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不到贾府破而后立希望的贾源贾演二人，在看了一出后宅闹剧后，又把目光投向了白眉。
毕竟他们直接插手违反天条，但如果请白眉给个机会，举荐一下，这就不算违反天条了。
白眉这边儿见到传闻中的荣宁二公，也是一阵唏嘘：“早先我就听说你们俩为了家里后辈东奔西走，一会儿上天一会儿下地，如今看来，果然是真的。”
他意思是指前世那本红楼梦，这两位又是求警幻仙子，又是给勾秦钟魂魄的小鬼打招呼，再三警醒宝玉。
只是无用，石头终究是石头。
贾源贾演也顾不得丢人，赔笑相求，只言说本朝平阳公主有过先例，贾家是武将勋贵，恳求通融一二。
同事之间不过分的请求，白眉是愿意通融的。
“即如此，就把她们记作贾府旁支的男儿入伍吧，直接在军队里安排女兵影响军心，毕竟平阳公主也是男装入伍。
再有行军打仗不是儿戏，哪怕她们武艺高强，也不可能立时给她们高位，只能先从低处做起。
等她们有了战功，再慢慢往上升，我这里可以送几道符箓，帮她们遮掩本来面目……”
白眉话说的细，贾源贾演感激不已。
本来他们是想让两府倾尽所有资源，助力探春她们姐妹，直接竖起贾家的大旗做个游击将军，好收拢因为王子腾身死而散落的军中势力。
但这条路违规且难成。
有白眉这番安排，虽说不是最好，但也算不错了。
探春性子刚强，她的豪言壮语，荣宁二公自然是听得到的，所以他们愿意把探春姐妹推出来搏一搏。
至于以后论功行赏，三姐妹女儿身暴露，府里男人们丢人。
那就丢呗。
一群不肖子孙，要脸干什么？
但凡府里男丁有顶用的，他们也不至于到处舍脸求人。
远在应江府与姐妹们喝奶茶的探春做梦也想不到，她祖宗真的给她争了机会，让她出去拼杀，建功立业。
连带着迎春惜春也一并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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舒阳不在的日子对云烨的影响不大。
作为神明，他早已习惯了孤寂。
只是要分出一个化身专门盯着过去，以防意外发生而已。
但对人间的影响就大了。
作为舒阳经手时间最长最精心的势力，翠微商会明显感觉到了不同。
随着下面一声声试探的询问，秦川也有些忧心：“步子越来越大了……”
“每个人做事的风格不一样，我虽喜欢天官稳妥的行事风格，但天帝激进些也未尝不可。”
金志炳在要追缴赃款的名单轻轻松松划了一道，心情不错。
尽管翠微商会薪俸优渥，从入职开始，员工一系列的生老病死全包，但贪污还是止不住的。
以往舒阳在的时候，只要贪污数额不大，不朝商品质量伸手，不动物价欺瞒百姓，就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给他们吃点。
现在云烨掌事，可没有舒阳那么好脾气。
金志炳恰恰对查贪污这种事极有兴趣。
“但天官也曾说，适当的贪腐可以激励他们的上进心，如果管太死，再加上有高薪俸养着，会让他们躺平，他们躺平了，谁给我干活？”
秦川说着抬手止住了自己昔日门主的话头继续道：“我知道你要说庙里，可庙里跟商会不一样，商会内部里贪些，不影响百姓，庙里则是实打实的从百姓身上吸血了。”
“天官还有另一句话，叫：你不干有的是人干！天帝开考筛选新人，可不就是要把那些躺平的人给踢掉。”
金志炳拿舒阳的话来堵秦川，秦川一时陷入沉默。
现在说的不就是开考选人，动作太大。
明目张胆的跟朝廷抢人，朝廷会坐视不理吗？
“不必担心太多，所谓人各有志，有人愿意科举，就有人不愿意，想要迅速把自身能力表现。但商会里的管事，不也有很多培养自家后辈科举的，这样你中有我，我中有你，日后有的斗呢！”
大约是单身的人更容易搞事业，金志炳一年四季到处跑，目光比秦川长远些。
好在秦川也不蠢，很快想明白了这里面的斗指什么。
人族的内斗。
外敌平息指日可待，人族的下一次衰落还有很长很长的时间。
漫长的时间里，怎么可能一团和气呢？
“唉！”
秦川长叹一声，抹了把脸，重新提起精神，扫视选拔上来的优等卷子，酌情安排职位。
翠微商会选材的卷子已经出了结果。
得甲上的优等卷子不多，但全中洲加起来也不少了。
润州的宁采臣信心满满地走进考场，等出结果时整个人都不好了。
“乙下？”
宁家二老不可思议地看着家里唯一的读书人，宁家大哥大嫂也狐疑地看着他。
直把宁采臣看的满脸通红。
科举没考上也就算了，考个账房伙计都挂车尾，但人家录用人手最少要乙中。
等于他现在连账房和伙计都当不上，得等着候补……
“你莫不是故意考差，想明年去科举吧？”
宁老爹一时想不出别的理由，只能怀疑自家儿子没用心。
这也是宁老大和他媳妇的想法。
他们都觉得宁采臣苦读多年，纵然考不上甲等成绩，也能拿个乙等中上，轻轻松松进商会做事。
不想竟然挂在榜尾的乙下……
差一点就被刷下来了。
“孩儿没有……”
宁采臣委屈的不行，他真的用心答题了，虽然杂学他不擅长，但基础的数术是没问题的，有一些不太懂的问题，他还尽量务实的回答了。
没有像科举策论那样扯些之乎者也的假大空话题。
“唉！这就是命吧！总归是考上了，候补就候补，前些年没这么严格大考的时候让你来你还不肯，如今人多了，可不就难进了。”
宁老爹叹息一声，总算信了他。
宁母也打圆场道：“反正考上了，明年你也不用再去试科举，就在家里帮着做些事养养身子。
我听说还有检查身子骨的，要是身子虚，没法跟着商队走，就会退下来，你在家准备着，指不定人家就有身子不好的被退了。”
宁家二老开口定了性，宁家老大和媳妇也只能接受。
总归不是长久在家里吃干饭，再说将来候补进去也能有回报，不像科举那么希望渺茫。
于是宁采臣就有了商会候补工这个身份。
他一高兴，跑兰若寺念叨几句，松鼠还得把那具埋下去的骷髅架子给刨出来接待。
不然他就说小倩姑娘的魂魄被害了，要去找庙祝来给小倩招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