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嗨!”
“叶尘渊,秘境一别,好久不见啊!”
季晚秋嫣然一笑,俏皮的抬起右手,伸出食指勾了勾,冷艳英气的小脸上,尽是灿烂笑容。
只是,她的笑容太过灿烂,狭长细挑的丹凤眼弯开半轮新月,令人有些心悸,胆颤,不敢正视。
“好久不见!”
叶尘渊深呼吸口气,本能的退后一步,拉开跟季晚秋的距离。
虽未感觉到任何神通术法的灵气波动,但直觉告诉他,眼前这笑意盈盈的少女,绝不是临时起意才过来与他闲聊,而是酝酿着什么阴谋诡计。
“别这么紧张啊!”
“我就是想跟你做桩交易,有些东西想让你看看!”
叶尘渊的警惕,反倒让季晚秋更加兴奋,如秋雨淅沥的眸子之中闪烁精芒,心头泛起层层涟漪。
‘白衣无瑕,像内敛温润的雪,似陵劲淬励的剑。’
‘叶通玄,你的故事我听过太多太多遍了!’
‘我越来越想把你踩在脚下蹂躏,让你哭喊着渴求欢乐,把那双深邃坚定的眼眸用欲望的浪冲垮,染上淫秽,染上我的印记。’
‘你那失神屈辱的表情一定会很好玩吧?’
脑海中不断闪过邪恶的念头,她嘴角弧度上翘,缓慢迈步走向叶尘渊。一双玉手摊开,墨黑灵气弥漫。
四周的温度急剧降低,使得她身边方圆十丈,变得冰冷异常。
黑雾中恍惚有恶鬼抬头,有修罗伏首,更有万千孤魂凄惨哀嚎,令人头晕目眩,精神恍惚。
“呵……”
叶尘渊低笑一声,背后的右手缓缓抬起掐成剑指,凝而未发:
“这就是你让我想看的东西?”
二人之间气氛愈严,一触即燃!
“玄阴少主,你不去参加试会,在这里为难我宗弟子不大合适吧?!”
正在这剑拔弩张之时,一道清脆悦耳,好似黄莺啼鸣般的女子之声响彻。
苏清婉踏步而来,身形一闪,瞬间横移到叶尘渊身侧,右手一拦将其挡在身后,冷漠的皱起锦眉,凝视着季晚秋。
美眸中迸射出点点寒星,像保卫幼崽的母狼,强横的态度不留丝毫商量的余地。
没有人知道,她在看到季晚秋过来时。心中有多么慌乱,就像纷扬的柳絮般飘摇不定。
‘世上没有什么事,是师尊没有什么做不到的,但是万一师尊受伤了怎么办?’
‘万一打斗引来了季清涟怎么办?’
几乎是脑中出现这个念头的瞬间,她就已迈开了脚步,不知不觉站在了叶尘渊面前,下定了决心。
‘师尊,婉儿无能,到现在也不及您的万一,但是婉儿长大了,不是扑在您怀里哭的小女孩了。’
‘让师尊,让夫君死在自己的面前,是身为弟子,身为妻子的耻辱!’
‘师尊,便是那季清涟在此,婉儿也要用这不能让您感受夫妻之乐的无用躯体,最后替您挡下一剑!’
“嘿……”
“苏宗主,为难二字,您可就言重了,我只是想与您这位弟子切磋一二,既然您不愿那便算了!”
出乎意料的是,季晚秋并非因苏清婉的阻止而恼羞成怒,竟是收回了黑雾。
她对着苏清婉浅浅一笑,弯腰行礼,心头是止不住的窃喜。
‘我的苏宗主啊!叶尘渊什么时候我都能吃掉!’
‘这黑雾只是为了唤醒您体内的阴蚀邪蛛啊!’
她那绝妙身姿仅仅只是轻轻一弯,使得那宽松衣袍滑落肩膀,露出一截欺霜赛雪,光滑细腻,犹如羊脂玉般白皙娇嫩的香肩。
她抬起头,双眼愈发明亮,而后与双唇一同构成三道圆满完美的弧,里面是丝毫不加掩饰的挑衅与蔑视。
跟修为,身份,地位,天赋,一切的外物都毫无关系。
就是纯粹到不能再纯粹的作为一个女人,在挑衅,在藐视,在宣战!
为自己美丽妖娆,健康强壮的躯体而骄傲。
苏清婉呼吸着黑雾消散后的清息,脑海迷乱,心气没由来弱了三分,身子有些发软。
仿佛这里不是什么仙家宝地,而是欲望厮杀的原始丛林。
季晚秋就是一只年轻力壮的雌兽,一只被压抑了无数岁月,突然看到雄性的雌兽,一只拥有强烈繁殖欲望,身体康健,能诞下无数优秀幼崽的雌兽!
侵略的眼神中更带着一种带着超脱于世的怜悯悲戚,以及一抹说不出的嘲讽和鄙夷,像是在说:
‘优秀的女人,优秀的血脉才值得延续,你的夫君会做出最诚实的选择!’
‘你这种垃圾也配得到叶尘渊这样的夫君?’
‘我敢说叶尘渊嫁给你以后连一次真正的夫妻之乐都未享受过,肮脏的低等劣质血脉还想让这么优秀的男人帮你传承?痴心妄想!’
‘你这废物,只能生出天生阴衰无能女,跪在地上献出夫君,养育我的孩子,那是你这阴衰花萎女的荣幸!’
“咳咳……”
回过神来的苏清婉,发现季晚秋早已离开,那些话却像是火焰烧红的刀子,一下一下刺入她的心脏,身体也显得越发无力,像被什么东西给抽空了般。
‘从没让夫君得到过快乐。’
‘阴衰花萎的垃圾,废物。’
‘低等劣质的肮脏血脉,献出夫君,养育她的孩子?是我的荣幸??!’
每一句都是真话,每一句都是事实。
喉间涌上一阵腥甜,苏清婉双手叠在一起按住咽喉处,鲜红液体顺着手掌滴答掉落,脸色煞白,呼吸紊乱,脑海中幻想着,质问着自己:
‘我想给夫君幸福,我想像一个正常的女人一样和夫君孕育孩子。’
‘为什么我做不到,为什么我做不到?’
‘为什么这样最简单的幸福我都不能有啊?!’
‘难道真是她说的那样,我就是个天生阴衰无能的垃圾,我体内肮脏的低等劣质血脉不配留在这个世上?’
“婉儿,你千万别这样想,别这样想,你就是生病了。”
“生病的人自然不能正常行夫妻之礼啊!”
“师尊从来没有后悔嫁给你,从来没有!”
叶尘渊见到苏清婉嘴角溢出鲜血,便将刚才妻子心中所思所想,猜了个七七八八!
他紧紧拥住她颤抖的娇躯,温柔的拍着后者后背,安慰道:
“婉儿别胡思乱想!咱们还有千年万年,还有千万场烟火要去看呢!”
“师……,哦,不,夫君,婉儿问,问您一件事。”
苏清婉俏脸苍白,美眸水雾弥漫,她挣扎开来叶尘渊的手臂,深深呼出一口浊气后:
“您嫁给我后,婉儿,有,有没有一次,哪怕一次让您得到幸福。”
“哪怕一次的满足快乐。”
“求您,您一定要如实告诉我!!”
她这一次没有叫师尊,而是少见的叫了夫君。
不是在用徒弟苏清婉的身份,而是作为妻子,作为一个女人,在询问夫君,有没有感受过快乐,得到过幸福。
苏清婉不想听到任何谎话,即便那谎话是善意的谎言,她依旧要知道答案。
“有!”
这一刻,叶尘渊心中五味陈杂,很是复杂。
他不知该不该告诉婉儿事情真相,若是告诉婉儿,那婉儿肯定会疯掉吧?
看似平静的海面下,微微颤抖的指尖,以及那张越发惨白的俏脸,就像引而未发的巨浪。
不只是江月寒做出的那些事,还有叶尘渊心里一直未曾说出的话:
‘除了结缔以灵魂道契昏迷的那一夜,唯一得到过些许欢愉,其余的时间里都只是稍稍满足,甚至连快乐也没感觉到……’
正因为如此,那夜碧游宫玄元池温泉他才会说出:
‘你若是愿意,可以尽情享用。’
因为真正渴求的人不是苏清婉,而是他啊。
叶尘渊心底的声音,终究没有说出来。
他不忍看到她痛苦,也不舍得看到她痛苦。
他爱她,不管是以师尊的身份,还是以夫君的身份,他都爱她,最终只能哆嗦着,违心的说出了唯一一次的快乐。
“有?是真的?!”
苏清婉眼眶微润,泪水夺眶而出,她伸出手紧紧抱住叶尘渊的脖颈,整个人埋进他胸膛哭泣起来:
“谢谢师尊,谢谢夫君!谢谢……”
“婉儿,别哭啦,这么好看的脸都哭丑了。”
“婉儿,你是师尊最乖,最善良,最懂事,最听话的好孩子。”
除了不能行夫妻之礼,婉儿也是世上最好最优秀的妻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