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唐刃在此,万武不敢随意开口阻止那几人。
唐刃更是迟迟不出声,等到那位管家被打的半死之时,他才道:“住手。”
这时,他像是刚看见万武似的,冷声问道:“谭华何在?”
“回将军,我家大人早已回府中歇下,卑职已经派人前去请了。”
万武话音落下,像是赶巧似的,谭华的声音传来。
“ 哎呦,唐将军,下官来迟了,让您受惊了。”
谭华一边说着话,一边小跑过来。
来到唐刃面前,他气喘吁吁,忙行了一礼:“是下官失职,让将军您与夫人受惊了。”
他此时还不知道管家已经被擒,马上又一脸愁苦开口:“这好端端的,怎么无故就走了水?”
“谭大人是当真不知?”
这时,君卿泛着冷意的声音传来,他目光如有实质,冷冰冰的看着谭华。
谭华先是一怔,随后迷茫问道:“本官应当知晓什么吗?”
若不是今日人赃必获,看他这副模样,倒还是真的让他骗了去呢。
君卿嘴角勾起冷笑:“那谭大人看看那是何人。”
随着君卿提醒,谭华这才将目光看向趴在地上之人。
虽然已被打的鼻青脸肿,可他还是一眼看出,这是自己府中管家。
当下他便面露惊色:“谭福,你怎会在此?”
他一看谭福这模样,当下便知道他是被抓了个正着,心中暗骂了声蠢货。
谭福一看见他便如同看见了救星,双目顿时亮了起来,却并未言语。
他知道,此刻他什么都不说才是最好的。
今日他很难狡辩,但是他什么都不说,也只会被带回府衙,他家老爷自然会保他。
君卿这时再次开口:“谭大人识得此人啊。”
谭华心中思索着对策,忙应道:“自然是识得,这是我府中的管家,他这是?”
“你这管家半夜不睡,偷摸来此纵火,谭大人可知是为何?”
随着君卿这话,在场的其他人更是同样看向谭华。
他们自然也是心生疑虑,这谭管家为何要做出此事?
谭华闻言面上露出一丝恰到好处的震惊之色,忙道:“这...这怎么可能,谭福绝不会做出此事!敢问夫人你有何证据?又或是有何人看见,竟如此说!”
甚至因为惊讶,他声音微微颤抖。
听他这么一说,先前打人的那几个面上也露出迟疑来。
他们确实没有人看见这谭管家纵火。
俗话说得好,打狗还是得看主人,这谭管家是谭府的人,倘若今日这事是个误会,他们下此狠手,难免日后不被报复。
“即便是天干物燥,这火势未免也太快了,除非有人刻意用火油作为燃物。
倘若不是你这管家刻意纵火,他手中为何会有火油?
若不是心虚,又为何见了我等,转身便逃?
再者,此事若不是他所为,他必然会为自己辩解,这乃人之常态,可你这管家,自此一言未发,难道不是心虚之态吗?”
君卿不紧不慢的声音落下,那几人又纷纷点头,觉得他言之有理。
此刻他人忙着救火,他们几人倒是在此断起了官司。
见此,万武忽然道:“大人,将军夫人说的没错,管家手上确实有火油,属下方才亲眼所见。”
他此刻还跪在地上,他是见过唐刃这人的手段,唐刃没有开口,他自然是不敢随意起身。
谭华一来也没有注意到他,只顾着应付两人了,哪里能注意到他。
此刻听他一说,谭华心中暗骂了声多嘴,面上却是一脸怒色看向谭福:“大胆谭福,你竟然敢纵火烧街,来人,将他给我押入牢中,等灭了这火,本官定不饶你!”
可是此刻除了万武,别的衙役都在救火呢,自然是没有人听他的。
万武有些犹豫,却不敢起身,直到唐刃淡淡道:“倒是把你忘了,起来吧。”
听他终于开了口,万武这才敢起身。
他正要奉谭华命令行事,唐刃却忽然抽出腰间的刀来,刀刃横在谭福脖颈处,他面无表情道:“既然证据确凿,依侓当诛。”
这话一出,谭华当下面露难色:“将军且慢!”
他是属实未曾料到,这人居然不按常理来。
即便是谭福犯了死罪当诛,也应该由他审过后,再下入死牢,择日问斩才是。
哪能如此当街便要杀人呢?
一旁的万武也看呆了,他是习武之人,自然看出,唐刃此刻当真是动了杀意,并不是在玩笑。
“纵火烧街,乃是死罪,本将军愿意给他个痛快的死法,应当感谢才是。”
唐刃说着,手上微微用力,锋利的刀刃便划破谭福的脖颈,鲜血顺着脖颈处滴落。
此时,谭福这才回过神来,他瞪大了双眼,整个人被死亡的恐惧笼罩,再也没有了先前那般镇定。
他惊慌喊道:“不..不是我!老爷救我啊!”
说着,他的目光紧紧盯着谭华,可是碍于架在脖子上的刀,却不敢动弹分毫。
谭华更是下意识开口:“将军且慢,即便是死罪,也不应由将军动手,也应当由下官审过后再做决断。”
可唐刃却是冷冷的看了他一眼,对他所言视若无睹。
谭华冷下脸来,唐刃这厮如此不讲道理,果然和传闻中的一样蛮横无理。
眼见他就要手起刀落,谭福再也顾不得其他,他大声喊道:“不是我..是我家老爷命令我这样做的..大人饶命,我只是听命行事,大人饶命啊!”
说话之时,他更是控制不住尿意涌出,对死亡的恐惧更是让他整个人抖如筛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