香玉山感觉自己的身后衣服紧贴在身上。
那是被冷汗浸湿的。
天下会,天罡剑,天剑。
这三个带天的词汇,已经恍然成为了这江湖上最令人敬畏的语句。
因为这三个词合起来,代表的是一个人。
一个秒杀宇文阀第一高手,宇文化及,只身潜入皇宫斩杀杨广的高手。
虽然江湖上很少有人见过三大宗师,不过推算下来,三大宗师估计也就不过如此。
而且据说他才二十岁,一个二十岁却比肩三大宗师的高手。
这样的人没有人敢惹。
因为首先你没有绝对的把握能够杀死他。
而他一旦逃出生天,接下来的几十年里,你救再没有可以安然入睡的夜晚了。
他随时可能像一个噩梦一样站在你的床前,随手一剑,就刺的你满身是血。
香玉山看了看白清儿。
他和他爹香贵本就是魔门下属,巴陵帮就是阴葵派的小马甲,皮包公司。
白清儿的身份他自然是知道的,对白清儿的手段,武功也是心中有数。
香玉山此时看她,就是想让她判断一下,岳晨说得是真是假。
白清儿此时却根本没心思想其他的。
她终于知道,为什么李子通的二公子,如此位高权重的人物,怎么看了一眼那把剑,就如拉稀一样跑的没影了。
那把剑上必然刻着那脍炙人口的两句诗:“愿纵青天上,只身凌云霄。”
也只有天下会,天剑岳晨这种身份,才能吓的李公子抱头鼠窜。
比起天下会,李子通算是个什么东西。
香玉山见她发愣,干咳了一声。
白清儿猛地一回身,向香玉山望来,正碰上他问询的眼神,白清儿微微点了点头。
那意思,应该是真的。
香玉山苦笑一声,这杀神不是在厉阳操练天下会新军吗?不日就要攻取扬州了,怎么平地跑到东吴来了?
香玉山整理了一下衣着,拱手道:“原来是天剑大驾光临,香某有失远迎,失礼之处,还望岳会主多担待。既然是岳会主当面,那还赌什么?但凡是岳会主所求的,我巴陵帮有的,尽管拿去,这里二十几个女孩,岳会主若是怜悯,也尽管带走好了。”
香玉山推测,岳晨也许就是随便来玩玩的,正好遇到这些女孩嘴上不严,说了什么,激起了他的同情心,故而想替他们出头吧?
其实他哪里知道,岳晨这次就是为了他而来的,不对,是为了杀他而来的,杀他们父子俩。
岳晨轻笑一声:“我想要什么都可以嘛?”
香玉山看着他笑,汗毛都竖起来了:“只要巴陵帮有的,岳会主旦说无妨。”
岳晨喝杯酒:“当然有,我刚才不就说了么,我要你的命!”
话音刚落,只见香玉山猛然将面前的条案向着岳晨一佛,挡住他的视线,整个人向后倒飞出去。
案子飞起的同时,白清儿手中两条长长丝巾击出,那两条丝巾灌满真气,如同两条钢柱一般,轰隆隆的向着岳晨冲了过来。
岳晨轻轻一拍桌子,桌上的两根银筷子弹起,又随手一挥,两根筷子如利剑一般激射而出,撞在丝带上,趋势却不减,戳了进去,带着丝带飞射出去,白清儿如同被放了风筝一般飘飞出去,两根筷子把丝带订在房梁上,垂了下来,白清儿如同荡秋千似的,在房中荡来荡去。
这两跟丝带质地极为坚固,故而能做武器使用,又是绣在袖口上的,挣也挣不开,白清儿只好一脸煞白的在空中飘来飘去。
同时间,岳晨又是单掌挥,那撞击过来的桌子在空中翻转一圈,平稳落地。
桌子是落地了,桌子上原本放的骰子却还飘飞在空中,岳晨又是真气一引,牵着两颗骰子在手,屈指一弹。
噗噗,两声,两个筛子击穿了香玉山的双膝。
这一切说起来复杂,可发生的都只在一瞬之间,此时香玉山才刚刚转过身,双足点地准备运起轻功,腾空出门。
只觉得双膝一阵剧痛,紧接着就如被人砍断一般,失去了只觉,颓然倒在地上。
他甚至不知道是什么东西击穿了他的膝盖,趴在地上,惨然回头,只见白清儿还在半空飘荡着呢。
心中只有一个想法。
这下死定了……
白清儿在空中看到隔空摄物,拿到骰子,然后只觉得眼前一花,香玉山连门都没有出,就双腿血流如注的废了。
此人的武功,未免也太高了吧。
香玉山心中只道,今日没有准备,若是阴葵派有高手坐镇,必然能拖住此人,让自己逃出生天。
可白清儿却知道,此等手法,武功,就算祝玉妍带着整个阴葵派的高手齐至,香玉山也是必死。
天剑岳晨要杀人,没有人能够阻止。
白清儿终于明白这句江湖刚刚开始流传的话的意义。
不过,已经晚了。
岳晨缓缓站起,伸手将天罡剑抄在手里:“给你指条明路,你不走,偏偏寻这死路,若是跟我赌多好呢?还能多活写时辰,最不济,也能留条全尸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