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嬷嬷回过头,冷喝:“去!一边去。再乱说,撕了你的嘴。”
丫鬟缩着脑袋,退到一旁,再不敢多言。
屋内
周云若浑身上下只穿着一件赤红的红肚兜,胸脯鼓鼓。
她坐在床上,一双凤眸泛着水光,直直瞪着苏御。
苏御盘腿坐在她的正对面,身上松垮披着一件月白的薄衫。
敞着怀,精壮的胸膛露在空气中,上面落了五指巴掌印,在冷白的皮上格外显眼。
他活了二十七载头一次被打,这会子又见周云若鼓着腮帮子,纤指恨不能戳到他脸上。
“下流无耻,一身做贱人的手段,你从前怕是没少逛楼子。”
苏御抬眸,润泽的眼珠微微一转,显得迟疑又无辜。
从身后拿出一本册子指着给她看。
低声道:“我没逛过楼子,都是从这上面学来的。”
那册子上各种男女交合的姿势,不堪入目。其中一幅插画就是他方才使的招数。
周云若猛地伸手抢过册子,脸颊烧得通红,怒视着苏御:“这、这是什么乱七八糟的东西!你从哪里得来的”
苏御见她如此反应,嘴角勾笑。
端得一本正经:”卫英送我的,他夫人怀孕时,他亲自试过。你放心,保证伤不了孩子。”
话音刚落,那册子便飞到他脸上。
“物以类聚,那卫将军送你这种东西,他不是好鸟,你也不是个好鸟。”
“夫人说话粗俗了,妇道人家哪能出口鸟不鸟的,难听!”
“你你你还有脸说我。”
周云若双手押着他的脑袋往下:“你喜欢你自己来。”
“”
苏御从她手里挣脱,见她又来撕册子,忙将册子藏在身后。
“别闹,这是宁国公亲自画的,满京都就这一本。回头得还给卫英!”
闻言,周云若更气,宁国公那老色胚的东西,他亲儿子宁国舅都不碰,苏御竟当个宝贝。
当下就加快了手速,势要给他撕了。
“呲”
要不是苏御的手快,那册页就不只被周云若撕掉一角。
他猛地回头,周云若伸出的手在空中凝固,仿佛被苏御的目光钉住了一般。
苏御冷脸瞪人时,那股子威严与冷冽,就连周云若的伯父周生承见了都要心生怯意。
此刻,一股无形的压力自苏御身上散发开来,周云若不由得心脏微缩。
须臾,又见苏御唇角一勾,轻笑:“你刚刚打我的时候怎么不怕”
倾着身子向她靠近,眼中闪过一丝玩味:“怕什么我又不吃人。你要是能在床上满足我,我随你打。”
周云若瞬间推他下床。
“你下回再让我看见这册子,我定给你撕了。”
言罢,转身朝里。
床帐掀开一角,苏御探头进来:“以后就这样,别怕我。我是你夫君,不开心了,能打也能骂,我不恼你。”
说完了,又退出去。
随即便传来他的穿衣声,苏御穿衣时不喜人侍候,听府里的老人说,他十四岁身体刚长成,有个贴身丫鬟,半夜爬床。对他说了一堆淫词浪语。
打那以后苏御穿衣洗澡皆不允许丫鬟靠近。
想到这,周云若披了件外衫,下了床,从他手里拿过官袍。
轻声道:“还是我来帮你更衣吧,以往是我疏忽了。”
她细心地将官袍展开,轻柔地帮他穿上,苏御微微低头,配合着她的动作,目光里满是柔和。
“卫英说他夫人喜欢,我便以为你也喜欢,我下次不弄了,今日就将册子还给他。”
晨光透过窗棂洒在他们身上,两人的身影在光影交错中显得格外和谐。
苏御圈住她的腰,抵着她的胸,低头睨着她的饱满,喉结滑动。
“今晚别睡太早,等我。”
他声音清润,说这话的时候,尾音拖长,听起来暧昧又缱绻。
薄唇轻触她细腻的颈项,带来一阵阵颤栗。
周云若的脸颊瞬间染上了绯红,她轻轻颤抖,两人的呼吸渐渐交织在一起。
片刻,苏御轻轻推开门,门外,王嬷嬷弓着腰,距门不过咫尺。
冷不丁见门开,一个趔趄,险些撞进苏御坚实的胸膛。
苏御眼疾手快,一手稳住门框,一手轻轻扶了王嬷嬷一把,笑容温煦:“嬷嬷小心。”
王嬷嬷稳住心神,连声道谢。
苏御错开身,又忽然勾唇一笑:“嬷嬷,我瞧着喂马的吕老汉身强力壮,不若将你俩凑成一对儿。自己体验总好过听人墙角。”
王嬷嬷闻言,脸上先是闪过一抹愕然,随即涨得通红,连耳根子都热了起来。
她慌忙摆手:“哎哟,大人您真爱开玩笑,老奴都这把年纪了,哪还能想那些事儿。不合适,不合适啊。”
一旁的文远憋着笑,双肩颤动,他偷偷瞄了一眼王嬷嬷涨红的脸,心中暗自佩服自家大人,这调侃人的功夫,当真是无人能及。
待苏御背过身,文远咧开嘴,回头朝王嬷嬷扮了个鬼脸。
回过头就见苏御正对着他,文远赶忙抿紧嘴。
听他冷声道:“你最近往青吟巷跑得挺勤”
文远一惊!当下就要跪身,被苏御一把托住。
二人继续朝前走,不知苏御说了什么,文远双脚猛然一顿。片刻,又跟了上去。
——
镇北王的车辇与午时缓缓驶进城门,龙纹旗帜在风中猎猎作响。
车辇由四匹雄壮的黑马牵拉,车辇四周,黑骑兵身披重甲,手持长枪。
前方击鼓开路,队伍后方,各式马车、步兵络绎不绝,无不彰显着镇北王的赫赫威势,引得两旁百姓纷纷驻足。
苏御率领礼部官员,立于明恩门。远远望见车队行来,苏御眼底一片冷色。
车辇内,一名身着华衣的贵妇人轻轻掀开车帘,一双明眸闪烁着复杂的光芒,直直望着前方那道挺拔如松的身影。
就在这时,一支粗壮的手臂从旁伸来,轻轻地将贵妇人揽入怀中。
魁梧的中年男子身穿蟒袍,剑眉凤目,是冷峻的长相。浑厚的声音在贵妇人耳畔响起:“想儿子了”
语气中带着几分戏谑与宠溺。
贵妇人靠在他肩头,柔美的脸庞上浮现出一抹温柔的笑意,轻声道:“是啊,十年未见御儿了,不知他过得好不好”
魁梧的中年男子,即镇北王,轻轻拍着她的背:“放心,小兔崽子长能耐了,如今手里握着大权,谁也没他过得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