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辞也摆摆手:“我老婆不弄,我要染发,染成金色的。”
此话一出,谢星然猛地抬头看他,扯了下他的手:
“你真要染啊?怎么突然想起来染发了?”
生怕客户被他老婆劝走了,老板赶紧将他推坐到镜子前,“小伙子,就你冲这……”
“别推我。”陆辞也沉着脸打断他的话,并躲开他的手,“我还没和我老婆说完话呢,你急什么?”
老板尴尬地笑笑,心里嘀咕:这不是好不容易才来个客户激动嘛。
论变脸之快,陆辞也算一个。
凶完老板,他转头盈起笑看向谢星然:
“老婆,你等我半小时,我觉得我染了金发肯定天下第一好看!”
【就是甩蒋辞阳八条街都不带拐弯的。】
老板:……
谢星然:……
谢星然头疼,这件事是过不去了是吧?
“你,你别了,你染金发应该不好看。”她下意识劝道。
她已经习惯了他黑发的样子,完全想象不出他将头发染成金色会是什么场景。
但陆辞也听她如此否定自己,浑身气息都写着不服气,一屁股坐在镜子前。
“你就等着瞧吧,我染金发绝对好看!”说罢他打了个响指:“老板,开染。”
老板:“好嘞天下第一帅哥!”
陆辞也握拳咳了一嗓子,正儿八经道:
“这是我和我老婆之间的情趣啊,不支持别人参与进来。”
老板笑道:“行行,你和你老婆天下第一好,我们行人参与不进去。”
闻言,陆辞也得意地扬眉:“这倒是~”
谢星然:……这钱活该你挣啊。
见阻止不了,她只好放弃,坐在一旁的沙发上玩手机等他。
期间少不了和陆辞也闲聊几句,对于染发的决定,他胸有成竹、胜券在握。
故此谢星然也期待起来。
半小时后,成效也果然不让他们失望。
这家理发店看着小,但用的染料是极好的,加上陆辞也本身头发的质感好,所以整体效果更上了一个层次。
起身,陆辞也甩了甩头。
一缕阳光穿透玻璃门,刚好照耀在他的上半身,于是闪烁着金色光芒的头发在空中微微晃荡,最后随意地垂落在他的额头,凌乱得刚刚好。
谢星然看痴了。
心道他这么自恋不是没有理由的,长这样,想不自恋都难吧?
“怎么样?老婆,你老公我是不是天下第一好看~?”
他冲她抛了一个媚眼,一整个嘚瑟嚣张的劲儿。
“是。”谢星然笑着点头,走过去继续认真打量,越看越心动。
陆辞也大大方方地任她看,昂首轻哼,“是不是比你那个青梅竹马的前夫哥要好看一百倍?”
“不,”她先是否定,在他瞪圆的目光下再夸说:“是好看一千倍一万倍。”
“哼,这还差不多。”他侧身对着镜子随意揉了揉,在心中自恋地想:
【就冲我这盛世美颜,老婆以后还不得为我痴为我狂、为我哐哐撞大墙啊!】
谢星然:……
不至于,真不至于。
“小伙子,有意愿帮我的店宣传宣传不?以后你来染发我都不收钱。”老板笑容满面,心里的算盘打得啪啪响。
这可是活招牌啊活招牌。
但陆辞也可不觉得自己就值染发的这三百块钱,而且除了在秀恩爱这件事上,他一向是低调的,更不想答应做什么活招牌。
他礼貌拒绝,拿出手机付钱:“谢谢你对我容貌的肯定,但我不想抛头露面,毕竟我可是有家室的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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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八百图个吉利,多的就当是对你技术的肯定了。”
老板欣喜若狂,一个劲儿夸他:“小伙子你放心,你从这儿走出去,绝对是整条街最靓的黄毛仔!”
陆辞也:“……”
谢星然噗嗤笑出声,黄毛仔?哈哈哈哈哈哈!
“老板,我染的是金、发。”陆辞也咬牙强调:“不是黄毛!请注意你的措辞。”
老板打哈哈赔笑:“对对,是金发是金发,不是黄毛。”
陆辞也哼了声,拉着笑个不停的谢星然出了理发店。
一出去,在全盛的阳光下,他的金发隐隐透着白光,让人无法直视。
本身陆辞也的容颜就够引人注目的了,现下还染了金发,完全成了众人瞩目的焦点,跟明星似的。
但陆辞也今天其实穿的很随意,一件白体恤加牛仔裤,瞧着就是个阳光开朗大男孩。
路人打量扫视的目光让自恋鬼都不自在起来。
陆辞也:“回家回家,快回家,再不回你老公就要被那些目光吃了。”
谢星然哑然失笑,他当自己是误入女儿国的唐僧呢?
离开最热闹的街市,来到公路大道,人就少了起来。
但转角时迎面碰到一对父女。
那父亲蹲下身,不知为何,正对他五六岁的女儿语重心长地劝导着:
“媛媛啊,不好好读书,以后就只能嫁给黄毛了,你不是最讨厌黄色了吗?所以以后要好好读书,远离黄毛知道吗?”
小女孩抿着棒棒糖,歪了歪头指向他身后的陆辞也:
“爸爸,你说的黄毛是指像大哥哥那样的人吗?”
陆辞也:……勿cue,谢谢。
谢星然:……忍住(?ˉ??ˉ??)
那父亲回头,看到陆辞也时明显呆滞住,意识到什么,想要捂住女儿的眼睛已是来不及了。
“爸爸,黄毛都跟大哥哥一样长得这么好看吗?妈妈说找男朋友要找长得好看的,我以后能不能就找黄毛当我男朋友?”
那父亲听了女儿这番话,只觉眼前一黑,天——塌了。
趁着小女孩父亲没回过神来,陆辞也赶紧拉着谢星然上车跑了。
笑话,再待下去,几拳父爱如山的拳头下来,估计能把他打残。
谢星然自从上了车就捂嘴咯咯直笑,眼泪都快笑出来了。
她笑得有多开心,陆辞也的脸色就有多黑,他握紧方向盘。
屈辱道:“别笑了,我不是黄毛,我这是金发,金发少年你懂不懂!”
“懂,懂懂懂。”谢星然点头,却仍是大笑不止。
最终,听不下去的陆辞也停了车,怒视她:“谢星然,你再笑,再笑我把你扔下去信不信?”
好了好了,不能笑了,都叫她全名了,再笑下去,就哄不好某黄毛了。
谢星然想着,极力忍住笑声。
忽然想到什么,她道:
“话说,从前我哥也非常不同意我跟黄毛交往来着,你确定,要顶着这个颜色,去给他烧纸吗?”
到时候怕是连打火机都点不起,更别谈认他这个妹夫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