闫洛悠在发表了一番详尽的见解后,转头对闫振明提出了中肯的建议。
“兄长,父亲并未过多干涉你的婚姻大事。”
“但你需得审慎抉择,觅得一位心意相通的伴侣。”
“若你犹豫不决,不妨让我来替你参谋一二。”
“我在江湖上也算是阅人无数,识人眼光颇为独到。”
闫振明闻言,略带不耐地回应道。
“你还是先顾好自己眼前的事务吧,少操这些闲心。”
闫洛悠轻轻撇嘴,辩解道:“我这可是真心为你好。”
接着,她的目光转向东阳晟睿,欲言又止。
最终只是摇了摇头,暗想他的事情自有定数,自己无需过多插手。
于是,她改口道:“罢了,我已酒足饭饱,你们继续享用吧。我且出去透透气。”
言罢,闫洛悠擦拭嘴角,起身优雅地迈出房间。
一想到即将到来的行动,她的心中便涌动着难以抑制的激动,脚步也变得轻快起来。
夜幕降临,繁星点点,弯月如钩,悬挂在漆黑的天幕之上,若隐若现。
闫洛悠将早已准备好的鱼装入囊中,与闫振明、东阳晟睿一同骑马向稷下宫进发。
抵达稷下宫附近后,他们纷纷下马,徒步接近那处较为隐蔽的墙头。
大门守卫森严,之前潜逃时所用的小门恐怕也已被重重把守。
相比之下,这处墙头不仅靠近地牢,而且人迹罕至,更为适合潜入。
闫洛悠取出鱼,轻轻扯下一条,放置在墙头上。
不多时,便传来阵阵猫叫声。
她迅速取下鱼,只见一只野猫从墙头一跃而下。
那双绿莹莹的眼睛闪烁着狡黠的光芒,仿佛在对她手中的鱼发起挑衅。
闫洛悠蹲下身子,温柔地引诱着它。
“小猫咪,还记得我吗?”
“看,我给你带来了六条鱼哦。想要吗?”
她笑眯眯地晃着手中的鱼,继续说道。
“如果你想要这些鱼,就帮我们一个小忙吧。”
野猫似乎听懂了她的话,伸长了脖子,发出了一声响亮的猫吼。
“那我就当你答应了。我先给你三条,等你吃饱了,再帮我们完成任务。”
“完成后,我再给你剩下的三条。”
闫洛悠与野猫之间的“交谈”异常和谐。
猫迫不及待地冲上前来,对地上的鱼展开了疯狂的啃食。
闫洛悠见状,又放了两条鱼在它面前。
“你慢慢享用,我们不急。”
闫振明与东阳晟睿闲适地坐在一旁,目光聚焦于一旁热烈交谈的一人一猫,场景略显单调。
这时,闫洛悠走近,提出了一项大胆的计划。
“我打算让这只灵动的猫咪先行一步,去分散沿途看守的注意力。”
“随后我们迅速潜入救出邬褀。”
“为了确保安全,我们需要在外留一名接应,你们哪位愿意担此重任?”
闫洛悠稍作思忖,转向东阳晟睿,话到嘴边却被对方直接打断。
“本王亲自前往!”
闫洛悠闻言,微微颔首:“也好,既然王爷有此决心,那就这么定了。”
随后,闫洛悠又将目光投向闫振明。
“兄长,你就留在此处,帮我照看一下那三条珍贵的鱼,以防被其他野猫侵扰。”
闫振明瞥了一眼猫咪,又望向鱼儿,满脸的不情愿。
闫洛悠见状,安慰道:“邬裕未曾见过你,你若是现身,恐会增添不必要的麻烦。”
“我们若能顺利,半个时辰内必定归来。”
“若遇不测,还望兄长及时相救。”
闫振明虽不情愿,但终是妥协:“我只等半个时辰!”
闫洛悠拍着胸口保证:“放心,半个时辰内必定解决!”
此时,野猫已享用完美食,满足地舔舐着爪子,发出了一声悠长而惬意的“喵——”声。
随后,它慵懒地趴在地上休息。
闫洛悠走到野猫身边,开始了一场别开生面的“交易”。
“猫咪,待会儿我会在你身上绑个小瓶子,你从这里出发,前往地牢。”
“路上若遇到人,便上前晃悠一圈,最后在地牢守卫处蹦跶两圈便回来。”
闫振明在一旁目睹着闫洛悠对着一只打盹的猫咪“神神叨叨”,心中半信半疑。
“你确定它能听懂?”
闫洛悠满脸自信:“当然能听懂,我昨天和它说的时候,它就已经明白了。”
说着,闫洛悠从怀中掏出一个药瓶和一颗小药丸。
“来,先把这颗解药吃了。”
野猫仿佛听懂了般,伸出舌头,一口将药丸吞下。
闫洛悠满意地摸了摸猫咪的小脑袋,将小瓶子牢牢绑在了它的身上。
临行前,闫洛悠再次叮嘱。
“记住,别贪玩,绕一圈就回来。”
“地牢,就是关押大公子的地方,你可清楚了?”
“喵——”
一声悠长而富有韵味的猫啼划破夜空,仿佛是对她无声讯息的回应。
闫洛悠轻巧地旋开药瓶的盖子,指尖轻触额际,漾起一抹笑意。、
“去吧,小家伙。”
话音未落,“喵——”
野猫仿佛听懂了一般,瞬间弹射至墙头之上,灵活一跃,便隐入了稷下宫的深邃之中。
闫洛悠站直身躯,双手轻轻拍打。
随后叉腰而立,眼神中闪烁着坚定的光芒。
“好,我们尾随其后,潜入宫中。”
言罢,她跃跃欲试,刚欲迈出步伐,却被东阳晟睿有力地握住了手腕。
他以宽阔的臂膀环住她的腰肢,两人如同风中落叶,轻盈地掠过了墙垣。
闫振明凝视着他们远去的身影,心中交织着复杂难言的情绪,宛如五味瓶被打翻。
一旦落入宫墙之内,二人便紧贴树丛与灌木的隐蔽之处,悄然前行。
野猫则肆无忌惮地在路径上奔跑嬉戏,沿途的巡逻弟子似乎对这位不速之客的冒失习以为常,未曾多疑。
而野猫所经之处,弟子们竟莫名昏厥,倒地不起。
待确认安全后,闫洛悠与东阳晟睿才现身,跨过那些沉睡的身躯,继续追踪野猫。
“喵——”野猫熟门熟路地抵达地牢入口,轻盈跃上台阶,发出清脆的叫声。
守门侍卫见怪不怪,挥手驱赶。
“去去去,这里没有你的食粮,去别处觅食吧!”
野猫悠然自得地摇摆尾巴,围着二人绕行一圈后,悠然跳下台阶,缓缓离去。
侍卫们无聊地目送其背影,议论纷纷。
“这只猫还真是命硬,这么久竟没被饿死。”
“是啊,都好几年了,还在宫里闲逛。你猜它是公是母呢?”
正当二人交谈之际,突如其来的眩晕让他们话未说完,便相继倒下。
闫洛悠大步流星上前,轻而易举地从侍卫腰间解下钥匙,嘴角勾起一抹得意的笑。
“哼,本小姐又回来了!”
随后,她手法娴熟地开启大门,直奔最深处的牢房。
“邬褀公子!”闫洛悠一边推开门锁,一边呼唤着。
邬褀闻声,缓缓起身,目光中满是惊讶地望着再度出现的闫洛悠。
“咳咳……姑娘,你怎会再次归来?”
闫洛悠坚定地回答:“我曾说过要为你解毒,自然不能食言,定要救你出去。”
邬褀神色凝重,低声劝阻。
“姑娘,我已不打算离开,你还是快些离去吧。”
“为何不走?”闫洛悠满脸困惑。
“难道你真是在这牢房里住出了感情,舍不得了?”
“公子,请听老朽一言!”
对面传来了老伯那略显苍老而沙哑的呼唤,声音中带着一丝急切。
“公子,你还是快些离去吧!”
“嚯!”闫洛悠被这突如其来的声音猛然一惊,心中不禁咯噔一下。
她原本以为老伯早已命丧邬裕之手,没想到他竟然奇迹般地还活着。
生命力之顽强,着实令人诧异。
闫洛悠快步上前,轻启老伯的牢门,眼神中带着一丝责备与关切。
“老伯,您刚才可真是吓死我了!我还以为……”
话未说完,老伯却已双膝跪地,声音中带着无尽的哀求。
“姑娘,老朽斗胆相求,请你务必带公子离开此地。”
“他……他的时日已所剩无几。”
“姑娘,你是他唯一的希望,你一定要想办法治好他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