解琬如再次醒来的时候,发现自己已经躺在了张府的房间,大脑宕机了一会,才想起来昨天发生了什么事。
火车到长沙的时候已经是深夜,她刚下火车,还没走多远就因为扛不住困意,失去了意识。
在醒来后找了系统查看回放,才知道自己又引起了一阵骚动。要不是林祎在场,跟张启山说只是太累了,不然林祎可能会被逼着连夜去制药。
而她这一睡,又是两天。
洗漱完毕,解琬如推开门就听见守在门口的士兵中气十足的喊了一声:“夫人早上好!”
“啊?”解琬如被这一声“夫人”给喊蒙圈了,“你,在喊我?”
“是的,夫人!”这个士兵她见过,解琬如可以确定她现在是在张府没错,怎么感觉一觉醒来她好像又穿越了?
“……早。”她也不欲纠结,而是问道,“张启山呢?”
“佛爷还在晨练。”士兵道。
“嗯,好。对了,跟我们一起回来的人呢?”解琬如问。
“当时只有您和佛爷回来,齐爷他们没有一并回来。”这个士兵回答的倒是很迅速,像是知道她会问什么一样。
“嗯?林祎也没有回来?”虽然当时林祎没有跟他们坐一起,但是按理说他是该一起回张府的。
“林医生暂时住在佛爷安排的酒店里。”士兵沉默片刻,像是终于想起来了,回答道。
“……”算了。解琬如放弃跟士兵问尹寒的事,直接问系统尹寒住在哪里。
得到的结果是回来那天是先住在了红府,而后则是住在了酒店。
“张启山是还在训练场吗?还是换了地方晨练?”知道尹寒并没有直接回张府,她的心情轻松了许多,眉目上也带上了暖意。
“回夫人,还在训练场。”得到了答案,解琬如回去加了件外套,就走向小洋房外不远的训练场。
张启山这个人对手下的人狠,对自己更狠。如今是冬天,一大群人都只是穿着薄薄的一件衣服在晨练。
士兵练什么,他也练什么,甚至会指导士兵的动作。若不是因为自己在张府住下了,恐怕张启山的伙食还是跟许久之前一样,简单的两菜一汤,甚至不用单独起灶台,跟士兵一起吃大锅饭。
所谓“士为知己者死”,有一个以身作则、同甘共苦、待他们如亲子的长官,也难怪张启山手下的士兵各个听话的不得了,又不怕死。
解琬如并没有直接去到训练场,而是在一旁看了许久,久到有个士兵发现了她,像是跟张启山打了报告,引来了一群的注意力。
“怎么到这里来了,可用了早饭?”张启山大步流星的走来,下意识的想给她披一件外套,却发现自己身上只穿了一层薄薄的衬衫。
眼前人笑弯了眉眼,把手里的外衣给他披上说:“刚醒,想来找你,就来了。”
“咳!”张启山没想到能听见这么直接的话,一时间倒是有些不知道该说什么。
在后面组织好队形,列队而来的几排士兵停在了他们面前。
看着气势士兵明显是有事,她原本是想退开些,结果被张启山揽住了肩膀,停在原地。
“向夫人问好!”以张日山的指示为信号,士兵喊出了整齐划一的问好声:“夫人好!”
虽然她还不至于被吓到,可是心里却是冒出一股羞涩,下意识地抓住了张启山的手臂,扭头问他:“你,你手底下的兵怎么回事?怎么都喊我……夫人?”
后面“夫人”二字极轻,似乎有些让人难以启齿。
“阿琬是我的未婚妻,他们是我手下的兵,喊你一声夫人,合情合理。”张启山说得理直气壮,不过这叫法倒不是张启山主张的,而是士兵们自发的。
他们从北平回到长沙之后,解琬如因为昏迷睡了两天,错过了流言满天飞的那两天。
明明他们是深夜到的长沙,尹寒也并没有入住张府,但是却不知道为什么长沙城内出现了一些流言,说是张大佛爷从北平带回了一个女人,把未婚妻气晕了。
当时流言传得特别凶,甚至都流出了什么张启山要与那位北平的小姐结婚,齐小姐生死不明。
就连黑背阿六都跑到张府来找张启山质问事情缘由。在得到答案之后,长沙就出了几件凶案,作案人是谁并不清楚。但是有心人会发现,死的那几个死状各不相同,唯一的相同点就是,跟张启山有关的流言,就是从他们口中传出来的。
有人说是黑背阿六动的手,因为有些人身上布满刀伤;也有人说是张启山派人动的手,还有说是九门基本都参与了此次的流言清扫活动。
而张启山手下的人自然也是听见了这些风声,以至于讨论的过于激烈,谁都没注意到张启山来了,直到有个人提议说给齐小姐改个称呼,叫“夫人”。
才有人注意到站在不远处的张启山,立刻敬礼喊了一声“佛爷好”。
提议改称呼的那个兵则是面色涨得通红,低着头不敢看他。
张启山对此没有说什么,而是拍了拍那个兵的肩膀,让他们晚上好好休息,别想太多。
或许是太了解张启山了,许多士兵都看出来张启山是乐意他们改称呼的,于是乎,就有了如今的场面。
“你们好……”这么一句话像是用完了她所有力气,揪着张启山的手指越发用力,像是为了让自己别那么尴尬,“你们,什么时候训练完?”
“差不多了,该去吃早饭了。”张启山自然是看出了她的窘迫,脸上带着笑意,揽着她的肩膀转身,交待道,“绕场再跑五圈,跑完之后记得去厨房喝一碗姜茶。”
“是!”整齐划一的回应声,以及逐渐整齐的步伐声。
在回去路上,张启山给她说了一下这两天发生的事情,她才知道原来是因为莫须有的流言才会改称呼,不过……
她看得很清楚张启山的态度,无论是对自己的态度,还是对尹寒的态度。
一边贪恋着时光,一边唾弃着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