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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临渊猛地睁大双眼,分辨了一下究竟是现实还是梦境。

彻底清醒过来后觉得有些羞愧:“宁儿,我......”

“我方才问了伺候你的太监,他说昨夜你在这儿批了一整页折子,到天亮才睡。”宋晚宁抽出那张写了字的纸,故意打趣道,“原来这就是你批的折子。”

他脸上罕见地浮起两团红晕,眼神躲闪:“那些我看不懂...就...就......”

“好了,回去休息吧。”宋晚宁将纸折好收起来,揉了揉他的头发,“谁也不是一日之内就学会这些的,慢慢来。”

谢临渊突然反手扣住她的手指,眼底泛起孩童般的执拗:“我是不是让你很失望?”

她愣了愣,旋即轻笑:“是啊,谁让你晚上不好好睡觉,跑来这里熬夜,又不听话。”

“我说的不是这个......”

他虽傻,但也能听出来她在故意避而不谈。

她心里的一直是以前的谢临渊,而不是现在这个什么都做不好的自己。

这样的想法一经萌生就让他痛苦万分。

“你啊,又胡思乱想。”宋晚宁脸上笑意依旧,抬手抚上他的脸颊,“快回去吧,看你眼下乌青这么重,都不好看了。”

谢临渊乖顺地站起身往外走。

宽大袖袍掩盖下的手指却不住攥紧。

离了乾清宫,他问身后跟着的太监们:“你们是不是也觉得我现在这样很没用?只会给人带来麻烦,根本做不好一个皇帝?”

这话问得太重,没一个人敢接。

半晌都得不到回应,谢临渊眼底执拗更深了几分,自嘲道:“你们不说我也知道,连我自己都讨厌现在的自己。”

他失了记忆,但骨子里的敏感和自尊并未消失,甚至愈发显露。

巨大的挫败感让他脆弱不堪,找不到存在的意义。

“陛下...”贴身大太监忍不住开口劝道,“您这是思虑太过,陷入执念了,没有人这么觉得。”

谢临渊停下脚步,抬头望向不远处的宫墙。

晨光洒在琉璃瓦上,折射出耀眼的光芒,刺得他眼睛微微发酸。

“可是我这个样子,只会让宁儿觉得辛苦和难过,我是她的负担......”

他低声喃喃,声音轻得几乎听不见。

太监小心翼翼反驳道:“奴才斗胆僭越——陛下此言差矣。您不知道,在您昏迷不醒的日子里,娘娘才是真的辛苦、难过。自从您醒来,娘娘脸上才有了笑容。您是娘娘的希望,是奴才们的希望,也是整个大庆的希望,怎会是负担呢?”

谢临渊神情恍惚:“希望?”

“是,所有人都在期盼着您好起来,重新坐上金銮殿。”太监垂着头,无比恭敬,“若您现在便自暴自弃了,才会让娘娘失望痛苦。”

谢临渊没有回头,只是淡淡地“嗯”了一声,继续往前走。

......

在谢临渊走后,乾清宫的宫人们迅速收拾好了杂乱的桌面,又将今日新送来的奏折分类摆放整齐。

宋晚宁随手翻了翻内阁递上来的折子,竟没有一人提及昨日被打的事。

她心中暗暗觉得有些奇怪,传来宫人问道:“昨日林阁老和几位大臣有派人进宫请太医吗?”

宫人如实回答:“回娘娘,昨日太医院并无太医外出看诊的记档。”

没请太医,也没来兴师问罪,难道这事儿就这么过去了?

这些老狐狸会这么轻易放过她吗?

宋晚宁蹙眉沉思了片刻,仍然没有头绪,便暂且放在一边,继续看奏折。

礼部问下个月的千秋节是否要大办。

她目光在“千秋节”三个字上停留了片刻,心中微微一怔。

又是一年生辰。

可这一回,没有那个为她倾尽所有的谢临渊了。

他的病情,繁琐的政务,勾心斗角的朝局,一件件填满了她的空闲和心,若不是看到这折子,她都没想过自己还有生辰要去办。

但她现在哪里还有什么心思去为自己庆生呢。

宋晚宁苦笑着提起笔,在奏折上写下一个“否”字。

......

日子还在一天天地过着。

上次内阁大臣被打一事始终没有掀起水花,似乎他们都以为那是宋晚宁的警告。

阴差阳错地,就连朝中其他人也被稍稍震慑住了,找麻烦的频率略有降低。

而谢临渊则是老老实实待在宫里,宋晚宁将太傅悄悄请了进来,对外只说是给公主启蒙,实则是从头教他史书典籍。

不过收效甚微,唯一的好处是他有事情做,不再给她添乱了。

转眼间便来到了九月二十八这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