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出暗世界之后,卫苍霖站在薛东篱的身侧,道:“东篱,你太心软了。”
薛东篱侧头看向他,他说:“哪怕他恶贯满盈,还那样对你,你都不愿意杀他,甚至都没有废掉他的异能,只是将他的异能封印,他将来是有机会解开封印的。”
薛东篱道:“你是在指责我?”
卫苍霖道:“怎么做是你的自由,但是我要提醒你,斩草不除根,春风吹又生。除恶不尽,只怕是会给自己留下隐患。”
薛东篱沉默了一阵,道:“他变成今天这个样子,我也有责任。”
卫苍霖没有再说什么,他知道,薛东篱对欧弈珩是有感情的,毕竟他是她亲手带大。
一起生活了二十多年,别说是人,就是一只小猫小狗,也会有感情。
她坚硬如石的外表下面,是一颗柔软如棉的心。
算了,她愿意放过就放过吧,她自己有能力解决。
就算她将来没有能力了,他也会不顾一切保护她,替她解决。
而卫一南却始终沉默,心中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卫苍霖问:“东篱,神秘岛你打算怎么处理?”
“我当然不能让他们继续为恶。”薛东篱道,“但岛屿上还有很多无辜之人,那些科学家虽然可恶,却对人类有用,不能随意杀戮。”
她目光如电,道:“我要封锁这座岛屿。”
她来到了海边一座悬崖上,身上仍旧穿着那一身金色的睡裙,风拂起她的长发,如同希腊神话中的高贵女神。
她双手结印,在胸前画了一个阴阳八卦,那八卦图一下子便亮了起来,其中的阴阳鱼图案不停地旋转,金光闪烁,然后缓缓地升入了半空之中。
那阴阳八卦顿时膨胀了无数倍,几乎遮蔽了整座岛屿。
八卦的每一卦各自亮起金光,乾卦、坤卦、震卦、巽卦、坎卦、离卦、艮卦、兑卦,分别对应天、地、雷、风、水、火、山、泽。
最后,八个卦象一同亮起,阴阳鱼再次膨胀,化为了一道金色的罩子,当头罩下,将整座岛屿都罩在其中。
此时的神秘岛上,警铃大作,很多人都纷纷从实验室里出来,抬头看着这神奇的异象。
“Z教授,这是什么啊?”一个长着络腮胡子的老人身边,助手恐惧地说,“我,我们是不是被囚禁了?”
话音未落,就看见一架武装直升机飞了起来,似乎想要突破那阴阳鱼出去,但在接触到阴阳鱼的刹那,直升机一下子就燃烧起来,在半空中爆炸,宛如一朵盛开的烟花。
众人都被吓了一跳。
有几个异能者想要强行突破,但他们的异能打在那金色光罩之上,全都给反弹了回来,有两个还受了重伤。
“怎么会这样?”有人道,“到底发生了什么?”
“是不是有仇家来寻仇了?”
“快通知顾先生啊!”
此时,之前那个S级的异能者站在欧弈珩的办公室里,看着外面的异象,脸色阴沉。
“季先生。”一个异能者急切地站在门口,道:“您快通知顾先生吧,不然我们神秘岛怕是要遭受大难了。”
季青脸沉如水,他也想通知顾先生,但现在根本联系不上。
他已经查看了之前的监控画面,顾先生被那个薛小姐带走了,生死不知。
难道神秘岛这次真的要毁灭?
“不用找了。”一个清脆动听的女声传来,屋外那个异能者惊道:“谁?”
下一刻,他就飞了起来,重重地砸在了墙壁上,整个人都被一股看不见的力量给压得变了形。
薛东篱大步地走了进来,冷眼看着季青。
季青的眉头皱得更紧了,道:“薛小姐。”
他顿了顿,问:“顾先生呢?”
薛东篱冷着脸道:“不用找他了,他回不来了。”
季青像是想到了什么,脸色巨变,指着天空上的阴阳鱼图案,说:“那……那是你做的?”
薛东篱点头道:“没错。”
季青的拳头握紧,脸色更加难看,道:“薛小姐,你,你要干什么?”
他实在是没想到,自家主人痴恋的女人,竟然这么强,强到了……
接近于神的地步。
薛东篱大步走过去,在书桌后面坐下,道:“从现在开始,我就是神秘岛的主人。你有没有意见?”
“我……”季青有意见,但他敢说出来吗?
这个女人有多强大,他亲眼见过,还是苟着吧,侍奉谁不是侍奉?
薛东篱微微颔首,道:“既然你没有意见,那我就是你的主人,如果你不愿意,我可以送你去继续侍奉顾先生。”
季青心中挣扎不已,其实顾先生对他并没有多少恩情,他也是被拐卖来的孤儿,只是因为天赋很高,所以才被顾先生看重,突破到S级之后,被顾先生带在身边,成为了他的随扈。
在他突破到S级之前,没有少受苦。
神秘岛可不是一个会好好培养异能者的地方,这里的很多培训项目都很残酷,一旦撑不过去,下场只有一个,就是死。
他沉思了片刻,便朝着薛东篱深深地鞠了一躬,道:“薛小姐,我愿意跟随您,侍奉您。”
“很好。”薛东篱道,“你去把岛上高层领导者全都叫来,我有话要说。”
“是。”他答应一声,退了出去。
薛东篱看了看身侧,道:“卫一南和卫苍霖到哪里去了?”
孙天禹道:“他们刚才就不见了,或许是去岛上看看情况吧。”
薛东篱沉默了片刻,也没有追问,毕竟他们并不是她的随从,他们去哪里,她也管不着。
此时,暗世界之中。
欧弈珩刚刚躲过一个怪物的追杀,藏进了一处隐蔽的建筑之中。
他的胳膊受了伤,有一道极深的伤口,深可见骨,血肉外翻,看起来非常凄惨。
他咬牙道:“如果我能够使用异能,哪里会被区区一只b级的怪物追着跑!”
“谁叫你痴心妄想?”一个声音冷冷地传来,他脸色一变,迅速跳了起来,警惕地后退了几步,道:“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