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弘文:“不想知道。”
吕言谋:“不是食物日益稀少吃光了饿死。”
“而是你不舍得吃,就这么一直放啊放啊,当宝贝收着藏着。”
“自己吃蛆,蟑螂虫子老鼠,熬着过日子。”
“当放到你实在忍不住了,饿到两眼昏花,命悬一线时想要续个命,满怀希望地把宝贝粮食都取出来,却发现东西皆变质,长毛,臭了。”
他话头一转,打量着许弘文:“不过我看你这辈子都不会经历这种痛苦,任何食物在你手上放不到变质。”
许弘文懒得理会,他把口袋塞得鼓鼓囊囊,心里这才踏实。
这时,齐绪回来了,身上插满了木板,口中还咬着厚重的套娃蓬蓬裙。
他抽出裤腰掖着的木头丢到地上,吕言谋即刻拿出燃烧瓶,点燃砸在木头堆,“谁守夜。”
“我。”齐绪睡到午头才起,这会儿一点困意都没。
他把裙子铺到火焰旁刚要坐下,许弘文立马滚了上去,咧开嘴角,“我们一人一半。”
“你已经占完了,自己睡吧。”齐绪靠墙蹲坐在地,伸平双臂烘烤着掌心。
许弘文头下枕着一个包,怀里抱着两个,单腿压着三个背包带。
他感受着身下的柔软,身侧的温暖,惬意十足。
吃饱喝足的许弘文很快有了困劲儿,仅片刻就睡着了。
吕言谋垂眸盯着,脸上没有一丝表情,他坐在齐绪身侧,“东西是我的,吃可以,但不能全部据为己有。”
齐绪:“大家同一条船上的人,分那么清干什么,手机借我用用。”
吕言谋沉默照做。
齐绪拨通李睿渊的电话,把丹霞地貌的状况全数告知,“加固防线,炸弹去总部领,赵哥在云安城,有飞机。”
李睿渊困意满满:“知道了,退下吧,朕要就寝了。”
齐绪挂断电话没几秒,一串陌生号码打了过来,他下意识认为是李睿渊或是大小古,随即接起。
“言谋,在宁景城吧,忙吗?”
声音沧桑年迈,十分陌生,在沙哑与迟缓之间,有着一种难以言喻的慈祥。
齐绪瞄着打瞌睡的吕言谋,捂着话筒道:“忙。”
另一端的老人似乎没听出哪里不对,语气依旧充满慈爱,“忙什么呢?”
齐绪:“也许忙着微笑和哭泣,忙着追逐天空中的流星。”
首脑愣了愣,看着电话屏幕,迟迟没有开口,随后,以威严的态度面对,“齐绪,放了言谋,有什么事我们可以心平气和的谈。”
齐绪笑了起来:“这还是我们第一次通电话吧,首脑。”
吕言谋倏地惊醒,扑向齐绪:“给我!”
齐绪猛地抬手握住吕言谋的脸颊,陡然发力,狠狠将吕言谋的脸朝着粗糙的混凝土地面按去。
只听“咚”的一声沉闷巨响,吕言谋的意识瞬间陷入一片混沌,眼前也泛起了阵阵金星。
齐绪轻声道:“我还没聊完,给我安静等着。”
“嗬嗬....”吕言谋眼眶猩红,粗重地喷出喘息,勃然大怒:“还给我!!!”
嘟嘟嘟....
齐绪盯着挂断的电话,松开吕言谋,撇着嘴丢回手机,“只是聊几句,一个两个至于么。”
“我以后再借你手机我是狗!”吕言谋气得跺了两下地板,攥着手机一路跑出建筑物,直到看不见齐绪的位置这才停下,回拨电话。
“首脑,有什么指示?”
“林家的孩子失联了,你找一下。”
吕言谋拉远手机叹了口气。
林市长偏偏赶在这个节骨眼找儿子,把李睿渊供出去铁定要出事。
许久后,他低声道:“我,我杀了林苍擎。”
“理由。”
“他虐杀民众。”
“好的我知道了。孩子,你是在跟齐绪处理禁区事物吗?”
吕言谋连忙道:“是的首脑,您相信我,我跟他只处理灾事,没有任何关系,我....”
“我明白我明白。”首脑乐呵呵道:“你这孩子我最清楚,什么脾性我会不知道么。”
“言谋,我可是把你当亲孙子对待,当接班人培养,你千万不要让我失望。”
吕言谋还未开口,那一头挂断了电话。
他耷拉着脑袋,思绪不宁,心里惴惴不安,显然警告都说他脸上了。
吕言谋越想越气,带着强烈的怒意跑了回去,扯住齐绪就打,“都怪你!你接我电话干嘛啊!”
齐绪疾手握住吕言谋两个拳头,无辜道:“我看你睡着了,帮忙接个电话而已,又没套谁的话。”
“你还想套谁的话啊!”吕言谋气得浑身直哆嗦。
他使劲抽回手,一屁股跌坐在地,胡乱蹬着腿撒泼:“都是你!你害死我了啊!”
齐绪挠了挠脸,按住吕言谋的腿:“还是那句老话,不做亏心事,不怕鬼敲门。”
“我们清清白白,有什么见不得人的,别人知道我们在一起就在一起咯,又没有利益往来,说几句话不行吗?”
“难道说,你认为我们之间有....”
“没有!”吕言谋立刻打断,义正言辞:“我是国家英雄,你是国家叛徒!我们没有关系。”
“从现在开始,跟我保持三米以上的距离,不然我告你非礼!”
他使劲抖了抖挂在火堆旁烘烤的外套,披在身上倒头就睡。
齐绪哼出鼻息,走向窗口坐在边缘,观望着风景打发时间。
首脑啊....感觉怪怪的....
忽然,一道异常的反光闪动着齐绪的眼,齐绪微微遮挡,顺着指缝看去。
不远处,乌漆嘛黑的人摆了摆手。
来人一头短碎发,目光明亮,她盯着建筑物发出的暖光,举起写了字的牌子。
【借个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