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身材高大的男人缓缓地走了进来,屋子里那些涌动的藤蔓植物似乎很害怕他,朝着四周逃走,发出窸窸窣窣的声响。
他长得极为俊美,外面红色的月光照进来,映在他的脸上,为他那张英俊无匹的脸笼上了一层妖异的色彩。
欧弈珩盯着他,眼中满是嫉妒之色。
“卫一南?”
这三个字从他口中咬牙切齿地吐出,之前卫一南说自己和薛东篱有肌肤之亲,每一个字都像一根针,狠狠地扎在他的心中,让他痛不欲生。
他对卫一南的恨意,就像是杀父之仇、夺妻之恨,不共戴天。
卫一南的眼中却满是鄙夷,道:“像你这样的人,也配觊觎东篱?你就算看她一眼,都是对她的亵渎。”
欧弈珩心中虽然难过,面上却不肯认输,冷笑道:“那又如何?我毕竟还和他一起生活了二十多年,你又和她生活了多久?”
卫一南不为所动,道:“我虽然和她生活得不久,但每一天都宛如置身天堂。”
他的嘴角勾起了一抹浅浅的笑意,那笑容就像三月的春风,明媚至极,仿佛让这个阴暗的房间都仿佛亮了起来,身后似有朵朵桃花开放。
他的容貌,令欧弈珩觉得很刺眼,他恨不得立刻冲上去,将他那张绝美的盛世美颜给活生生地撕下来。
“这种感觉是你永远也不会体会到的。”卫一南略带鄙夷地道,“你不过是一只阴沟里的老鼠,东篱可怜你,才将你带在身边养育。你不过是一只捡来的流浪宠物罢了,却妄想成为她的主人。从你有这个心思的那一刻开始,你就注定了今日的结局。”
他的话,字字诛心,欧弈珩想要反唇相讥,却实在说不出什么有用的话来。
他沉默了许久,才阴测测地一笑,说:“你以为自己就比我好得了多少?我是她的宠物没错,但你呢?你难道是她的一生挚爱?我看过她的眼神了,她的眼里根本就没有你。就算你曾经得到过她的人又如何?还不是被她给抛弃了?”
说到这里,他哈哈大笑起来,道:“你比我还要惨,至少我从来都没有享受过,而你,食髓知味后又被抛弃,今后的日子你要怎么度过?”
卫一南的脸色彻底沉了下来,他身影一闪,就来到了欧弈珩的面前,掐住了他的脖子,将他给提了起来。
卫一南的身高有一米九二,而欧弈珩只有一米八,十二厘米的身高差,让他比他更加的高大威猛。
“终于露出你的真面目了吗?”欧弈珩嗤笑道,“你特意到暗世界来,不会仅仅只是跟我吵架的吧?”
卫一南那如浊世佳公子一般的俊美脸旁上露出了一道冰冷如鬼魅的笑意。
“上下四方曰宇,古往今来曰宙,你的异能很有意思啊。”
欧弈珩脸色一变,道:“你要干什么?”
“当然是变强。”卫一南道,眼神有些阴暗,“只有变强了之后,才有机会重新得到她。”
欧弈珩惊恐之余,又有了几分变态的快意,道:“原来如此,你和我是一样的人。不,你比我更加的渴望得到她,为了得到她,你甚至会变得比我更加疯狂。”
“这些就不是你能管的了。”卫一南道,“你只需要把你的异能给我就行了。”
欧弈珩睁大了眼睛,道:“不可能!你不可能从别人的身上得到异能!”
卫一南凑到他的耳边,冷冷地笑道:“是你见识太浅薄了,我不仅能从别人那里得到异能,还能连他的修为都一起得到。”
“不可能!”欧弈珩满脸惊恐,异能已经是他最后剩下的一点东西了,虽然被封印,但只要还在,就有解开的可能,如果被夺走,他就真的成了个废人!
他忽然出手,手中多了一个奇异的圆形石头,石头上雕刻着繁复的符文,但看样子,那并不是炎夏国的东西,而是其他文明的产物。
那东西瞬间便亮起了红光。
这些年欧弈珩也在搜集上古文明留下来的宝物,进过好几次上古遗迹和秘境,得到过不少好东西,他的身上就有几件。
之前没有拿出来,是因为他知道,薛东篱太强了,这些东西对她根本没有用。
但面对卫一南就不同了。
卫一南毕竟还在他的理解范围之内。
这个东西是一件大杀器,能够瞬间杀死一个SS级的高手,卫一南总不可能是SSS级的吧。
冲天的红光从建筑之中炸起,在这个破旧的城市之中爆出了一颗蘑菇云,缓缓地升入半空之中。
四周的怪物感觉到了危险,都纷纷四处逃散,连那些诡异的植物也都想方设法避让奔逃,但它们扎根在地底下,逃不了多远,一接触到那红光,就被烧成了灰烬。
过了几分钟,那红光就猛然间消失了,连蘑菇云都忽然顿了一下,然后往里一缩,就像是被什么东西吸住了一样。
如果从远处看过去,仿佛有人按下了暂停键,又按下后退键,蘑菇云迅速消失,如果不是倒塌的房屋和遍地的狼藉,刚才的一切都仿佛是一场噩梦。
欧弈珩不敢置信地看着面前的卫一南,他的胸膛上挂着一块玉佩,那玉佩只有巴掌大小,此时却亮着绿色的光芒,红光就是被它给吸进去的。
此时,那玉佩之中闪烁着红色光芒,却一点一点地被绿色光芒给吞噬,然后化为一道道绿光钻进了卫一南的身体之中。
那一道道绿光在卫一南的身体之中游走,连他的眼睛都亮起了绿色的荧光,此时的他,就如同一个魔怪,让人毛骨悚然。
欧弈珩终于明白,自己法宝爆炸的力量,全都被那块玉佩吸收,转化之后变成了卫一南的修为。
此时,卫一南的修为暴涨,原本只是SS级后期,此时已经逼近了SS级的巅峰,只差临门一脚,就能够突破到SSS级了。
他本想杀了卫一南,没想到却成就了他!
他心中在吐血,却毫无办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