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弟:“大哥你尽管带金宝,不用知会我们,反正你啥决定,我们都会遵守。”
小周氏一言难尽扫了眼自家憨憨男人。
不知该怎么形容他,反正没眼看。
若郭盛安知晓她内心想法,定会描述“舔狗”的含义。
上辈子都没发现二弟这个属性,那会儿他下意识觉得二弟与自己一条心……
谁知剧情崩坏,主角周围的炮灰人物觉醒后,还激发了二弟这样的属性。
郭盛安回想了下,这可不是他的主角光环影响,二弟在外也这副老实模样,沉默寡言,更多的是埋头做事。
二弟良善,很多时候除非别人主动提,否则绝不是麻烦旁人的性子。
二弟妹性格泼辣,也喜与二弟顶罪,但二房其实是由二弟做主的。
这夫妻两口子的确有趣,也有自己性格。
鲜活得紧。
郭盛安点头,又问:“我送过去的酒喝完没?甜瓜吃完没?茶叶喝完没?没有的话,我这里还有。”
二弟有些拘谨,尤其是想到药酒得一斤一百文,“这,大哥,药酒太贵了,你还是留着自个儿卖吧……”
郭盛安一愣,哈哈大笑起来,“二弟,那是对外报价,其实药酒酿制成本很低。是用作皮粮的高粱酿制,药材也是满山遍野随处可循的,花不了几个子,送你们绰绰有余。”
二弟刚松一口气,就听郭盛安道:“不过自家肯定得喝最好的,下次咱买好的高粱酿制,作皮粮的高粱酿制的酒还是用来卖吧。”
二弟:“……”
又聊了两句,二房夫妻才离开。
田间的夜色明亮,尤其是夏季,月亮当空,群星璀璨,挥洒在大地上,路比想象中好走多了。
小周氏:“你扶着我点。”
二弟不满:“没长脚?”
“我不长脚肯定要你背!”
“你都胖成啥样了?还要我背?”
小周氏:“你背货就背得,背我就背不得了?”
“你把你和那些货物相比?”郭盛全妥协:“行吧,你比那些货物还重。”
小周氏咬碎了牙龈,狠狠拧了把男人,这憨憨才不情不愿地蹲下身。
“上来吧。”
小周氏愣了半晌,总觉得哪里不对劲。
不是扶着就好了嘛?怎么聊到最后成了背她?
等爬上憨憨男的背,到家,回到屋后,对上金宝好奇的视线,她才手忙脚乱地下地。
郭盛全倒是坦荡荡跟儿子解释:“你娘没长脚。”
小周氏、金宝:“……”
金宝视线落在娘亲健全的双脚上。
小周氏:“……别听你爹瞎咧咧,他就是缺根筋。”
郭盛全面容痛苦:“你娘好重,金宝快来给爹捏捏肩。”
“谁重啦!”
郭盛全音量调小,“整天在家中不是吃就是睡,啥活儿不干,肚腩上一层层厚肉……”
“郭、盛、全!”
郭盛全也顾不上亲儿子给捏肩了,笔直往床上一躺,褥子一盖,睡如死尸,谁拿他都没辙。
小周氏隔着薄褥掐他,“还嫌上了你!我这是有福气!有福气懂不懂!大嫂都比你体贴人!嫁给你还不如嫁大嫂!”
郭盛全死猪不怕开水烫,隔着薄褥道:“这话你跟大哥说去,你敢和大哥抢女人,也是吃了熊心豹子胆。”
“我要是有那硬件,我会嫁你?!”
“我稀得娶你啊?”
“你没良心!”
“对对对,这全天下就你有良心。”
“我良心被狗吃了!”
“大黄小黄也不吃内脏,牲畜内脏都是用来炒给人吃的。”
“你拿我和牲畜比?!”
……
金宝看了爹娘半响,打了个哈欠,穿着肚兜,爬到自己的角落,趴着,翘起小脚丫,继续看戏。
爹娘吵架挺好玩的,思维逻辑连大伯也跟不上呢。
……
翌日,天未亮,金宝睡得迷噔噔的,手脚被娘使唤得穿好衣裳。
还没睡醒,人挂在娘身上,任由着被灌了两口米糊,手里塞了个馍,便被抱到院门口。
小周氏将孩子放上驴车,想起晨起露重,拿一旁大约是大哥准备的小褥给金宝盖上后,才对驴车前室的郭盛安道:“大哥,得麻烦你了。”
郭盛安挥了挥手,待小周氏跳下驴车,才扬起驴鞭。
路上颠簸,金宝睡得不踏实,但仍睡了一路。
等睁眼,人还没缓过神来,才忆起娘给自己穿衣和喂食的场景。
手里捏着的馍馍都冷掉了。
四面很眼熟。
都是腌蛋腌菜坛子。
哦,是大伯家的驴车。
驴车帘子拉开,郭盛安来抱他,“醒了?”
金宝看了看手中的冷馍,道:“大伯,馍馍冷了。”
“这样啊。”郭盛安顿了下,才道:“晌午咱去县里蹭饭,冷漠再泡热汤吃。”
“哦……”
“把东西先揣起来。”
“嗯!”金宝将冷馍往怀里一揣,开始打量周遭环境。
是一处绿荫浓密,略显偏僻的院子。
金宝习惯性咬自己指甲盖完,看着两个大叔热络跟大伯打招呼,大伯也介绍他:“这是我二弟家的孩子,叫金宝。金宝,叫人。”
金宝看着两个陌生大叔,笑咧咧地喊:“二位叔叔好。”
“哟,这孩子看着活泼。”
“你二弟将孩子养得不错啊,挺肥。”
金宝瞬间垮脸。
眼见陌生叔叔还要摸他肥溜溜的脸,他不乐意地扭头。
郭盛安见状,道:“行了,赶紧搬坛子吧,我还有别的事。”
“郭公子现在赚大钱了。”
“听说给人看病收了不少诊金?还用得着做这门小生意?”
郭盛安:“生意哪有嫌少的。”
寒暄完,郭盛安也帮着搬坛子,三两下就搬运完放置两个月的坛子。
对方忙算核算金额,用算盘拨弄,还在纸张上记录,半天也没算出个所以然来。
金宝看不下去了,在大伯的眼神鼓励下,道:“一共31两29文。”
算账的大汉看了看金宝,又埋头拨弄算盘,炭笔在纸上写写画画,许久,才讶然抬头。
“你这侄子,他?”
郭盛安傲娇道:“我这侄子,在算学上颇有天赋。”
大汉目光如炬,问金宝:“孩子,你多久算出来的?”
金宝看了看大伯,如实道:“在大叔你拨弄算盘时。”
“这么快?!”大叔震惊过后,才对郭盛安道:“你家的孩子,一个比一个能耐。”
“过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