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鸨抖抖索索的打开纸团,咽了口吐沫。
“念啊。”岳晨又说一声,房间中的温度登时又是下降几度。
那群女孩都是愣住了,本来见岳晨将那纸团丢给老鸨,魂都吓掉了,此时又见岳晨对老鸨恶言相向,似乎又有生机。
剧情翻转的太快,让她们反应不过来了。
老鸨清了清喉咙,开始念:“救救我,我是被抓来的,我想我阿爹阿妈……”
“继续念啊。”岳晨又道。
老鸨儿为难道:“公子,没了,就这么多字……”说罢紧走几步,将那张纸双手呈送给岳晨。
岳晨接过那张纸,只见皱巴巴的纸上,确实只有歪歪斜斜的这几个字。
写的歪七扭八,显然是仓促之中写的。
岳晨晃了晃手中的纸,看着老鸨:“你不是说,她们都是自愿的么?那这张纸又要怎么解释?”
老鸨儿苦着一张脸:“公子,这些女孩都是些下贱人家的,说话着三不着两,你怎么能信呢?”
话音一落,老鸨只觉得一股巨力打在脸上,整个人腾空飞起,撞在一边的屏风上,连打了几个滚,口吐鲜血,蹦出十几颗牙齿。
岳晨冷哼一声:“我说真的,就是真的。我说能信,就能信,哪里轮得到你说话?!”
老鸨儿呜咽着:“我从来没见过你这样的,来窑子不寻花问柳,却帮人打抱不平起来!”
她哪里知道,岳晨本就是来寻晦气的,此时找到个由头,哪里肯放过。
说话间,一个阴柔的男声从门外传来:“是哪位兄弟在等我?香某来了。”
老鸨子如遇到救星一般,连滚带爬的扑到门前,抱着一个男子的大腿哭诉道:“香公子,你可来了,这位公子说是你的朋友,我不敢怠慢,好生招待,让清儿姑娘陪他,他不满意,又说要些没开苞的雏儿,我又把刚进的这一批小妞儿找来给他,他不但不满意,还伸手打我,您看,把我打成这样,我以后如何见人!”
她此时被岳晨一个巴掌扇的脸肿的如猪头一般,一口牙齿掉的没有几颗,惨的一塌糊涂。
香玉山一拱手:“不知是哪条道上的兄弟,我们好像没有见过吧?”
岳晨笑了笑:“都是江湖中人,此时见过,不就算认识了么。”
香玉山见他衣饰华贵,又气度从容,必然是哪里的高门贵子,没打听清楚之前,不好随意就得罪了,当下又是一拱手:“这位兄台,在下巴陵帮香玉山,不知阁下是何门何派?我巴陵帮有何招待不周,但凡说来,香某一定照办。”
这就是香玉山最擅长的,两面三刀,虽然此时他心里恨不得把这个无缘无故来寻性滋事的人砍成八瓣,但嘴里还是客客气气的。
不见兔子不撒鹰,能忍则忍,背后动刀,这就是香玉山以及巴陵帮能在乱世立足的秘籍。
岳晨笑了笑:“没什么,只是听说香公子赌术精湛,想跟香公子玩两把而已。”
赌?
香玉山笑了。
他爹香贵是当今天下赌术最高的几个人之一。
与雷九指合称南雷北香。
香玉山的赌术得他爹真传,这乱世之中一夜家破人亡的有,一夜暴富的也是数不胜数。
人没有安全感,有了钱,就只有热衷于玩乐,寻求刺激,只求麻痹自己。
这其中又以赌最为刺激,吸引人。
因为没有什么比那种一夜之间从身无分文,变成腰缠万贯的感觉更让人感到刺激和爽的。
此人应该也是慕名而来,想跟切磋一下赌术,不过又找不到自己,只有想到这个方法,引自己出来。
想到此处,香玉山笑笑:“想赌,公子大可去赌坊赌个痛快,何苦在这百花楼里闹事呢?”
“你们那破赌坊,人多手杂,鱼龙混杂,我进都不想进去,是玩的地方么?”
香玉山点点头:“这位公子一看就是懂行的人……”
不等他说完,岳晨摆摆手:“别废话了,开始吧。”
香玉山面露得色,比武功,他是三脚猫,不过若是比赌,他自问除了他爹香贵,和与香贵齐名的雷九指,还有长安的大仙胡佛,其他人论起赌术,他谁也不怕,当下问道:“却不知公子想玩些什么?”
岳晨坐回原位,倒杯酒:“极简而见高招,就赌骰子大小吧。”
香玉山拍拍手,立时有人搬来一张长条案子,案子上放着骰盅和三枚象牙骰子。
香玉山单手一摊:“公子看一看这骰子吧?”
岳晨摆摆手:“不用看,你且摇,摇完了我猜,猜中了我赢,猜不中,你赢。”
香玉山皱起眉头,他上独酌十余年了,从没听说过这般儿戏的赌法。
不过既然岳晨提出条件了,此处是他的场子,他不好不接。
“好,一切都依公子的。只是不知道赌注是什么?”香玉山早看到岳晨桌上堆满的黄金,又见他身上穿的,带的无一不是价值连城,知道这一场赌局,赌注绝对不会小。
岳晨倒杯酒,面无表情的说道:“也简单。你赢了,饶你不死,你输了,呵呵……这把天罡剑下,又要多一条人命了。”
香玉山猛然向后倒退几步:“天罡剑?!你是天下会天剑岳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