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带着笑意走上前:“一杯曼珠沙华,谢谢。”
听到我的声音,魏南抬头跟我对视:“不会。”
“你招牌都不会?”我不可置信地看着他。
江佳怎么同意的?
“我这不才到你们这第一天,有很多配方我以前从来没接触过,你不得给我一点时间练练,我调出来不好喝岂不是砸了招牌?”魏南略带歉意地说道。
也是这么个道理。
我坏笑地靠近他:“算盘打得挺响啊!原来你早就计划好了。”
“嘘!”魏南心虚地看了一眼不远处的江佳。
“她不知道我是谁。”
我诧异道:“你还没告诉她?”
“你傻啊?”魏南分析道,“披着之前那层皮,她不会接纳我的,我现在要做的,是让她爱上现在的我。”
呦,恋爱智慧。
“我这个恋爱小白不懂。”我摆了摆手。
“你?恋爱小白?”他嘁了一声。
“干嘛?不像?”我对他的态度很不满意。
“你一看就像那种曾经是海王,现在收手了,身边只留高质量的那种人。”魏南犀利地点评道。
我冤都没处伸:“胡说八道什么?你这从哪听来的歪门邪道?”
魏南笑了笑没再说话,忙着调酒了。
我讨了个没趣,去找江佳。
“你怎么把他挖过来的?开了多少工资?”
江佳奇怪地回答:“就正常工资啊,我看他经验挺丰富的,调出来的味道也不错,就签了,有什么问题吗?”
“没什么。”
我还以为挖他过来花了高价呢,这下我放心了。
看来他是自愿从那家酒馆辞职过来的,啧啧啧,真是舍得。
要知道他在那家酒馆的待遇肯定是比在这儿要好的,毕竟他就是那棵顶梁柱。
清吧的开业比起音乐酒馆来说要动静小一些,卖点不同。
我拿出手机给夏亦莹发了个消息问她准备得怎么样。
“我马上就到了,放心吧。”夏亦莹令人安心的声音从手机里传来。
我也发了条语音:“好的,不着急,你来的时候注意安全。”
不久后,随着夏亦莹的到来,开业活动到达了高潮。
现场的氛围被她调动得很好,客人的脸上都挂着轻松的笑容。
原本我也是一样的心情,但是就在夏亦莹正在演唱她的成名曲《离开你的季节》的时候,我接到了陈墨雯的电话。
我走到了门外没人的地方接通了电话。
“怎么了?”我点燃了一支烟。
“我收到了消息,已经证实周腾岳是在装疯,判了死刑。”
我沉默了片刻:“什么时候执行?”
“快了。”陈墨雯轻声说道。
我说了句我知道了,就挂断了电话。
此刻我的心情很复杂。
一方面我觉得他确实该死。
他应该为自己的行为付出代价。
但这件事的罪魁祸首仍旧逍遥法外,甚至过得非常舒适。
这让我原本轻松的心情变得沉重无比。
我在想,如果我在他即将被执行死刑的时候去见他,他会不会吐出一些关键信息?
我当机立断给陈墨雯发消息。
“日子确定通知我,我去见他一面,看看有没有什么值得的信息。”
发完消息我就回到清吧。
不知道是不是我的错觉,今晚喝下去的酒好像没什么酒精的刺激感。
我喝到微醺,发现鹿文初姗姗来迟。
我这才想起来,我忘了回去接鹿文初了!
我心虚地看着她。
她径直走到我身边,直接把坐在我身边的夏至挤开了。
“你真是好兴致啊,美女相伴,喝嗨了?”鹿文初讽刺道,“要不是我问了他们,我都不知道地址。”
我自知理亏:“忙着忙着忙忘了,对不起。”
鹿文初看了一眼夏至,酸溜溜地说:“哼,某人估计一跟夏至在一起就走不动道了吧?”
夏至替我解释:“没有,少爷可正直了,对我诱惑完全不为所动呢!”
我尴尬地笑笑,弱弱地说道:“对啊……”
“夏亦莹呢?”鹿文初问道。
我疑惑她什么时候关心起夏亦莹了,难不成她也是夏亦莹的粉丝?
我指了指夏亦莹。
在得知了夏亦莹的演唱已经结束之后,鹿文初的脸上居然出现了遗憾的神色。
我问她:“你喜欢她的歌?”
“还好,”鹿文初淡淡地回答,“我觉得她写的词不错。”
只是认为词好吗?
后劲有点大,我现在有些上头了。
回想起之前跟周腾岳的奋斗时光,我不禁有些唏嘘。
那些同甘共苦的日子依然历历在目,我是真的想不通他为什么会变成现在这样子。
钱真的能在一瞬间改变一个人。
我真的想不通。
我开始觉得这些酒都不够爽,我去吧台要了一扎啤酒。
喝到最后我神志不清地问鹿文初:“人为什么会为了钱改变?”
鹿文初的回答很平静:“人会为了很多东西改变,钱只是其中一种。”
想想也是,不管怎么说,周腾岳都害死了杜之焕。
人终究是会变的,但是如果那一次周腾岳没有改变,是不是周腾岳就不会死?
我把心中的想法跟鹿文初说了。
鹿文初想了想:“就算濮召瀚没有周腾岳的帮忙,你觉得他想做的那些事情就不做了吗?”
“只不过会麻烦一点罢了。”
“他那次没变,那下次呢,你能保证他每次都坚定如一吗?”
对啊,我也不是从前那个我了。
跟鹿文初聊过之后我心情舒服了很多。
接下来只要在他被执行死刑之前去挖挖看能不能挖出新的线索。
心情变好之后我好像酒都醒了一半。
我突然站了起来,鹿文初都被吓了一跳。
“你干嘛?”她估计是以为我头脑不清醒。
“我没事儿,我去找他们玩玩。”
我起身朝吧台走去,在魏南诧异的眼神中,我拿起一瓶又一瓶的酒。
酒精的作用让我现在灵感倍增。
我决定要抓住这一瞬间的感觉。
在我一阵捣鼓之后,魏南的声音传了过来。
他似乎观看了我调酒的全程:“这能喝?”
我用了很多度数很高的基酒,这款酒的劲注定不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