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闫洛悠的敏锐直觉中,眼前的局势仿佛被一层厚重的迷雾所笼罩,远非表面那般简单明了。
“兄长,劳烦您速给景师兄修书一封——”
“探问邬褀所中之毒,究竟是何方神圣?”她的话语中带着不容置疑的坚定。
闫振明轻轻颔首:“书信一事,我自会处理。”
“但回信之期,却非我能掌控。”
闫洛悠微微一笑,眼中闪烁着乐观的光芒。
“那便且让命运之轮转上一转,说不定好运自会降临。”
言罢,她起身,四肢在空气中划出一道道优雅的弧线,仿佛即将投身于一场未知的舞蹈。
“属于我的舞台,即将拉开序幕!”
突然,闫洛悠的动作一顿,脑海中似乎闪过了一丝遗漏。
“对了,王爷,我的行囊可还在此处?”
东阳晟睿的声音冷冽如寒风:“已然不在。”
闫洛悠心中一沉,那些珍贵的面具制作材料——
甚至包括贺旭祎赠予的珍稀原料,皆藏于那行囊之中。
“这可如何是好,我的宝贝们……”
她的语气中,充满了不舍与无奈。
“兄长,能否劳烦您外出采购些面具制作所需之物?”
“邬裕那帮人定会穷追不舍,我们还是谨慎为妙。”闫洛悠转而向闫振明求助。
闫振明却悠然自得,反问道:“我又不参与此事,为何要我前去?”
闫洛悠耐心解释:“正因无人识得你,你才是最佳人选。”
“我们三人一同外出,目标太过显眼。”
说着,她已不容分说,半拉半推地将闫振明送出了门。
“记得,顺道带些吃食回来,我可是饿得前胸贴后背了!”
闫振明无奈地望了眼沉默的东阳晟睿,最终在闫洛悠的“热情”护送下,踉跄着步出了院落。
“早些归来哦!”闫洛悠在门边欢快地挥手,随即轻轻合上了木门。
然而,当她转身之际,东阳晟睿的身影已悄然消失于视线之外。
闫洛悠步入邬褀的房间,却惊讶地发现东阳晟睿正立于床畔。
他的眉宇间凝聚着深沉的思绪,仿佛正在与某个难题进行着无声的较量。
“可发现了什么异常?”闫洛悠轻声询问。
东阳晟睿的声音低沉而有力:“本王曾耳闻一种奇药——”
“能令手无寸铁之人一夜之间力量倍增,犹如战神附体。”
“但代价是丧失心智,如同傀儡。”
闫洛悠闻言,眼眸一亮。
“正是如此,你所述之症状与他所中之毒不谋而合。这究竟是何种药物?”
东阳晟睿面色愈发凝重:“此乃南滢秘术——黩武之术。”
“黩武之术?”闫洛悠心中豁然开朗,“说到底,不就是另一种形式的蛊毒吗?”
东阳晟睿微微颔首,给予了肯定的答复。
“虽不尽相同,却也相差无几。”
“其不同之处在于,蛊毒尚有控蛊之人,而黩武之术,则更像是……”
他的话语未尽,但那双深邃的眼眸中,已透露出对未知力量的敬畏与探索。
在这片被古老秘密笼罩的土地上,一种未知的毒素悄然蔓延。
这也引发了闫洛悠与东阳晟睿之间一段不同寻常的对话。
“此毒无解。”东阳晟睿的声音低沉而坚定。
他的声音如同夜空中最遥远的星辰,遥不可及又充满神秘。
闫洛悠的眉头轻轻蹙起,她的眼神中透露出对这未知毒素的深深关切。
“那可有法子医治?”
东阳晟睿摇了摇头,目光深邃,仿佛能洞察世间一切秘密:“无人知晓。”
闫洛悠的好奇心被彻底激发:“你为何会对这种毒如此了解?”
东阳晟睿的嘴角勾起一抹冷笑,那笑容中既有无奈也有决绝。
“本王曾有幸亲眼目睹其威力。”
“在那场与南滢的战役中,他们用此毒让士兵如狂兽般勇猛,逼得我国大军节节败退。”
闫悠追问道:“后来呢?”
东阳晟睿的回答轻描淡写,却透露出一股不容置疑的霸气。
“本王下令,将他们尽数斩杀,以绝后患!”
闫洛悠不由自主地往后挪了两步,心中暗自惊叹。
她小心翼翼地问道:“你就没留一个活口,好好研究一下吗?”
东阳晟睿斩钉截铁地回答:“无需如此!本王行事,从不留祸患!”
闫洛悠见状,悄悄往后挪了挪身子。
她端起桌上的茶水猛灌一口,试图平复内心的波澜。
“这毒发作起来,究竟有多厉害?”
东阳晟睿将她的小动作尽收眼底,眼中闪过一丝玩味。
“以一敌百,绰绰有余。”
闫洛悠靠着桌子,眼中闪烁着狡黠的光芒,带着一丝戏谑:“连你也打不过?”
东阳晟睿铿锵有力地回答:“胜败乃兵家常事。”
“本王虽非神明,但也有力有不逮之时。”
闫洛悠连忙附和道:“对对对,能将他们全部斩杀,已非常人所及。”
“王爷您已然是超凡入圣了。”
东阳晟睿微微眯起双眸,紧盯着闫洛悠:“那你为何要躲?”
闫洛悠被看穿心思,心虚地挠头,笑得有些勉强。
“哈哈哈哈!那个,我就是口渴嘛,喝口水而已。”
东阳晟睿一步步缓缓逼近,眼神中既有戏谑也有威严:“你是怕本王?”
闫洛悠连忙摆手否认:“不不不,我不怕。我是怕你不容邬褀。”
在这世上,还未曾有能让她心生畏惧之人。
但东阳晟睿对那邪门毒药的态度让她不得不心生警惕。
若他容不下邬褀,直接取其性命也并非不可能。
东阳晟睿垂眸紧盯着闫洛悠,语气平淡却充满力量。
“若你解不了毒,只能将他斩杀。”
闫洛悠心中一紧,脸上却强作镇定:“这……我尽量吧。”
她向来都是用毒捉弄人,从未想过要救人。
如今这突如其来的挑战让她倍感压力。但无论如何,她都会尽力一试。
此时,东阳晟睿已离她不足一尺之距。
他的目光深邃而复杂,仿佛能洞察闫洛悠内心深处的每一个念头。
而闫洛悠则只能硬着头皮应对这场突如其来的危机……
闫洛悠的后背紧紧贴着桌沿,仿佛被无形的枷锁固定。
任何微小的动作都会瞬间拉近她与对面之人的距离,直至呼吸相融,密不可分。
“王爷!”她忽然开口,试图转移话题的火花在她眼中闪烁。
“您离家多日,东滢城的政务难道不需要您的主持吗?”
东阳晟睿的目光如同深邃的夜空,牢牢锁定在她的脸上,声音低沉而坚定。
“你在此处,我的归宿便在此。回去?又有何意义?”
闫洛悠一时语塞,脸颊微微泛红。
她假冒睿王妃的秘密,就像一张无形的网,紧紧束缚着她,无处可逃。
“我…那个,我只是…”她支吾着,找不到合适的借口。
东阳晟睿轻笑一声,语气中带着几分戏谑。
“我已向父皇请旨,北上巡查边境,顺便携王妃共赏北国风光。”
“否则,你以为仅凭你的小聪明,就能逃出我的手掌心?”
“若让世人知晓,本王的王妃失踪,我这颜面何存?”
他的目光深邃,仿佛能洞察人心,直刺闫洛悠躲闪的眼神。
“别忘了,你的安危,关乎你师姐师兄的命运,乃至整个丞相府的荣辱,甚至俞家的兴衰。”
东阳晟睿的话语如同寒冰,让闫洛悠的心头一阵颤抖。
她深知,自己的所作所为,可能连累无数无辜之人,一股深深的愧疚如潮水般涌来。
东阳晟睿修长的手指轻轻抚过她的脸颊。
指尖的温柔与低沉的嗓音交织成一首无形的乐章,在她耳畔回响。
“行事需三思,泓王并非盲目。”
“你屡次闯祸,我虽愿为你遮风挡雨,但绝非次次如此。”
闫洛悠望着眼前这张俊美的脸庞,心中的悸动与恐惧交织。
她舔了舔干涩的嘴唇,勉强挤出一丝笑容。
“我明白了,下次我会更加小心。”
东阳晟睿的俊颜越靠越近,闫洛悠几乎能感受到他温热的呼吸。
她生怕自己一时冲动,做出什么荒唐之举,连忙转移话题。
“邬褀快醒了,我得去给他把脉确认一下。”
说着,她灵活地从他手臂下溜走。
她如同一只灵巧的小猫,快步走到床前,偷偷地松了一口气。
“呼——”她深吸一口气,重新将注意力集中在邬褀的病情上。
闫洛悠再次为邬褀诊脉,她的手指轻轻搭在他的手腕上,感受着脉搏的跳动。
除去那疯狂的毒素不谈,邬褀体内的慢性毒药已经足以致命。
她不禁摇头叹息,心中涌起一股同情:“真是个可怜的人啊!”
一旁的老伯按照闫洛悠的吩咐,忙碌地准备着药材。
他的眼神中透露出对闫洛悠的信任与敬佩。
在这个危机四伏的世界里,闫洛悠不仅要用医术救人,还要用智慧保护自己和身边的人。
闫洛悠轻启朱唇,以一种不容置疑的口吻下达了指令。
那份从容与专业,让周围的空气都仿佛凝固了几分。
“请您将方才购置的那些药材,精确地分割出每副的四分之一份额。”
“然后将这些珍贵的草本精华,小心翼翼地投入那只古朴雅致的紫砂壶内。”
“记得,要让清水完全浸没它们,直至壶满而不溢。”
“随后,以文火慢炖,耐心地搅拌与融合。”
“直至所有药力汇聚成一碗色泽深邃、药效醇厚的药液。”
老伯闻言,眼中闪过一丝敬佩的光芒,连忙应声答道。
“是,小姐放心,老朽这就去亲手操办,定不负所托。”
说着,他手脚麻利地取过药材,每一步都显得那么谨慎而虔诚,仿佛是在进行一场神圣的仪式。
转身步入后堂,老伯的身影很快便融入了缭绕的蒸汽之中。
那里,正有一场关于时间与火候的微妙较量。
静待着他以匠心独运的手法,将自然赋予的力量,凝聚成一碗能够驱散病痛的甘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