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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91章 美人神仙的爱情与事业12

第391章 美人神仙的爱情与事业12

却又不敢出声询问。

雪停那日,染苍晨起梳妆,忽然发现自己的耳坠少了一只。

正疑惑间,绥肆握着捡到的冰晶耳珰走了进来。

他站在镜前,铜镜映不出他蒙着眼的身影,却清晰地照见染苍左耳溃散成雾的轮廓。

绥肆轻轻把耳珰穿进染苍散落的发丝,指尖不经意间拂过她渐灰的鬓角,轻声问道:

“北极渊的雪...是不是要化了?”

染苍心中一紧,却强装镇定,没有作答。

夜晚,染苍躺在冰床上,听着冰砖裂开的细微轻响,假装沉睡。

绥肆坐在床边,静静地看着她。

夜风拂过,将绥肆的鲛绡白绫掀起一角,露出他眼底游动的金纹,那是被封印的神格在苏醒,正在他识海里拼凑染苍碎裂的霜魄镜 。

染苍紧闭双眼,心中五味杂陈,她知道,一切都将无法再隐瞒下去,而他们之间的命运,或许也将迎来新的转折。

暮春的子夜,北极渊被浓稠的夜幕包裹,四周静谧得仿佛能听见雪花飘落的声音。

染苍身着一袭单薄的冰蓝色长袍,独自坐在冰阶上,仰头数着星子。

本该是北极星闪耀的位置,如今却悬着一团模糊的冰雾,那是她剜给绥肆的半颗神格在燃烧,散发着微弱而不稳定的光芒。

“这神格,不知还能支撑多久……”

染苍轻声呢喃,眼神中满是忧虑与无奈。

就在这时,廊下忽然传来一阵清脆的玉磬轻响,宛如天籁之音打破了夜的寂静。

染苍闻声转头,望见兄长绥肆那素白的衣袖轻轻拂过廊柱,月光如水,透过他虚握茶盏的指缝,在地面映出了重重叠叠的影子。

“东南角的梅树……”

绥肆忽然停在第七步青砖处,蒙眼的白绫无风自动,仿佛被某种神秘的力量牵引着。

“今晨开了十七朵半。”

染苍听到这话,心脏猛地一缩,指甲不自觉地掐进了掌心,留下了深深的痕迹。

她今早确实在幻象里补过一朵残梅,可此刻,她分明嗅到了真实的梅香萦绕在兄长襟前。

藏在袖中的左臂突然崩开一道冰裂,细碎的霜晶坠地即化作金粉。

那是诞生池底的金身在呼应,仿佛在向她传达着某种危险的信号。

“怎么会……兄长他到底察觉到了多少?”

染苍心中暗自思忖,脸上却强装镇定。

三更时分,一场诡异的暖雪悄然飘落。

染苍倚着冰窗,静静地看着绥肆在庭院中扫雪。

竹帚划过地面的声响里,隐隐混着细微的咔嗒声。

她瞳孔骤缩,只见那些被扫拢的积雪下,竟露出半片属于战神的本命甲胄。

昨夜她分明将最后的神器残骸封进了北极渊,如今却在此处出现,这让她感到一阵莫名的恐慌。

“阿玉的铃铛声变轻了。”

绥肆忽然仰头“望”向她的方向,扫帚尖正抵住那片战甲。

染苍腕间的冰铃应声而碎,一股剧痛瞬间传遍全身。

她在剧痛中看见兄长弯腰拾起甲片,蒙眼的白绫被风吹开半寸,露出眼底流转的鎏金纹路,那是神格苏醒的征兆。

雨水惊蛰那日,染苍如往常一样在冰室巡查,却意外发现了一株真实的白梅。

扎根在万年玄冰里的花树淌着血露,每片花瓣都印着绥肆的神纹,透着一股说不出的诡异。

她下意识地挥袖要毁去这异象,就在这时,忽然听见身后传来冰棱碎裂的声音。

她惊恐地转身,只见绥肆指尖沾着梅瓣上的血珠,正准确无误地朝她藏身的方位“望”来。

“这株……比幻象里的更香。”

绥肆唇角噙着一抹染苍看不懂的笑,被血染红的指尖按在冰壁上。

染苍背后的冰墙突然浮现出金色脉络,那是她封锁在诞生池底的记忆正在苏醒。

“兄长,你……”

染苍刚想开口,却被绥肆打断。

“阿玉,你以为能瞒我到几时?”

绥肆的声音依旧温润,却带着一丝不容置疑的威严。

染苍连夜挖出梅树,试图销毁这一切的证据。

在根系间,她扯出一段熟悉的剑穗。

这是七百年前绥肆为她系在木剑上的,此刻却缠着一缕银白长发,正是属于三天前刚被她剪去的青丝。

她的手微微颤抖,心中涌起一股不祥的预感。

就在这时,冰锄突然被一只手握住,绥肆的气息毫无征兆地笼罩下来。

“阿玉在害怕什么?”

绥肆轻声问道,声音在寂静的夜里格外清晰。

染苍这才惊觉兄长中衣领口下蜿蜒着金线,正是她封印记忆时用的霜魄纹路。

那些本该沉睡的咒印此刻如活物般游动,正顺着绥肆的心脉向上攀爬。

子时,染苍在冰湖中心翩翩起舞。

足尖每点一次湖面,就有星图在脚下绽开。

这是最古老的祭神舞,能暂时凝固时光。

她看着对岸安睡的绥肆,任发间最后的青丝成雪。

当最后一个旋身结束时,湖面倒影里赫然映出两个身影,蒙眼的绥肆不知何时已站在她身后,掌心悬着一朵带血的真梅。

“你心跳声变慢了。”

绥肆沾着冰露的手指抚上染苍后颈,那里正在龟裂成碎瓷纹。

“就像……三千年前我教你御剑那日。”

染苍在梅香里尝到了铁锈味,那是她自己的血。

她忽然看清绥肆腕间缠绕的并非月光,而是自己昨夜断在诞生池的霜魄链。

最末端的银环已经嵌进他血肉,正随着呼吸起伏闪烁,如同苏醒的星轨。

“兄长,一切都结束了吗?”

染苍轻声问道,声音里带着一丝解脱,又带着一丝迷茫。

绥肆没有回答,只是静静地站在她身后,仿佛在等待着什么。

而北极渊的夜,依旧漫长……

卯时的晨光,像是被谁小心翼翼地洒在冰阶上,带着几分朦胧的暖意,缓缓晕开。

染苍猫着腰,蹑手蹑脚地靠近正在廊下静立的绥肆,突然从背后伸出双手,捂住他的眼睛,动作轻快。

她的指尖还凝着新折的梅枝,故意把凉丝丝的花瓣贴在他颈侧,清脆的笑声随之响起:

“兄长,猜猜我偷了灶神多少糖瓜?”

那声音里,满是藏不住的俏皮与狡黠。

绥肆耳尖微微一动,像是捕捉到了什么细微的声响,紧接着,他精准地扣住染苍欲缩回的手腕。

这个熟悉的动作,让染苍的呼吸猛地一滞,记忆如潮水般涌来。

七百年前,他教自己破幻阵时,也是这样稳稳地扣住她执剑的手。

可如今,染苍腕间的冰裂纹正在悄然蔓延。

她不得不悄悄把梅枝换成实体,试图盖住即将溃散的指尖,心中暗自祈祷着不要被兄长察觉。

“东厨的蜜罐,”

绥肆忽然倾身,在她发间轻轻嗅了嗅,那气息带着熟悉的温暖。

“昨夜少了三寸。”

他蒙眼的白绫轻轻扫过染苍的睫毛,痒痒的,染苍这才惊觉自己发梢沾着糖霜,那是昨夜偷熬凝魂蜜时不小心溅上的。

她的脸颊微微抽搐,有些不好意思地吐了吐舌头,笑着把糖瓜塞进兄长唇间,却在他咬下时,像个调皮的孩子般飞快换成自己的手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