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似是听见了什么惊天大笑话,他扬面大笑起来。

“那你可要失望了。”

“没关系,我会送你去。”

冶丽的红唇扬起,一把鹰爪刀自她手中显现。

莱奥双目圆瞠,正想念咒,那刀在她手中像是舞女的系带般,带着耀眼的银光划向他的脖颈。

他是法师,近距离战斗是他的薄弱项,他只能凭着本能,后仰闪躲。

可他再怎么躲,也快不过她接二连三的双刀攻击,甚至他连念动法咒的时间都没有,就被她割断了脖子。

鲜红的血液自倒地的断口喷涌而出,姜浅扬手凝出一片黑雾挡下。

等血流的差不多,她才化手为爪,直接插进他的胸膛,掏出还热乎着的心脏,扔进黑雾。

几乎是下一秒,心脏出现在了莱拉房间的木桌上。

交易完成。

自古以来,与恶魔交易的,从不会有好下场。

姜浅施了个清洁术,收起结界,准备去找晏漓。

只是黑雾刚显现,玻璃窗便被人从外拉开,进来一个身穿圣袍的青年。

看见熟悉的面孔她当即默下脸,扬起黑雾。

文斯米尔见此,赶紧喊道。

“蒂斯,别走。”

他想留下她,可他现在连触碰都不敢,只垂下眼角,忧伤地看着完全被黑雾笼罩的她。

黑雾翻滚涌动,最终,化作烟气消散。

少女面无表情对上他的眸光。

“还来找我做什么?骗子。”

看他脸色煞白,身子明显的晃了晃,姜浅又没出息地心疼。

其实伯里第一次来找她时,她隐约察觉出文斯的不对劲,只是因为爱他,就想一切往好的方向想。

她也怕,失去他。

后来虽然事情发展脱离了轨迹,但他也想过为她恢复记忆,只是她自己不敢面对过去。

姜浅烦躁地拧紧眉心。

自己怎么又在为他开脱。

这就是爱吗。

违背一切,即使是自己的原则,也想去原谅他。

文斯米尔生怕她一言不合就要离开,小心翼翼朝她挪近一步。

“对不起,蒂斯,我知道现在说什么你都不会原谅我。”

望着他的含情眸映进明亮的光线,一如往常缱绻温情,但他知道,她在恼怒,她在恨自己的欺骗,她甚至可能厌恶他。

一把光明之力凝结的匕首缓缓递到她身前。

“杀了我,有关光明的一切,都会消失。”

翠色震动起来,她像是被烫到般猛然拍开他执刀的手。

“不用,这场战争我们会赢。”

叮铃一声,散发圣洁之光的匕首被打落在地,孤零零地翻滚了两圈,撞上床脚。

就像他,一同被她丢弃。

他抿紧唇线,努力压下鼻腔涌起的酸意,捡起匕首。

“战争会持续很久,这是最好的选择。”

他的声音嘶哑又藏着倔强,看着重新递到身前的匕首,姜浅心生恼怒,一把夺过匕首,融进黑雾毁掉。

“那又如何,我不需要你。”死,更不想你死在我的手上。

剩下的话她说不出口,也不想说给他听,可看见光风霁月的身影因她的话,踉跄地后退一步时,她的心又难过的要死。

一时不知是在折磨他,还是折磨自己。

她其实猜到了他这么做的目的。

他想由她亲手杀了自己,来借此洗掉欺骗过往。

可哪有那么容易,她被骗走的爱,根本收不回来啊。

况且,她也下不去手,即使知道这只是他的投影,不会真的死去,她也会心疼。

这一刻,她从不知自己会如此暴躁,恨不得毁掉周围的一切,来磨平心中的烦闷、纠结、痛苦。

怪他,都怪他!

周身黑雾暴涨,恶魔形态再也控制不住,她红着眼,瞬移来到他面前,掐着他的脖颈推到墙上。

他却一点也不反抗,只敛着一双沁满哀意的眼眸,定定凝视她。

光明之力凝结的匕首再度从他手中出现。

姜浅被他气到发笑。

“这么想死在我的手上,好啊,真是伟大的光明神。”

黑雾涌动翻滚,将两人紧密的包裹在一起,只是须臾,大陆的信仰被她带回黑暗宫殿,重重扔在床上。

看清周围的环境,他愣了愣,又顺从地垂下眉眼,乖乖坐起身。

这副逆来顺受的模样更是让她气不打一处来,她倾身捏起他的下巴,望进涌动的粉色云层。

“如此,是不是衬你心意?”

他敛着眸子,却阻住不了浓密似蝶翼的银灰色睫毛微微颤动。

“你想怎么对我都可以。”

姜浅呵笑一声,语气泛冷。

“这可是你说的。”

瓷白的手指用力扯落他的圣袍,正要接触皮肤,一个满含嘲意的阴柔嗓音自门口传来,打断了她的动作。

“呦,我当以为你带谁来了,竟然是圣洁无瑕的光明之主。”

姜浅当即冷眼扫他。

“我不喜欢别人随便进我的寝殿,下次再这样别怪我不客气。”

见他扬着唇角还想开口,她打断道。

“滚,还有别再监视我。”

当着光明神的面,如此不给他面子,伯里气得差点跳脚,但身为兰德里特里的贵族,基本的修养还是有的。

他咬着牙,苍白的解释硬生生从牙缝挤出。

“你以为我想监视你,这里所有的一切没有我不知道的。”

姜浅扬起下巴,嘲笑道。

“最好如此,现在可以滚了吗?”

伯里就是别人越不让他做,就偏要做的那类人,而且这两人的情况,一看就是有好戏可看,他怎么可能会错过。

当下甩了下黑袍,懒散地坐到了摆放在窗边,形似贵妃榻的单人沙发上。

“想要我滚,呵,我还偏不走。”

姜浅沉下眉眼,定定看着他,一个恶劣至极的想法突然冒出。

她眉尾微扬,瞬移间,来到他身前。

“不走,很好。”

伯里正得意地看她,冷不丁被她掐住下颌,封住了唇。

余光瞥见文斯米尔眉眼紧锁,双手死死攥住床沿,想冲过来,又不敢过来的痛苦神情。

他压下唱反调的心理,单手扣住她的后脑,回以热情的吻。

他和文斯并没有仇怨,只因文斯是‘别人家的孩子’,父母念叨的多了,他便产生了逆反心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