,他血肉模糊的掌心几乎要将圆木捻碎。

宁王,永世不得入京!

比在满宫人面前受尽屈辱困在囚笼之中更为悲愤的是,谢珏的生死与地位,竟然完全靠着两个女人为她争取而来。

他恨,他恨!

他的簌簌牺牲了她最珍贵的丹书铁券,奉献出了她免死的机会。

他敬爱的皇祖母舔着老脸,用匕首划入脖颈上的皮肉,竟也没有一丝犹豫。

那是他此生最珍爱的两个人,她们却用自己并不高大的身体,反过来护着自己!

谢珏双手无力地捶打着眼前禁锢自己的囚笼,瞳孔几乎被血丝淹没。

深处凝聚着无限的恨意与愤怒,他知道自己心还不够坚硬,手段还不够狠辣。

他不恨父皇狠心,只恨自己无能!

……

宫门口,在谢绮的威逼利诱、死缠烂打之下,她终于带着灵素闯了进来。

“你终于来了,这一日一夜,可有了收获?”

女道士一路疾奔而来,与她边跑边说:“我翻阅了所有典籍,还拿着沾染了异香的毛发去拜访了苗人医家,这才有了结论。”

“怎么说?”

灵素气喘吁吁,道:“那医家说,能种在男子身上的蛊术,无非就是令男女互相吸引、水乳交融、夜夜承欢罢了,可流传下来的蛊术渐渐失了效果,到了如今,也只在血气方刚、龙精元阳充足之人身上使用。”

谢绮已为人妇,这些话她自然懂什么意思。

“你是说,父皇已经不具备生育的能力?”

“对,蛊术效果不佳,所以才要用异香来加持。”灵素道:“麻痹神经,迷惑心智,使之无法自控,产生了超出常人的偏颇,都是正常现象。”

谢绮愣了愣,倒抽一口冷气:“所以,十一皇子,根本不是父皇的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