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怎么有这么多问题?”
周尧均抱她抱的极顺手,又如法炮制打横抱起她把她放在床上。
这厮比李燕归脸皮还厚!
比李燕归更加无耻!
他不愿意为芸娘解惑,芸娘也奈何他不得,只能忍气吞声求道,“劳烦公子为我准备一套衣物。”
周尧均轻轻嗅了嗅手上残留的香味,“夫人放心,我必定妥善安置夫人。”
臭流氓!
芸娘闭眼深呼吸数次才勉强挤出个笑容,“多谢公子,小妇人现在形容狼狈不宜见人,还请公子回避。”
周尧均不仅不退,反而气定神闲坐在她身侧,“这是我的府邸,我为何要回避?”
好好好!
玩不要脸是吧?
芸娘只能再次拿李燕归做借口,“我与李公子早已私定终身,实在不适合再与公子独处,还请公子怜惜我的名声。”
呵。
有趣。
周尧均兴味盎然的解开她穴道,目不转睛观察她表情。
熟悉的感觉传来。
一阵酥麻后,芸娘恢复如常。
她活似猴子附体,立刻跳起来远离男人,假笑道,“多谢公子心善,孤男寡女实在不宜久待,还请公子开恩。”
还算有几分识时务。
周尧均挑挑眉毛啧了一声,,“我与夫人非亲非故,为何要替你准备衣物?”
什么?
芸娘还以为自己听错了。
眼前年轻公子一看就出身不凡,又住着这么大的别院,这里丫鬟仆妇小厮护院少说有几十人,给她准备一套换洗衣物很难吗?
况且,是他点了自己穴道把自己掳来这里的。若不然,此刻她早就回家换衣了。
可是满腹怨气她只能继续憋在肚子里,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
她受制于人,与对方硬碰硬讨不到什么好处的。
“不知公子要我如何做才愿意给我套换洗衣物?”
“简单,只需夫人给些辛苦费就可。”
怪不得能住这么大的院子,原来钱都是这么来的。
芸娘无语凝噎,“好,我同意。不知公子需要多少,三两够不够?”
三两?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当真有意思。
周尧均此刻有些理解李燕归为何会被此女迷住了。
他一本正经想了想,“三两只怕不够,少说也要三十两。”
三十两!!
拦路抢劫啊!
她身上这套棉衣棉裤一个月前刚买的,才一两银子!
有人要坑她的钱,芸娘心情不好,硬邦邦道,“公子莫不是拿我消遣呢,一套棉衣哪里用得着三十两。我月前才买过,也就一两银子。”
真是傻得可爱。
瞧瞧这小财迷的模样。
周尧均轻轻一拍掌,何妈妈立刻推门而入。
“公子有什么吩咐?”
“何妈妈,不知府里给主子做的冬衣约需多少银钱?”
“禀少爷,少爷身上的天然蚕丝绒锦袍约莫花费八十两。”
“可听到了?”周尧均兴味十足的笑道,“收你三十两已是亏了的。”
谁家过冬棉衣这么贵!芸娘磨着牙,“我又不是什么金贵人,怎么敢穿的和公子一样昂贵,公子只需给我备套何妈妈一样的衣物就可。”
“好,何妈妈你说,你身上这套冬衣多少银钱?”
白胖的何妈妈笑得眯眼,“都是公子心善,给老婆子也准备了上好的蚕丝,老婆子这一套棉衣也需三十多两呢。”
真见鬼,府里一个妈妈也这么富贵吗?
事已至此,芸娘只能肉疼的选择拿钱,总不能继续穿着湿哒哒的棉衣吧,若是冻病了,可不是闹着玩的。
想及此,她哭丧着脸道,“三十两就三十两,我同意。请公子回避片刻。'
银票她贴身藏着呢。
逗弄够了美人儿,周尧均心满意足的起身离开。
何妈妈紧随其后。
解开湿衣,取出沾水的银票,芸娘心疼的直掉泪。
她一张都没舍得花呢,没想到一次就要花掉三十两。
抽出一张,将剩下的银票继续收好后,芸娘高声喊道,“请进。”
周尧均推门而入。
芸娘肉疼的把百两面值的银票塞到他手里,“给你。”
男人轻笑出声,看也不看,随手塞进袖中,“何妈妈,为这位夫人备些干净衣物。”
何妈妈领命去了。
芸娘见他没有找钱的意思,急道,“你不能都拿走,还要还我七十两呢。”
“我现在身上没有散碎银子,待我有了再还给夫人。”周尧均昧下她的银子脸上却毫无愧色。
芸娘气的吐血。
在心里把他骂了个狗血淋头。
周尧均一眼就看穿她心思,不在意的笑笑,“劳烦夫人在此多留几日,也让我尽尽地主之宜。”
打又打不过,逃又逃不掉,芸娘知道说什么都是徒劳,便识趣的什么也没说。
崭新衣物片刻就送来了。
何妈妈躬身退了下去。
然后,屋内两个人大眼瞪小眼。
一阵令人窒息的沉默后。
芸娘终于还是忍无可忍,硬邦邦道,“还请公子回避,我要歇下了。”
周尧均负手而立稳如泰山,“夫人自便即可。”
滚滚滚!
滚出去听见了吗!
芸娘已忍到了极致,脸上半分笑意也挤不出来。她板着一张死人脸道,“我知道你困住我,是为了将我送给李燕归。我会乖乖配合不会乱跑,还请公子给我留一丝脸面。”
“相信公子也不愿意为了个不值一提的女人,与李公子生分了吧?”
此言一出,周尧均终于来了几分兴致,他颇为赞同的点头,“夫人所言有理。”
有理你还不走,还杵在那跟个木头桩子似的!
似乎欣赏够了她的窘态,周尧均恋恋不舍的把视线从她脸上移开,略带惋惜道,“我明日再来见夫人。”
芸娘冷着脸没应答。
万幸这次眼前的年轻公子说话算话,真的转身离开了。
与他周旋这么久,芸娘真是身心俱疲。
她淋了雨,头脑早就昏昏沉沉。
好不容易送走瘟神,芸娘没有胃口用膳,换了干净衣服,将银票塞到枕头下,头一歪睡去了。
再次睁眼。
暖黄色的阳光透过窗户洒进屋内,芸娘一时难以分辨现在是清晨还是下午。
“醒了?”
“什么时辰了?”芸娘觉得脑袋昏昏沉沉的,整个人都没有力气。
周尧均坐在床头好整以暇的探了探她额头温度,“酉时三刻了。”
“哦。”
她慢半拍的傻傻反问,“我睡了一日一夜?”
床上女子墨发如瀑,俏脸通红,整个人透露出一种无害懵懂和单纯。
“你发热了。”
少年公子温柔的抚摸她滚烫的脸颊。
是吗?
她病了?
芸娘举起自己的手放在额上探了探,有些迷茫,“不热啊。”
周尧均被她如此孩子气的举动逗的破功,掩唇低笑,“瞧瞧,人都烧傻了。”
芸娘喉咙发干,嘴唇开裂。整个人被烧的迷迷糊糊。
她强撑着摸了摸枕头下的银票,谁知却摸了个空。
芸娘几乎停止心跳,懵懵问,“我的银票呢?”
昨日梦中,她梦到她的银票长了两条腿跑的飞快,任她跑断了腿,也追不上那薄薄的几张纸,急的她出了满头汗。到现在还心跳如擂鼓,手脚直打颤。
那可是足足八百两!
谁知一觉睡醒,她的银票真的不见了!
芸娘想死的心都有了,她一双美目直勾勾盯着男人,“我的银票呢?”
“夫人病了,我无奈之下只能拿了夫人的银票为夫人请大夫。夫人不会怪我把?”
“你你你,”芸娘一口气没上来险些撅过去。
她的银票居然被眼前男人拿走了!
整整八百两,只不过落到他手里一晚上,竟然都被他拿了去!
“你这个混蛋,把我的银票还给我!”芸娘气的脑袋发懵。
“莫说话了。”
周尧均温热的指腹擦拭掉她唇上干裂的血迹。
芸娘只着寝衣,烧的晕晕乎乎,她摸向自己的唇,神情有些可怜还有丝不解,“好疼。”
“乖,芸娘,不疼。”周尧均拿帕子为她湿了湿干裂的红唇,语气堪称温柔。
两人脸贴着脸,呼吸交缠,四目相对。
“我姓周,名尧均。夫人日后唤我名字即可。”男人带着茶香的味道萦绕在芸娘鼻尖。
芸娘烧的昏沉的脑袋有些反应不过来,嗯嗯啊啊的应付着点头。
过了一会儿,她慢半拍的想起来,她和那淫贼如何就到了直呼姓名的地步?
她的银票……
姓周的,你把银票还给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