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太医和温太医已经想到了法子。”沈眉庄开口,面上却依旧十分紧张。
“没事就好,来禀告的人说敬妃难产,我一着急,来的路上滑了一跤,又回去换了身衣裳才过来,没事就好…”欣嫔听了深深松了一口气。
“去你宫里的人也是这么说的?”安陵容听了心中觉得有些不对,便问向富察。
“也是说敬妃难产,有什么不对吗?”富察回答,一脸的不明所以。
“你们可还记得是谁去你们宫里通传的?”安陵容又问,这下两个人都摇了摇头。
“好像不是咸福宫里的人。”欣嫔回答,富察也跟着点头。
“怎么了?哪里不对?”沈眉庄看向安陵容问。
“敬妃发动前,我就嘱咐过含珠,一旦要生,就尽快来与我讲,所以敬妃一发动,便是如意去我那里通的信,并没有说敬妃难产。
我听了消息第一时间便赶了过来,进去问了稳婆,她才说是敬妃好像有些难产,如意和含珠都不知道的事?那些去通传的人怎么会知道敬妃难产?”
安陵容说完,几人都是心中一紧。
“皇上驾到!”恰在此时,苏培盛的声音传来,几人回神,看到一抹明黄进来,忙出去屈膝朝着皇上行了礼,一同而来的还有端妃。
“皇上万福金安。”几人开口,皇上抬手便道:“敬妃怎么样?朕怎么听说敬妃难产?”
“回皇上,敬妃确实难产,臣妾刚刚私自做主让孟太医和温太医进了内殿诊治,还请皇上责罚!”安陵容说着跪在了皇上面前。
“你做的对,朕为何要罚你。”皇上说着朝安陵容伸出了手,拉起了安陵容。
安陵容起身看向端妃,端妃面上一片淡然,这是连装作关心都懒得装了。
“皇上,孟太医说,敬妃身上有用过藜芦的迹象,藜芦有毒,严重的话会致人昏迷,敬妃刚刚就已经昏过去一次。”安陵容搀扶着皇上走进正殿,坐在了主位上。
“什么?好好的,怎么会中毒?”皇上开口,面色瞬间黑了下来。
“回皇上,微臣有罪。”跪在内殿门口的两人见皇上进来,温太医忙行礼道。
“皇上,敬妃昏迷的时候,臣妾要让温太医进去诊治,却被里面的稳婆拦了下来,一个民妇敢拦臣妾,臣妾觉得她可疑,便让菊青将人拉出去关了起来,绿盈正守着她呢。”安陵容
瞪了温实初一眼,这个节骨眼上,好好诊治保住敬妃和孩子才是紧要的,好好的,请什么罪!
沈眉庄也瞪了温实初一眼,温实初才反应过来,见皇上并没有看向自己,便转身继续跪在内殿门口与孟兆兴商讨接下来的诊治细节。
安陵容说完,目光看向端妃,端妃面上依旧一副淡然之色,可她那紧了又紧的手指还是出卖了她。
“苏培盛,将人送去慎刑司。”皇上听了大怒,众人皆是一惊,苏培盛忙点头退了出去。
“你们可商讨好了?可能保两人平安?”皇上看向跪在内殿门口的两人,孟兆兴和温实初都起身跪在了皇上面前。
“回皇上,敬妃娘娘难产,又中了毒,如今体力不支,腹中胎儿也有些虚弱,微臣和温太医刚拟出适合敬妃娘娘的催产方子,希望孩子能尽快出生。”
孟兆兴拱手行了礼回答,皇上点头,摆了摆手,两人又起身跪了回去……
约摸过了半个时辰,苏培盛走了进来,后面跟着拿着托盘的小厦子。
“启禀皇上,那稳婆招了,说是她入宫不久后,一日夜里便有人找到她,给了她白银百两,让她给敬妃娘娘的膳食和茶水中下药。
且幕后之人当时嘱咐她说,不用日日都下,机会便利时下一些即可。
那稳婆说开始为了那百两银子,还常寻找机会,后来发现让她下药之人并没有盯着,便开始想起来才下一点。
今日给敬妃娘娘下药,是因为前些日子那人又给了她百两银,让她近些日子,日日下药。
可这些日子临近生产,咸福宫的奴才便日日守着敬妃娘娘,她便一直没有得手。
直到今日娘娘要生产了,她才有机会在产房里下了药。”
苏培盛说完,小厦子便将口供呈了上去。
“没有交代是何人指使的吗?”皇上拿起托盘上的纸张,看了一眼,便开口问道。
皇上此话一问出,殿里的人都看向苏培盛,这才是她们最终关心的事。
“回皇上,没有审出来,那稳婆说那人每次找她时,都是在深夜,且蒙着面,她不知道那人是谁。”苏培盛看向安陵容,面上带着为难之色。
皇上目光扫向殿内的众人,目光晦暗不明,殿内一时间落针可闻。
“皇上,敬妃妹妹受了这样的罪,若能平安生产,皇上可要好好安慰敬妃妹妹。”端妃开口,看向皇上,皇上点了点头。
“黄鼠狼给鸡拜年。”欣嫔小声嘀咕了一句,这话只被与她挨着的富察听到,她看着端妃点了点头。
端妃注意到富察的举动,见她看着自己点头,心中猛地一慌……
皇上坐在主位,眼睛微闭,转着手中的念珠,安陵容则是看着进进出出的人,警告自己要冷静。
一旁拉着安陵容胳膊的沈眉庄,看着那一盆盆的血水端出,手上的力道却是紧了又紧。
“啊!~~”随着一声凄厉的惨叫,众人都起身看向了内殿门口。
“哇~哇~哇~~”接着便是婴儿的啼哭声,虽然声音有些弱,也是哭了好一阵。
“恭喜皇上,敬妃娘娘生了一个小阿哥。”含珠抱着一个襁褓走了出来,朝着皇上行了一礼。
“恭喜皇上!”殿里的众人一同朝着皇上贺喜。
“好,赏!咸福宫上下,大赏!”皇上接过襁褓,面上有了笑意,看向襁褓中的孩子,虽然有些瘦小,生的却是很好看。
“你家娘娘怎么样了?”安陵容看向含珠,带着担忧之色。
“娘娘无碍,就是有些虚弱。”含珠眼中有泪,面上却是带着喜色的,安陵容也放下心来。
“皇上,臣妾进去看看。”安陵容对着皇上开口,皇上点了点头,她便去了内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