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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68章 勾栏谲影

夜幕笼罩,勾栏瓦肆灯火辉煌,热闹非凡,阿敏女扮男装,小心翼翼地踏入这藏污纳垢之地。

在拥挤的人群中,阿敏一个没注意,径直撞向了一位风度翩翩的公子。

她心下一惊,抬头望去,只见眼前这位公子面容如玉,透着股温润的气质,身旁的另一位公子虽神色冷峻,却难掩一身的贵气。

阿敏慌乱地拱手赔罪:

“实在对不住,是在下莽撞了!”

郑吣意嘴角扬起一抹恰到好处的微笑,眼中满是温和,和声说道:“无妨,此处人潮如织,磕绊在所难免,兄台不必挂怀。”

阿敏见对方不仅没有丝毫怪罪之意,言语还如此体贴,心中的戒备不禁放松了几分。

正要告辞时,她听到两人低声交谈,内容似乎与勾栏背后的隐情有关。

于是心中一动,犹豫片刻后,凑上前去,小声说道:“二位公子,看你们似乎也对这勾栏之事心存疑虑,不瞒二位,我此番前来,正是为了查探青楼老板的阴谋。”

谢淮钦和郑吣意闻言,目光交汇,眼中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惊讶。

郑吣意故作吃惊,眼中满是好奇:

“竟在此处碰上志同道合之人!”

“不知兄台都查到了哪些线索?”

阿敏见对方态度诚恳,毫无架子,便将自己所掌握的老鸨贿赂官员、操控票选,一股脑地说了出来。

谢淮钦听后,眉头紧锁,脸上浮现出义愤填膺的神情:“竟有这等恶劣之事,这老鸨简直丧心病狂,咱们绝不能袖手旁观!”

郑吣意一边点头附和,一边若有所思,眼中闪过一丝狡黠:“咱们仅凭一己之力,恐怕难以撼动老鸨,不妨从这勾栏里形形色色的人身上着手,让他们内部自乱阵脚。”

阿敏双眉紧蹙,目光灼灼地盯着郑吣意,语气中带着一丝急切:“老鸨党羽众多,行事诡秘,咱们究竟该如何实施计划,才能让这些坏人原形毕露,还勾栏女子一个公道?”

郑吣意神色平静,抬手轻轻整理了一下衣袖,有条不紊地说道:“这勾栏之中,众人皆被利益蒙蔽双眼,老鸨贪婪成性,对钱财和权势有着无尽的欲望。”

“我们就巧妙利用他们的这些心思,有针对性地散布消息,引发各方矛盾。”

谢淮钦双手抱胸,微微颔首,补充道:“向老鸨透露,有人正谋划抢她的生意,动摇地位,暗示龟奴,老鸨私吞了本该分给他们的赏钱,再悄悄告诉那些渴望赎身的女子,老鸨在暗中阻挠她们离开。”

“如此一来,各方为了利益,必然会相互猜忌,自相残杀,我们便可趁机收集证据。”

阿敏听得频频点头,可眼中仍有一丝忧虑:“话虽如此,可老鸨生性多疑,身边又有众多龟奴护卫,我们一旦行动暴露,不仅计划会失败,还可能危及自身性命。”

郑吣意目光深邃,沉思片刻后说道:

“因此,我们更得小心行事。”

月色如水,洒在勾栏瓦肆的飞檐斗拱上。

几人神色自若地走进勾栏,刚踏入,喧闹声和脂粉味便扑面而来,阿敏她忍不住皱了皱眉头,转头看向郑吣意。

眼中带着几分紧张与疑惑:

“咱们刚到这儿,从哪儿开始查起?”

“万一被老鸨的人察觉,该怎么办?”

郑吣意一边不着痕迹地观察四周,一边压低声音说道:“别慌,按计划行事,先找个角落坐下,留意老鸨和龟奴的一举一动。”

“记住,咱们是来寻乐子的寻常客人,千万别露馅。”说话间,她抬手轻轻拍了拍阿敏的肩膀,试图安抚情绪。

三人寻了个不起眼角落坐下,点了几壶酒,谢淮钦目光冷峻,快速扫视一圈后,低声说:“你们看,老鸨身边那几个龟奴,眼神犀利,一直在留意场内动静,想必是她的心腹。咱们得格外小心。”

正说着,老鸨扭动着肥胖的身躯,高声招呼客人,身后跟着一群浓妆艳抹的女子。

郑吣意端起酒杯,浅酌一口,小声分析道:“这老鸨精于算计,咱们得从她最在意的利益下手,先散布消息,就说有其他勾栏打算抢生意,暗中挖墙角,让她坐立不安。”

阿敏若有所思地点点头,又问道:

“可消息怎么传出去?”

“万一被发现是咱们在捣鬼。”

“岂不前功尽弃?”

郑吣意眼中闪过一丝狡黠道:

“这勾栏里人多嘴杂,咱们只需将消息透露给几个多嘴的龟奴。”

“他们为了讨好老鸨,定会赶着言说,这样一来,既能达到目的,又不会暴露咱们。”

夜渐深沉,勾栏里的气氛愈发狂热。

三人按计划分头行动。

阿敏在人群中穿梭,巧妙地将消息传递给几个龟奴,郑吣意则留意着老鸨的反应,寻找下一步行动的时机,谢淮钦暗中戒备,时刻警惕突发状况。

没过多久,老鸨得知消息后,脸色骤变,怒声吩咐龟奴去调查,勾栏内顿时乱作一团,龟奴们四处奔走,相互猜忌。

郑吣意趁着混乱,向阿敏和谢淮钦使了个眼色,三人悄然朝老鸨的房间摸去……

三人借着朦胧月色,屏气敛息,沿着墙壁缓缓向老鸨房间挪动。

还未靠近,老鸨暴跳如雷的咆哮声便穿透木门:“一群废物!连这点事都办不好,要是生意被搅黄,我扒了你们的皮!”

郑吣意将食指抵在唇前,对阿敏和谢淮钦示意噤声,接着侧耳细听。

待脚步声渐远,她压低嗓音:“屋内暂时无人,咱们进去搜寻账本一类的证据。”

说罢,轻轻推门,门悄然洞开。

三人迅速闪身进屋,分头行动。

阿敏在抽屉翻找时,指尖触到一本厚重的册子,心猛地一紧,忙压低声音呼唤:

“快过来,这会不会是账本?”

郑吣意和谢淮钦立刻围拢过来。

透过窗外洒入的清冷月光,只见册子上密密麻麻记录着行贿官员的时间、金额,以及操控票选的详细计划。

“找到了!这就是铁证!”

阿敏激动得声音发颤。

郑吣意神色凝重,刚要提醒撤离,门外陡然传来一阵急促杂乱的脚步声。

谢淮钦反应敏捷,一把将阿敏拽到屏风后,慌乱之际,阿敏脚下一滑,整个人不受控制地向郑吣意扑去。

郑吣意下意识地伸手抱住阿敏,两人瞬间贴在一起,阿敏的脸紧紧贴着她的胸膛,能清晰感受到对方温热的体温和有力的心跳。

阿敏慌乱抬头,月光恰好透过屏风缝隙,轻柔地洒在郑吣意脸上。

刹那间,她愣住了。

眼前人眉如远黛,眼眸在月光下宛如闪烁的星辰,鼻梁挺直,嘴唇线条柔美,比自己见过的任何男子都要俊俏几分,周身还散发着如沐春风的温润气息。

这一刻,自己的内心悄然泛起涟漪,觉得郑吣意和寻常男子截然不同。

老鸨怒气冲冲地走进房间,嘴里嘟囔:

“真是怪了,总觉得有人来过。”

阿敏的心提到了嗓子眼,呼吸急促。

郑吣意轻轻拍了拍其后背,目光镇定,示意她保持冷静,老鸨在房间里转了一圈,没发现异样,骂骂咧咧地离开了。

三人长舒一口气,迅速从房间出来,按约定从后门撤离勾栏。

幽深的小巷像一道狭长的裂痕,横亘在林立的屋舍之间,远处一盏孤灯散发着昏黄的光晕,给夜色添了几分朦胧。

三人迅速穿过熙熙攘攘的街道,闪身躲进这条小巷,谢淮钦从怀中掏出火折子,轻轻一吹,幽蓝的火焰瞬间蹿起,在夜风中摇曳不定,照亮了三人的面庞。

阿敏的目光不由自主地落在郑吣意身上,回想起刚才在老鸨房间里发生的事情,不禁脸颊发烫,心中涌起一股好感。

借着摇曳的火光,凝视着眼前人,愈发觉得其眉眼如画,比起寻常男子多了几分清秀。

郑吣意似乎察觉到,微微侧身,轻声道:

“今日多亏有你,不然这证据可没那么容易到手,看兄台行事果敢,想必也是心怀侠义之人。”

“不知平日里以何为生?”

阿敏回过神来,脸颊微红,有些不好意思地说道:“我在酒楼做洗碗工,虽说活儿又脏又累,但好歹能维持生计。”

郑吣意眼中闪过惊讶,嘴角扬起一抹笑意:“兄台既有这般胆量与侠义之心,做洗碗工岂不太委屈了?不知可有其他擅长的技艺?”

阿敏苦笑着摇摇头:

“我年幼时,父亲靠砍柴打猎为生,家里条件不好,没机会学一技之长。”

“跟着父亲耳濡目染,倒是学了些三脚猫的功夫,勉强能防身罢了。”

谢淮钦默默将火折子收好,不着痕迹地抬眼望向夜空,又看了看郑吣意。

目光中满是暗示,明日她还要上早朝,再加上两人身份敏感,即便乔装改扮,深夜在外也多有不便,得尽早回去。

郑吣意瞬间领会,微微点头回应。

随后转身对阿敏说道:

“今日与兄台携手,实在畅快。”

“只是夜已深,不便久留,就此别过。

“日后若有缘,咱们再会。”

阿敏望着两人,心中虽不舍但仍拱手道:

“后会有期!”

说罢,两人转身,身影很快消失在小巷深处的黑暗之中,阿敏望着离去的方向,久久伫立,脑海不断回荡着郑吣意的音容笑貌。

巷子里的风轻轻拂过,带着一丝凉意,却吹不散她心中那股莫名的悸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