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哭啊,哭是很消耗体力的,”
南映栀温言哄他,“你累了一晚上,今个儿再哭一阵,岂不是会全然脱力?”
听她这么说,云霁忙抹去眼尾,喜极而泣溢出的泪:“可是我,太高兴了。”
留下声“在这儿等我”,南映栀火速出去,给他打盆热水。
很快回来,她用帕子沾水,轻擦云霁身体,与他有一搭没一搭闲谈:“青川儿,孩子叫啥,咱们还没定下呢。”
原本昏昏欲睡,云霁听她提起,清醒一些。
小栀子的确让他怀孕时,有事没事想想孩子叫啥。
但他一心念着与小栀子亲密接触,近乎把这事抛之脑后。
“再说吧,”知晓南映栀全然把起名重任,放到自己身上,云霁伸手,让她给自己套上衣裳,“我还没想好。”
“没事,你慢慢想,”
将水盆端到屋外,让翎风翎雨清理,南映栀转身回屋,与他一同躺在床上,“大不了,一个叫大宝,一个叫二宝。”
“不成,”云霁惊愕,“纵使是名,也太过草率。
“他们到底是皇子公主,若叫大臣们听到,他们没个像样名,恐有损皇家颜面。”
担心自己起名,不够有古代气息,南映栀将薄被盖上他腹部:“你说的也是,但我起名,可能会怪。
“劳你多费心,想想他们叫啥比较好。”
听闻闺女产子,南毅一夜睡不安稳。
一大早就提着一堆滋养物,匆匆入宫,却只得到“娘娘不便见人”消息。
在外殿千盼万等,他终于在午时,见到侧卧于床的云霁。
“闺女噢,”远远见他脸色苍白,南毅跨过门槛,三步并作两步进来,“你真是受苦啦!”
见他只顾着看自己,忽略同在殿内的南映栀,云霁瞧一眼他,又将目光移向南映栀:“有陛下陪着,映栀不苦。”
被他这么提醒,南毅方注意到南映栀。
他忙不迭跪下,补上礼数:“陛下万福,臣失礼了。”
“无碍,朕不怪你,”伸出手,示意他起身,南映栀自然将“朕”改作“我”,“你也是心系映栀,才会忽略我。”
察觉自己在场,南毅有些放不开,南映栀想去外边,让他俩聊,又被云霁扯住衣袖。
显然也留意到陛下与闺女间的拉扯,南毅用孙辈打开话题:“小栀子,你是生了对龙凤胎?”
“不错,”点一下头,云霁给他指明孩子所在处,“他们在乳娘那儿,爹爹可去瞧瞧。”
“不必那么麻烦,”南映栀出去喊翎风翎雨,“我让他们抱过来。”
对两娃娃看来看去,南毅兴冲冲对比他们与他们爹娘相貌:“闺女像爹,儿子像娘,还真是这样。”
听他说这个,云霁也开始观察孩子被擦干净的脸颊:“好像是。”
“他俩哪个大?”逗弄会儿孩子,南毅回头问云霁和南映栀,“看着是孙女更闹腾些。”
见云霁沉浸于与孩子大眼瞪小眼,南映栀先一步开口:“他俩是姐弟。”
不知咋称呼俩娃,南毅顺口问:“起名了没?”
“尚未,”指床头摆着的那本《诗经》,南映栀轻柔扶一下云霁肩头,“映栀还在想。”
听他们在取名一事受阻,南毅作为过来人,给他俩提供办法:“取名一事,光在屋子里,对着典籍,用处不大。
“出去转转,没准儿会有思绪。
“当时小栀子她娘,给她取名‘映栀’,就是见着幅画,是夏日栀子花开,正好映照在湖内。
“她想让小栀子同那花一样自在,所以给她起这个名。
“去外头走走,一来,能让身子早日恢复好,二来,可以给孩子快些取名,两全其美。”
原本也记着,云霁渴望外出,南映栀果断拍板。
待过几日,云霁身子恢复些许,太医准许他外出,就带他出京城玩。
南毅当即作保,自己可以不时入宫,同留下的翎风,一齐照顾好这对龙凤胎。
渴望与南映栀出去,云霁谨遵医嘱,很快迎来外出之日。
见南映栀带上翎雨与兰芙伺候,让翎风留在京城,注意动向,却唯独落下孩子,他歪头问她:“不带他俩出去么?”
“当然不,”见他换上水蓝裙袍,整个人透着股鲜活气儿,南映栀摇首,“带上他们,咱俩咋过蜜月?”
“噢?”望着翎雨和兰芙忙前忙后,将行囊运到马车尾,云霁神情疑惑,“小栀子,何为‘蜜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