聂晓话还没说完,空气里突然传出了乔年的喊叫声。
“聂晓!”
聂晓猛的一抖,呆滞的眼神瞬间变得清明。
催眠失败了。
菲儿的催眠有个弊端就是催眠者一旦听到熟悉的人的声音,就会清醒。
换句话说,只要有人熟悉了菲儿的声音,菲儿就用不了催眠术了。
聂晓如梦初醒般的看着旁边周围的一群人,脸上还有不解的表情。
但在碰到乔怀谦的视线的时候,聂晓眼神渐渐变得惊恐。
身躯不由得往身后挪。
砰的一声。
聂晓重重的摔在了地上,整个人灰头垢面的,好不狼狈。
对上她聂晓的清明视线,乔怀谦轻皱了皱眉头,肩膀轻轻碰了碰旁边的飞缪。
“这是失败了?”
飞缪也有些无奈。
“是。”
说完又简单解释了一下菲儿催眠术的缺处。
乔怀谦听完,也没什么反应,只是冷冷的盯着坐在地上发抖的女人。
空气又传来乔年的喊叫声。
“聂晓!”
乔怀谦眸光一凛。
旁边的下属立刻了然,马不停蹄的往旁边的赶去。
乔年的喊叫声也没再传来。
菲儿看着瘫在地上的聂晓,眨了眨眼睛。
像是在懊恼催眠怎么失败了。
知道她又是在自责了,飞缪上前把她揽在了怀里。
“没关系。”
因为使用催眠的关系,避免被太多人熟悉自己的声音,菲儿在外也很少说话,大多时候都是在和飞缪打手语。
‘除了她和那个乔年,凶手还有其他人,她没说完,就被打断了。而且她熟悉了我的声音,我催眠不了她了。’
纤细的手一直在比划着,越比划,菲儿就越气恼。
飞缪握紧了她的手,轻轻的捏了捏。
“没关系的,老大很厉害的,他肯定还会有其他办法的。”
菲儿看了眼旁边的男人,举手投足间都是矜贵的气息,但脸上的那副阴郁的表情怎么看怎么吓人。
菲儿又朝飞缪比了比手语。
‘他就是你老大吗?’
‘嗯,我老大,你也是我老大。’
说着飞缪低头,隔着口罩蹭了蹭她的鼻子。
飞缪虽然长的壮还有些吓人,但情话也是信手拈来。
菲儿眼睛弯了弯,隔着口罩笑了。
乔怀谦突然上前半蹲在聂晓面前。
聂晓整个人颤抖个不停,眼神惊恐的看着乔怀谦,身体不停的缩着。
乔怀谦突然勾起了嘴角,笑得温柔。
“妈。”
聂晓猛的怔愣了一下,他叫自己妈妈?
聂晓大着胆子和他对上了视线,乔怀谦脸色猛的沉了下去,突然抬手抓住了她的头发,用力的往后扯。
“啊!”
聂晓剧烈的挣扎,手脚也在地上不断乱甩,脸上的表情被吓的变得狰狞无比。
叫了这么多年的杀人仇人叫妈妈。
乔怀谦怎么想都怎么恶心,手上的力气也不由得大了几分。
“为什么要杀他?”
乔怀谦眸底发红,眼尾红的像是嗜血的恶魔。
“不是我!不是我杀的!”
聂晓惊恐的大叫。
乔怀谦嘲讽的笑了笑。
“我还没说是谁呢,你就这么急着不打自招了。”
聂晓完全听不清他在说什么了,只是一味的挣扎。
“不说?再放多两条蛇进去。”
乔怀谦压低了嗓音,威胁出声。
毫不夸张的说,这些日子聂晓都是在和蛇在度过的。
聂晓已经被蛇折磨得崩溃了。
一听乔怀谦又要把放蛇,聂晓身子一软,浑身的血液倒流,终究是被吓晕了。
乔怀谦松开了手,像是嫌弃她脏一样,拿了湿巾用力的擦着手指。
“我不管你们用什么方法,严刑拷打也好,把他们弄死也好,把他们的嘴巴给我撬开!”
乔怀谦冷冷的看着旁边的下属命令出声。
“是!”
天都快要亮了,她也快醒了,乔怀谦也没再那简陋的地下室待多久。
乔怀谦朝飞缪点了点头,算是示意他离开了。
菲儿往飞缪怀里缩了缩,虽然口罩遮住了她的脸庞,但她眼睛瞪得大大的,飞缪还是看出了她有点害怕。
“怎么了?”
飞缪顺了顺她的背。
菲儿又比了个手语。
“你老大有点吓人。”
菲儿怕蛇。
飞缪失笑出声。
“他人很好的,你别怕。”
菲儿没再打手语了,靠在了他的胸膛上,看向了瘫在地上的女人。
究竟是什么苦衷让她隐瞒到现在?
菲儿百思不得其解。
飞缪拍了拍她的肩膀。
“好了回家了,困了吗?”
他一说,她就困了,菲儿隔着口罩打了个哈欠。
“困了?我背你回家。”
飞缪说完,就半蹲在她面前,背对着她。
菲儿也没有犹豫,扑了上去。
他的背很厚又结实,趴在他身上,她很有安全感。
菲儿脸颊轻轻蹭了蹭他的背。
飞缪手环住了她的大腿,稍一用力,把她背了起来。
“背老婆回家咯~”
说着奔跑了起来。
菲儿被他逗得咯咯笑,抱紧了他的脖颈,脚不停晃着,白大褂也随他带起来的风扬了起来。
所有人都说飞缪长的很可怕,但在她的心里,飞缪是世界最帅的男人。
乔怀谦还没走远,看着飞缪夫妻俩打闹的场景,漆黑的眸子里满是羡慕。
他都不敢设想,他和沈清皖会不会有这样打闹的场景。
要是有的话,应该也会像他们那样,那么幸福吧。
直到看不到两人的背影了,乔怀谦才收回了视线。
黑暗的天空渐渐褪了色,快要天亮了。
他又耗了一晚。
他记得她的书好像被砸坏了,乔怀谦抿了抿唇。
看向了路过的书店。
这么早,还没开门。
乔怀谦在原地站了一会,片刻,抬脚离开了。
……
房间里的窗户都给封住了,房间有些昏暗,沈清皖醒的时候一时间还以为是晚上。
后来看手机才知道是早上的九点了。
又是被关着的一天。
沈清皖坐在床上发了一会呆,片刻,才起身。
视线不经意间的往桌子上扫了一眼。
见到不属于自己的物品的时候,沈清皖愣了愣。
僵在原地站了一会,沈清皖才上前把它拿了起来。
是一本新书。
是她昨晚看的那本。
只不过这本是新的。
沈清皖又扫了眼桌上,她昨晚砸的书还在,已经有些烂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