闫洛悠迅速调整状态,再次凝神细察病人的脉象。
她的诊断结果令人震惊——病人的体内竟潜藏着不止一种毒素!
她缓缓收回手,面容严肃,走出房间直接向老伯发问。
“老伯,请您务必坦诚相告——”
“您家公子究竟中了何种毒?若不明确告知,我恐怕难以施治。”
老伯的眼神闪过一丝犹豫。
但见闫洛悠竟能精准地诊断出邬褀体内潜藏的毒素,不禁对她刮目相看。
既然已经求助,再隐瞒也无济于事。
于是,老伯深吸一口气,道出了实情。
“我家公子身为邬家长子,本应继承老宫主的衣钵。”
“然而,他自幼便遭到大夫人的嫉妒,被长期下了一种致人虚弱的慢性毒药。”
闫洛悠闻言,在石凳上安然落座,与闫振明、东阳晟睿一同聆听这段尘封的往事。
老伯继续说道:“正因如此,我家公子自幼体弱多病,连大夫也无法准确诊断病因。”
“直到十八岁那年,也就是三年前,老宫主仙逝。”
“老宫主在世时,因公子性格偏执、行事果决,曾有意将宫主之位传给体弱但仁厚的他。”
“然而,就在老宫主下葬后的那个夜晚,公子突然性情大变——”
“他执剑闯入上城,大开杀戒。”
“等等!”闫洛悠打断了老伯的话,疑惑地问道,“他不是不会武功吗?”
老伯解释道:“公子确实从未学过武功,多年的毒药早已侵蚀了他的骨髓,连剑都难以提起。”
“可偏偏那晚,他仿佛被某种力量驱使,连杀数人。”
“邬裕赶来阻止,竟也一时无法制服他。”
“最终,我们三人合力才将他制服。”
“公子昏迷醒来后,对自己的疯狂行为毫无记忆,身体也愈发虚弱。”
“邬裕继任新宫主后,竟命我与军师将所有知情者诛杀。”
“公子不明真相,出言斥责邬裕,结果被邬裕找借口关进了地牢。”
闫洛悠眉头紧锁,再次发问道。
“这么说来,邬裕也是出于好意保护他了?那你又是如何进入地牢的呢?”
老伯叹了口气,眼中满是无奈。
“邬裕这么做,虽然看似是在保护公子,但此事显然另有蹊跷。”
“他既不彻查真相,又杀人灭口,实在令人难以信服。”
“公子本就体弱多病,哪能承受得住地牢那种阴冷潮湿的环境?”
随着老伯的叙述,这段充满悬疑与悲剧的往事逐渐浮现在众人眼前,让人不禁为这位命运多舛的公子感到惋惜与同情。
在邬裕的冷漠注视下,公子仿佛被遗弃于命运的荒漠,自生自灭的阴影悄然笼罩。
老者心中暗自揣测:“公子那场突如其来的疯狂,背后定有隐情。”
于是,他斗胆向邬裕恳求,希望能由他亲自揭开这迷雾重重的事件真相。
然而,邬裕的拒绝如同冰冷的壁垒,将他拒之门外。
疑虑如同野草般在老者心中疯长,他开始私下里展开调查,誓要寻出真相。
经过一番抽丝剥茧的探查——大夫人,这位看似温婉贤淑的女子——竟逐渐浮出水面,与事件紧密相连。
正当老者准备将这一惊人发现告知邬裕,要求他给予合理解释。
此时,一个晴天霹雳般的消息传来——
大夫人已被残忍杀害,而凶器竟是他平日里惯用的武器。
邬裕怒火中烧,毫不留情地将老者囚禁。
面对闫洛悠的疑问,老者无奈地摇头。
“他虽对我心怀怨恨,但碍于稷下宫的规矩,不能直接取我性命。”
“祭酒军师均忠于宫主,宫主亦不能轻易处置他们。”
“我本是受老宫主之命,辅助大公子的,如今却陷入这等境地。”
闫洛悠听罢,眉头紧锁,眼中闪烁着好奇与疑惑。
“那么,你家公子体内的慢性毒药与另一种使他发疯的毒药,究竟是何方神圣?”
“这后者,显然是导致他精神崩溃的关键。”
老者摇摇头,表示尚未查明。
“那毒仍潜藏于公子体内,随时可能再次发作,如同潜藏的毒蛇,令人不寒而栗。”
闫洛悠闻言,立刻正色道。
“你将那日公子发疯前后的所有细节,包括天气、环境、饮食等,一一回忆清楚。”
老者努力回忆着那日的情景:“那是九月二十五,老宫主下葬的日子。”
“公子作为长子,一同前往墓地。”
“那日的天气异常平和,只是夜空中没有月亮。”
“葬礼结束后,已是深夜。”
“我们在回程的路上,公子突然冲出轿帘,双眼猩红,神情诡异。”
“他夺走了一名弟子的剑,便消失在了夜色中。”
“当我们找到他时,一切都已无法挽回。”
闫洛悠单手托腮,二郎腿轻轻晃动,眼中闪烁着思索的光芒。
“你怀疑,这一切是邬裕的母亲所为,目的是为了摧毁邬褀的名声与前途?”
我咬牙切齿,愤愤不平:“她绝对脱不了干系!这件事,她必定参与其中!”
在错综复杂的邬家宅邸深处,隐藏着一段不为人知的秘密与纠葛。
闫洛悠,一位智慧与胆识并存的医者,正面对着邬家公子邬褀那错综复杂的病情与背后错综的人心。
“她,那位权谋深沉的女子,二十年间对公子邬褀步步为营。”
“甚至不惜对稚子下手,其狠辣之心,可见一斑。”
“然而,邬褀如今已如风中残烛,她为何还要冒险暴露自己?”
“这岂不是多此一举,自毁长城?”
闫洛悠的眼眸中闪烁着洞察世情的光芒,她缓缓分析着。
“即便邬褀侥幸继承了稷下宫,以他那孱弱的身躯,恐怕也支撑不了两年。”
“届时,邬裕便可名正言顺地接掌大权。”
“如此看来,她如此急切地针对邬褀,似乎并不只是出于对权力的渴望……”
闫洛悠的声音低沉而有力,每一个字都像是敲在老伯心头的重锤。
老伯从心底涌出一股对邬裕母亲的憎恨:“她,就是见不得大公子有一日安宁!”
闫洛悠轻轻摇头,语气中带着一丝不解。
“退一步说,即便她对邬褀并无半点亲情。”
“但作为他的大姨,若真有杀心,为何不在他襁褓之时便了结一切?”
“这其中的曲折,实在耐人寻味。”
老伯闻言,哑口无言,只能默默垂首。
闫洛悠摆了摆手,打断了这沉重的氛围。
“罢了罢了,你们邬家的恩怨情仇,我实难插手。”
“我现在唯一能做的,就是尽力为他解毒。”
“他体内有两种毒,一种自幼便缠绕着他,已深入骨髓,需慢慢调养。”
“另一种则潜藏得更深,连我也无法确定其来源与性质。”
“但可以肯定的是,这种毒迟早会再次发作!”
她的声音坚定而冷静,仿佛已将生死置之度外。
“总而言之,要么他这几日内毒发身亡。”
“这对我们而言,也算是一种解脱。”
“要么他某日毒发,失去理智。”
“到那时,我可能也无法控制局面,只能仓皇逃窜了。”
老伯闻言,猛地跪倒在地,声音中带着无尽的哀求。
“姑娘,我深知公子病入膏肓,但求姑娘能尽力一试。”
“我这条老命,愿为姑娘效犬马之劳!”
闫洛悠笑眯眯地看着他,眼中闪过一丝赞许。
“你倒是忠心耿耿,起来吧。你这一跪,我可受不起,免得折了我的寿。”
她从怀中取出一副精致的面具,递给老伯。
“你戴上这副面具,出去买些药材回来。记住,要小心行事。”
随后,她转向闫振明,问道:“哥,你和景师兄还有联系吗?”
闫振明淡淡地瞥了她一眼,语气冷漠:“有事?”
闫洛悠无奈地叹了口气:“罢了,看来只能我自己想办法了。”
她口述了一串药材名,并叮嘱老伯顺便买些纸笔回来。
老伯一一记下后,便匆匆离去。
闫洛悠再次看向闫振明,眼中闪烁着坚定的光芒。
“哥,无论如何,我们都要尽力一试。”
“邬褀的命运,或许就掌握在我们手中了。”
“他体内潜藏的毒素,绝非东滢这片土地所能孕育。”
“诚然,我在医术毒理上的造诣尚浅,但谈及东滢的毒术,我自信已如数家珍——”
“每一种毒素的特性与解法,皆在我心中如画卷般铺展。”
“然而,邬褀所中之毒,却似一股暗流。”
“它潜藏于血脉深处,悄无声息地侵蚀着他的生命力,既深邃又诡谲。”
“这股毒素的藏匿之深,发作之奇,让我不禁警觉——”
“这背后定有高人暗中操控,布下这一局迷雾重重的棋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