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傅从后视镜里意味深长地看了我一眼。
“住在这里面的人都非富即贵,刚才那姑娘我看穿着打扮确实是个富家小姐,你这是拿下了?”
我也来了兴趣:“师傅你看穿着就能看出来?”
“那当然,”师傅自豪地说,“我干这一行也好几年了,见过的人形形色色,这点眼力还是有的。”
“那你看我像是什么人?”我很好奇在陌生人的眼中的我,是什么模样。
师傅又打量了我一眼:“我说话比较直你别生气啊!”
我让师傅安心:“不会,你说。”
“你看着是蛮有气质的,跟我平时见过的那些人不一样,但是兄弟啊,不能太过沉迷啊,一旦这些富婆玩腻了,你可就惨喽!”
我明白他把我当成那些被富婆包养的小白脸了。
我有些忍俊不禁:“师傅我跟她的关系不是你想的那样。”
师傅一副了然于心的样子:“哎呀我懂我懂……”
看来我是解释不清楚了……
不过我想问他一个问题:“像我这种情况你平时见的多吗?”
这个问题好像触及了师傅的专业领域,他一口气说了好多。
“我跟你说啊,干我们这行的每天都待在车里,最大的乐趣就是吃瓜了。”
“有一次,我拉了一男一女,那个男的还挺帅的,我还在犹豫他怎么找了个这样的女朋友。”
“结果那个女的喝醉了,一上车就缠着那个男的说想要,十几分钟的车程都忍不了……”
师傅好像想到了什么唬人的画面,不禁打了个寒颤。
“下车的时候还给了我小费,说是让我‘什么都没看见’。”
师傅不屑地说道:“真是好笑,给我这么点小费我还得去洗车,还对我造成了精神上的伤害,谁稀罕?”
我闻言看向了屁股下面的坐垫……
师傅注意到我便秘的表情:“没事儿,老早以前的事情了,早洗干净了,精洗。”
我在心里暗道,绝对不能让鹿文初知道这件事情,不然她肯定会拆了这辆车!
师傅自顾自地继续说着:“我看那个男的,都快被吸干了,他也是牛逼,那样的都吃得下。”
“你的气色看上去就挺好的,看来质量高的就是不一样啊……”
说完师傅就改口道:“哎呦不好意思啊兄弟,我这个嘴,就是容易得罪人,你别往心里去啊!”
我知道他并没有恶意:“没事儿。”
这大半夜的,能打到车也不容易,一路上我就和师傅有一搭没一搭的聊着。
到了目的地,师傅还给我爽快地抹了个零头。
我给他递了一根烟,转身朝里面走去。
轻车熟路地来到陈墨雯的办公室,悄咪咪地推开门,却发现她不在。
失落地关上门,但随即我又有些开心,难道我说的话她听见去了?
知道休息了?
回过头我刚好看到那天在审讯室隔壁的那个小警员。
我问道:“你们陈队人呢?”
小警员的帽子有点大,显得有些松松垮垮的。
他愣了一下:“在档案室看案卷呢?您找她?”
“档案室在哪?”她果然还是老样子,我叹了口气。
根据大帽子警员说的,我找到了档案室。
跟刚才在她办公室门口一样,我还是悄咪咪地推开门。
里面一张小桌子开着台灯,陈墨雯正坐在那里聚精会神地看着案卷。
我蹑手蹑脚地靠近她,直到我都能清晰地看见每一个字。
“这么晚了还不睡?”
我的声音毫无征兆地响起,把陈墨雯吓了一大跳。
“你走路没声音的?!”
看着她捂着胸口的样子,我搬来一张椅子坐在她身边:“研究什么呢,这么入神。”
陈墨雯没好气地回答:“我发现一个案子,跟之前的绑架案很类似,只不过死的是人质。”
“那个案子到现在还没有侦破,我就想着看看,有没有什么当时被忽略的细节。”
闻言我也先没催她去休息,而是在一旁陪着她。
公安的案卷我也不知道能不能看,所以我没有跟她一起看,大部分时间都在打量着这间屋子的陈设,然后发呆。
直到陈墨雯打了一个大大的哈欠之后,我这才回过神来:“几点了?快休息去!以后每天睡觉不能少于七个半小时!”
陈墨雯这次倒是没反驳我,默默收好案卷,然后朝我吐了吐舌头:“略略略……”
我开玩笑地威胁她:“你再不听话下次我来的时候就把白露带过来。”
陈墨雯肉眼可见地变得慌张:“我……我现在就去睡觉。”
我暗自发笑:“哎话说你跟夏至最近到底在闹什么别扭?今天我跟她提起你的时候,那个脸臭的呦,啧啧啧!”
陈墨雯不知道想到了什么,脸有些红:“没什么……就是她想见你又不好意思问你,每次她来问我你在哪的时候,我都会给她报假地址……就这样放了她好几次鸽子。”
我忍不住了:“哈哈哈哈哈哈!”
原谅我,我一想到夏至被放鸽子的样子我就想笑,怪不得夏至听到陈墨雯名字的时候表情那么精彩。
“你干嘛这样整她?你就不怕她报复你?”笑够了之后,我好奇地问道。
陈墨雯的脸红得像要滴血:“这样我才能多跟少爷待一会啊……少爷跟着夏至走了,肯定就不会再来找我了……”
出发点还挺单纯。
我宠溺地摸了摸她的头:“我这不是来找你了吗?快去睡吧。”
陈墨雯嗯了一声,就去了。
我独自站在走廊里,突然注意角落里站着一个帽子不合身的身影。
察觉到我的目光,大帽子朝我比了个大拇指。
显然刚才的那一幕他都看见了。
我倒是无所谓,但考虑到这件事要是传开了会不会影响陈墨雯在警局里的声誉,我还是朝大帽子走了过去。
见我走了过来,大帽子立马露出了谄媚的笑容:“哥你开个班呗,我喊大家伙都来听,究竟是怎么收服陈队这样的女魔头的?”
我有些无语,我总不能说我什么都没做,一切都是浑然天成的吧?
我语重心长地跟大帽子警员说道:“你刚才眼睛有点花了,其实你什么都没有看见,知道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