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一本新书。
是她昨晚看的那本。
只不过这本是新的。
沈清皖又扫了眼桌上,她昨晚砸的书还在,已经有些烂了。
应该是乔怀谦买的。
沈清轻皱了皱眉头,眉宇间是掩盖不住的厌恶,手一扬,书本丢在了垃圾桶里。
做完这动作后,沈清皖也没再看垃圾桶里的书,径直去洗了漱。
乔怀谦早上回来的时候,也已经早上七点了。
他简单的洗了个澡,眯了一会就起床了。
他把家里的做饭的保姆给辞退了,现在做饭也已经得心应手了。
而且还是看沈清皖的视频学做的。
她的做饭步骤都很详细,即使是新手,也能一学就会。
乔怀谦刚做完早餐,沈清皖就从楼上下来了。
“醒了?刚好,过来吃早餐吧。”
乔怀谦朝她招了招手,带着笑意出声,因为昨晚都没怎么睡,太困了,乔怀谦不由得打了个哈欠。
沈清皖也没理他,坐在桌前,自顾自的吃着早餐。
乔怀谦也不在意,她能和自己一起在同一张饭桌上吃早餐,就已经很好了。
“高考成绩快出来了,紧张吗?”
沈清皖充耳不闻,没理。
“也是,应该有些紧张的,不过我相信,你肯定能拿到一个好成绩的,放宽心。”
“你之前说你想当律师?那也挺好的,为自己的当事人在法庭上舌战群儒,应该很厉害。”
……
客厅里都是乔怀谦自言自语的声音,而当事人却一言不发。
沈清皖吃饱了之后就放下了碗筷上楼了。
乔怀谦看着她上楼的背影,脸上没什么表情。
在原地坐了一会,乔怀谦才起身收拾碗筷。
沈清皖上了楼也没什么做的,就坐在床上发呆。
这几天她虽然沉默不言,但是却一直在观察着周围,试图找机会逃出去。
她知道门口有人守着,而且乔怀谦在她睡着后,就会出门。
也就是说深夜的时候,整栋房子只有她和守在门口的几个人。
沈清皖脸色突然变得凝重,窗户都已经被封紧了,唯一的出入通道大门也被人守着,她根本找不到出口出去。
难道真的要讨好他,才能有逃出去的机会吗?
门外突然响起了脚步声,不用想也知道是乔怀谦。
怕被他察觉到什么,沈清皖收起了凝重的表情,背对着门口。
乔怀谦轻敲了敲她的门。
“皖皖,我进来了。”
沈清皖抿紧了唇,没回。
乔怀谦在门口等了一会,她没拒绝,乔怀谦自认为她默认允许他进来了。
乔怀谦进了沈清皖的房间,手里还拿着果盘,上面还摆着他切得整齐的水果。
“吃点水果吧。”
乔怀谦把果盘递到她面前,上面还有插在水果上的叉子。
沈清皖紧盯着面前的水果没动作。
还以为她依旧不想吃自己切的水果,乔怀谦自嘲的扯了扯唇,刚准备收回果盘的时候,沈清皖突然有动作了。
她拿着叉子往自己嘴里塞了块草莓。
这一平常细小的动作放在别人看可能会觉得没什么,但在乔怀谦眼里却是异常的惊喜。
她肯搭理自己了。
“甜吗?”
乔怀谦激动得手都微微发抖。
沈清皖细细咀嚼着水果,难得看了他一眼,轻点了点头。
“那再吃一块?”
乔怀谦献殷勤似的把手上的水果递给她。
沈清皖也没拒绝,又吃了一块。
乔怀谦没再说话,安静的看着她吃着水果。
他没切太多,量刚好适合沈清皖的胃口。
没一会,沈清皖就吃完了,她用纸巾擦了擦嘴巴,掀开了被子上了床,靠在床头上低低的出声。
“我想看书。”
意思是让乔怀谦出去。
乔怀谦这下兴奋的很,也没拒绝。
“好。”
他刚想和她说,他今天给她买了一本新的书。
但视线不经意的往旁边的一瞥,他今天早上给她买的新书正安安静静的待在垃圾桶里。
乔怀谦嘴边的笑意顿时一僵,浑身沸腾的血液在这一刻像是被冷水给泼灭了一样。
沈清皖也没有再理他,自顾自的拿起昨晚被她摔烂的书翻开阅读。
空气里飘着一阵诡异的气氛。
乔怀谦捏紧了手上的果盘,指腹泛白,低着头不知道在思考什么。
而沈清皖自始至终都没有再看过他一眼。
良久,乔怀谦才低低的笑出了声。
至少,她肯吃自己给她切的水果了,这也算是他们关系缓和的进步,不是吗?
乔怀谦侧头看了她一会,也没再问她那本书为什么在垃圾桶里。
“我走了。”
还以为她不回应,但她低低的嗯了一声。
她肯应自己了,方才的郁闷顿时消散,乔怀谦唇角微扬,迈步走出了她的房间。
乔怀谦离开后,沈清皖抬起了头,看向了乔怀谦离开的方向,眸里是毫不掩饰的厌恶。
若不是要讨好他,找机会离开,她根本就不想和他说话。
心底的一阵阵悲凉袭来,沈清皖低下了头,把脑袋埋在了胸前的被褥里。
这几天脑里一直在想着孟北,顾月,乔怀谦……
这几个人像是梦魇一样在自己脑袋里打转。
沈清皖眼睛微微泛红。
一想到孟北,沈清皖就有些喘不过气,心像是被什么给撕开了一样,很难过很难过。
即使现在已经知道孟北是个什么样的人了,但脑里还是不由自主的会想起他。
以往和他的记忆像是洪水般朝自己袭来,压的她喘不过气。
以前对她的好都是假的吗?
沈清皖深呼吸了一会,又从被褥里抬起了脑袋,拿起了面前的书,像是要强迫自己把内容看进去。
但没一会,她的眼神又变得空洞了。
两人过的还算是平和,沈清皖第一次回应了自己,乔怀谦今天的心情也还算不错。
也是深夜的时候,沈清皖已经睡下了。
乔怀谦又出了门,去了地下室。
聂晓和乔年依旧不肯招供。
在乔怀谦到达地下室的时候,斑驳的墙又新添了血液。
聂晓和乔年被绑在一个木桩上,手脚都有明显的刀痕。
两人被折磨的奄奄一息,都依旧不肯开口。
“还不肯说?”
血液味很浓,乔怀谦眉宇间闪过一丝嫌弃。
下属也是没了辙,面对乔怀谦的询问,心里有些惶恐。
“对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