崔雅维带着人补上来,对着底下的丧尸开了十几枪,朝江时漓靠近了一点,问:“什么情况?你俩怎么商量的?”
就看见他俩在上面站了一会儿,没听到具体说了什么,路阎京就从城墙上下去了。
“他去吸引火力。”
江时漓下意识想要叫安吉利娜过来帮忙,回头一看,没准确找到她在什么位置,只能和崔雅维说:“你拿着这个,他吸引火力的时候,你就对着丧尸堆直接开炮。”
崔雅维提着手里的炮,“不怕炸到队长吗?”
“他会躲开的。”
“你俩还真是一个敢下去一个敢开枪啊。”
江时漓笑,“谁让只有他能做到。”
“那我的会儿可就真的开枪了。”
“嗯。”
崔雅维问:“那你呢?”
江时漓蹲在地上组装另外一把大炮。
“我盯着危险物种打。”
她迅速把炮组装好,和崔雅维一块打配合。
底下在丧尸堆里穿梭的男人抬头,在炮弹发射的瞬间,一个闪身消失,让攻过来的丧尸扑了个空。
炮弹落下的瞬间,战场上炸开一道又一道刺眼的白光,伴随着被烧焦的难闻气味,让人眼睛都睁不开。
江时漓戴着黑色防护镜,不停对着底下狂轰,旁边的崔雅维连忙戴上眼镜,忍不住说道:“你这炮火力真猛啊。”
差点连她都要被闪瞎眼睛。
而且这威力,真的很吓人,换做任何一个异能者都扛不住,更不要说丧尸了,就算有十条命,经过十次变异,恐怕也没办法从这种威力的高科技和杀伤力里活下来。
除非真是不死之身。
刚想到这里,她就隐约看到炮火的白光里有一道黑色身影还在迅速移动。
得,里面还真有个不死之身。
队长就是那个例外。
还好队长不是丧尸,否则,连这种情况如果都死不了的话,简直无法想象,世界上还有什么东西能杀死他。
“可能是我在里面加了大量晶核的原因吧。”江时漓边开炮边说。
“什么?”崔雅维张嘴,“你把那东西加到里面去了?怎么做到的?”
“碾碎了,磨成粉,然后和一些药剂融合,再提取其中的一些化学物质,没想到效果还不错……”
“厉害。”
“继续火力压制吧。”江时漓抽空看了眼时间,“再来两轮,顺便把后面那群危险物种和丧尸一块都杀了。”
崔雅维轻笑:“oK。”
朝身后的异能者打了个手势,“都给你们打出一个突破口来了,照着这边给我上,把出现在这边的丧尸全部弄死!”
“是!”
异能者们大喊着冲出基地。
对着从炮火里爬出来的丧尸就是一顿砍。
尤祟在后面狙击,看到这一幕忍不住咂舌,“这从丧尸脑子里抠出来的晶核还真挺有用的哈。”
战斗持续了四个小时。
原本计划要打至少十个小时以上,但不知道是江时漓的炮轰的让丧尸军队元气大伤还是她的到来给鼓舞了大家的士气,让大家斗志昂扬的,仅用了四个小时就把两波棘手的丧尸大军给几乎团灭了。
战场的炮火和异能逐渐停歇,白光散去,只剩下阵阵袅袅升起的黑烟。
江时漓背着军火箱,行走在丧尸堆成的尸山中,见到几只危险物种,就手起刀落,直接取下它们脑子里的晶核,看那东西漂浮在半空中,周围泛着的光比普通丧尸的晶核还要纯粹。
崔雅维说:“老大说过最好别碰。”
“我知道。”江时漓隔着一段距离打量晶核,“我想把这东西也加到子弹里,你觉得可行吗?”
崔雅维:“你确定要问我?问的话,我会说应该可行,因为没有你做不到的事情。”
江时漓低笑,“我还没那么神,就像现在我连触碰都无法触碰到它。”
悬浮在空中的晶核下一秒就被一只缠着绷带的手掌抽走。
路阎京站在她们面前,将晶核捏在指尖把玩,“想要这东西?”
他身上的t恤早就已经破了好几个洞,沾染了不少绿色的血迹,不难看出他刚才在战场上肩负了什么样的艰难任务,
男人眉眼依旧冷漠锋利,盯着手里的东西,淡淡询问:“可惜有剧毒。”
“能不能攻克一下这个困难?”
“想得美。”男人说:“除非你想再受一次伤。”
被这么一提醒,江时漓突然想到自己之前在房车里那次实验,意外爆炸,直接给她脸都炸伤了,眼睛都差点瞎了。
但也因祸得福,有了异能。
江时漓说:“不试试怎么知道?如果我说我有办法呢?”
“那我先检查检查,你的办法是否有效。”
江时漓哼了一声:“到时候你就知道了。”
男人捏了一把她的下巴,让她抬起头来,低声用两个人才能听到的声音说了一句:“如果是你那眼睛里的异能,我觉得可以省省了,晶核数量太多,你异能消耗不过来,别还没操控几只丧尸就先自己体力不支了。”
……
江时漓有些错愕,“你怎么知道啊?”
“眼睛里的异能都要藏不住了,你打什么主意不是昭然若揭?”
江时漓拍开他的手:“那是我自己的异能,你管不着,我试试也无所谓啊。”
“试可以,但没必要全用异能。”
“除此之外,那还有什么更好的办法?”江时漓瞪他。
路阎京低笑:“来房车找我,我都告诉你。”
“又来是吗?每次都是这套,你无不无聊?”
他将手掌放在江时漓头顶,揉了揉:“无聊啊,但能让你上钩,就值得。就看你愿不愿意来探索了。”
江时漓咬牙切齿,捏紧了拳头,作势要揍他,“你真小心眼。”
“这就小心眼了?那你刚才故意往我身上打的那几枪,我是不是也要打回去?”
路阎京缓缓抬起手臂。
他里面穿着短袖,但腰身的位置上有几个明晃晃被子弹擦过的烧焦的痕迹。
开始他正对着人,江时漓还没看到,这会儿直接忍不住笑出声,“哈哈哈哈……你也有今天。”
狼狈又邋遢。
她真是无法想象路阎京这种人挨枪子儿的时候,心里会想什么。
“很好笑么?”路阎京伸手就搂住她的腰,“等会有你哭的。”
崔雅维在旁边清了清嗓子:“那什么……老大,战场还没收拾完,我先去前面看看……”
江时漓推开男人:“我也去,我还要去捡晶核。”
崔雅维知道她要收集普通丧尸脑子里的那东西,也帮忙一块搜集,把满满的一大袋子给她以后,才开口说道:“你……你和我们老大没再吵架了吧?”
“吵架?”
“昂,之前我看你俩状态很不对劲,虽然你俩一直在一块,但是我总感觉有点不对劲,这几天才感觉稍微好了一点,之前吵架了?”
江时漓蹲在地上,听到这话也是微微一愣,好一会儿才继续动刀,“没吵架,只是我单方面想杀他而已。”
崔雅维转过头:“啊?”
“嗯,你没听错。”
崔雅维喃喃道:“尤祟说的果然没错。”
“他说什么了?”
“他说你想杀了老大,然后顶替他的位置。”
……
江时漓:“我有这么肤浅吗?为了一个位置就杀人?”
“那是为什么?”
江时漓狠狠将匕首插进丧尸的脑袋,“因为路阎京就是个混蛋。”
本来是挺严肃的话题,崔雅维不知怎么突然就笑了一下。
江时漓问:“你笑什么?”
崔雅维摇头:“没什么,只是觉得发现了一件比较有意思的事情,以后你就知道了。”
两个人收集了好一会儿,让人把三大袋子的晶核运回去后,也跟着回了基地。
战场已经打扫的差不多了,城门也修复了,关上以后,基地内终于恢复了久违的宁静。
江时漓找到了房车,刚好裴征牧在旁边,她问:“沉澜的情况怎么样了?”
“稍微稳定一点了,身体里的病毒也都消失了。但伤口还是比较严重,估计至少需要养大半个月才能彻底恢复。”
“我去看看他。”
裴征牧叫住她,“等会儿,沉澜那边有我呢,你要不要先进去看看你那个朋友?”
“你说安吉利娜吗?”
裴征牧点头,“不过我听说她的真实名字叫做高俐娜,是帝国一支已经团灭队伍的SLA211的队长,她似乎也经历了很多,从刚才起脸色就一直很不好。”
江时漓打开车门,直接上了房车。
房车内,最开始她一眼看过去,没有找到安吉利娜的身影,最后去了二楼的观望台才看见安吉利娜坐在一个箱子上组装着枪。
“安吉利娜。”江时漓问:“你怎么了?”
安吉利娜抬起头,似乎没想到她会过来找自己,有些仓促地站起来,“你怎么来了?”
“他们说你刚才起脸色就不好。遇到什么事情了?”
安吉利娜说:“没什么……只是我突然觉得有点尴尬,挺丢人的。”
“为什么会这么想呢?”
她支支吾吾了半天,才开口说道:“我看到了,你想让路阎京做的事情,他把自己变成了怪物,用怪物的手臂救下了沉澜……”
“然后呢?你为什么会尴尬?”
“因为我也能变,但是我从来都觉得那是恶心的存在,我从来不敢和任何说……甚至你我也不敢说。”
江时漓笑了下,在她身边坐下,“我知道啊。”
安吉利娜瞪大眼睛:“你知道?”
“别怀疑给你治病的主治医师,我虽然不是专业的医生,但我算半个,我对你进行研究的时候就发现了,只不过你说,我也就没有戳穿。”
说着,江时漓微微凑近她,那双清澈泛着淡淡金色光芒的眼睛安静地注视着她。
“更何况这并不是什么耻辱,而是属于你特殊的经历,也不是怪物,而是最坚强能在实验中活下来的奇迹。”
安吉利娜飞快地眨了下眼睛,眼眶却还是抑制不住地泛红。
“唔……”她别过头去,“我知道了,你这么说我突然就觉得我好牛逼,好厉害,同批实验的男的都没我坚持的久,个个都是大块头,但死的都比我早,可见他们有多没用。”
江时漓笑道:“就是。”
“oK,姐已经好了,你的话很有作用,以后多说点,爱听。”安吉利娜拍拍肩膀,无所谓地说:“难怪也只是一会儿的事情,姐从不内耗。”
“棒。”
江时漓竖起大拇指。
安吉利娜还准备和她继续组装一下武器,不一会儿就听见底下的车门开了又关,安吉利娜竖起耳朵,把枪立马放下,“我先走了!”
江时漓叫住她:“为什么啊?你这里还没组装完呢!”
“你组吧!我去找下仇彦!他到现在还没消息呢!别死路上了!”
说完安吉利娜直接跑下楼。
江时漓在楼上把枪组好,拎着缓缓下楼时,男人懒洋洋地靠在沙发上喝水。
江时漓脚步一顿,“原来是你来了,把我的安吉利娜吓跑了。”
路阎京身上还是那件破烂的t恤,一举一动间都能看到身上精壮的胸肌,他放下水杯,“听到我来了,她自己选择要走,和我有什么关系?还是你也想让她留下来看我们接下来要做的事情?”
江时漓:“什么事情?”
她问出口的瞬间,已经在空中嗅到了一丝危险的气息。
路阎京拍拍身边的位置,“坐会儿。”
“不要,你身上老脏了。”
男人勾唇,“行,那我先去洗澡。”
江时漓等他走进浴室,已经摸到了门口,刚准备开门出去,就发现门把手上缠绕着一团黑色的异能量。
门锁死了!
没等她想其他办法,手腕上突然一紧,也被那种黑色能量缠绕上了。
江时漓试着动了一下,没有想象中的束缚感,还能自如地转动,但门窗都打不开了。
她走了回来,坐在沙发上继续研究她的枪,大概过了十多分钟,浴室门开的时候,她正好举着黑漆漆的枪口对准只围了一件浴巾,露出上半身肌肉的男人。
男人随意暼了眼枪口,不紧不慢,“怎么?又要准备杀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