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终在我的手指翻飞之下,一杯看起来就静谧深邃的酒诞生了。
但我知道,在这份静谧之下,是怎样的波涛汹涌。
我掏出火柴,一擦点燃了酒体。
多种烈酒混合,让酒杯中燃起了幽蓝火焰。
我欣赏着亲手创造的火焰,不爱喝酒的我好像也爱上了调酒。
我就知道自己会对这种充满创造性的艺术感兴趣。
我当然不会傻傻地一口喝完度数这么高的酒。
我今天还不想醉。
主要是大家都在,有点丢人。
我拿了根金属吸管,伸到杯子底下吸了一小口,随后立马把吸管放进了冰水之中。
炽热的灼烧感再次表明了它的外表很有欺骗性。
我看着不远处鹿文初清冷的面孔。
联想到她在我面前时不时有些可爱的举动,我控制不住脸上的笑容。
鹿文初不就跟这杯酒一样吗?
美美地享受完最后一口,我感觉我再多喝一口就会醉。
心跳微微加速跳动,脸上红红的,我坐下来舒服地休息。
开业大获成功,在场的每个人心情都很好。
这家清吧的成功,意味着分到每个人手上的分红又多了可观的一部分。
而且是长期收入,任谁谁不高兴?
我仰在沙发上,不知不觉就小憩了一会。
等我醒来的时候,清吧已经临近打烊。
只有我们所有人和三三两两的客人还在店里。
外面不知何时飘起了雪,窗户反射着屋内的灯光。
让我有种身处荒野温暖小木屋的感觉。
身边传来了鹿文初温柔的声音:“睡醒了?”
睡了一小会,我恍惚的精神恢复了许多。
见店里的客人陆陆续续离场,我也是心切地去找江佳了解情况。
在得知开业第一天的营业额远超预期之后,所有人都欢呼了起来。
我尤其上劲,直接跳了起来:“爽!”
落地的时候,还险些没站稳,摔个狗吃屎。
还好站在我身边的尹东且预料到了,及时扶住了我。
我环顾四周,每个人的脸上都洋溢着喜悦,尤其江佳,她是笑得最开心的。
但我恍然发现,好像少了一个人。
以往这个时候,我都会向陈听雨分享自己的喜悦。
前段时间好像太多事情要忙,邀请人的时候,漏掉了她。
我没有含糊,立马拿出手机把这个好消息告诉了她。
可惜现在是深夜,她估计早就睡了吧?
大伙一起帮忙把店里收拾好,关上店门宣布第一天的营业完美成功。
我看着站在江佳身边的魏南,把姜生拉了过来。
“喏,你的情敌出现了。”我不怀好意地说道。
“哪呢?那个调酒师?”姜生顺着我手指的方向看去。
“对啊,人家专业对口,共同话题肯定多,你要加把劲啊!”我朝他挤眉弄眼。
姜生笑道:“我又不是非她不可,加什么劲?”
“是吗?”我怀疑地看着他,“那你跟我说话的时候为什么眼睛一直看着她那边?”
姜生被我拆穿,脸红道:“我这是关心同事的安全问题,这不是怕那个男的图谋不轨吗?”
说着他就往姜生那边走了过去。
我没管他,因为我能感受到魏南身上没有图谋不轨的意思。
至于他们的爱恨情仇,就交给他们自己吧。
我转头问夏至:“这个点不好打车,你有没有司机什么的?”
在我的认知中,夏至这种级别, 这肯定是标配了。
果不其然,夏至打了个电话,不久之后,一辆劳就停到了我们面前。
司机下车恭敬地拉开车门,鹿文初先上了车。
夏至问我:“去哪?”
我想了想:“把她送到闵姨那。”
鹿文初第一个不干:“为什么?”
我轻声解释道:“因为我今天晚上可能不会回家……”
刚才小憩了一会,我现在已经不太困。
我想我有必要去看看陈墨雯这丫头,是不是又在玩命。
我发现我口头提醒她好像没有用,决定用行动强制她休息。
“你去哪儿?”夏至好奇地问道。
“陈墨雯那。”
说完我就想了起来,之前陈墨雯说她跟夏至有些不愉快来着……
我好奇地问道:“你跟她有什么恩怨?说来听听呗?”
夏至不说话,看表情是在生着闷气。
算了,不想说我也不好勉强她,过会问陈墨雯就是了。
我替她们关上了车门,因为我刚才叫的车到了。
之所以让夏至喊车来,正是因为鹿文初不喜欢坐别人开的车。
而我喝了酒,不能开车。
我想着让夏至叫车来,她的抗拒或许会少一些。
没想到我刚要上后面这辆普通的网约车的时候,鹿文初下车了。
她朝我走来:“我要坐这一辆。”
我纳闷地瞧了她一眼,有劳不坐到我这来干什么?
我:“那你要出车费啊!我们不顺路。”
鹿文初欲言又止,我补充道:“我不是抠门,我刚还完债,确实是有些拮据。”
说起还完债这件事,我又一阵开心。
要知道,身上有债和没债,在做事的时候的心情简直就是天壤之别。
因为现在债务清空之后,赚到的每一分钱,都是自己的。
我很讨厌借钱的原因就是我不喜欢看见自己的付出被拿去填饱别人的口袋。
所以我是能不借就不借。
就算万不得已真的走到了那一步,我也会尽快还清。
就像现在这样。
我给网约车师傅先报了闵姨的地址,先给鹿文初送回家再说。
鹿文初在一旁看着没说什么。
我小声地问她:“你不是讨厌坐陌生的车?”
鹿文初坐得离我近了些:“跟你一起,就不讨厌了。”
我赶紧把头转向窗户,我不想让她看见我压不下来的嘴角。
这么一句就受不了了?
沈幕折呀沈幕折,你真是退化了!
像这种网约车都是进不去小区的,只能委屈鹿文初自己走一段路了。
本来我还想下来陪她一起的,被她拒绝了。
“你有事就快去吧,我怕你跟我回去就舍不得走了。”
于是我目送她走进小区之后,就让师傅带我去警局。
路上师傅跟我攀谈:“兄弟,挺猛啊!”
我一脸疑惑:“什么挺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