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楚良露出一个虚弱的笑容,说道:“妹妹别担心,大哥......大哥没事的......”
白若芙给了程楚良一个安心的笑,与黑鹰等人商量接下来的防御之策。白若芙道:“我与......白公子负责守护我大哥。八达堂众人的部署就交给你了,黑鹰。”
黑鹰点头道:“好。你俩武功最高,当能护得住程公子。”
众人商量妥后,重新安排队形向京城而行。白柯羽与程楚良共乘一匹大马,白若芙和裴晋一左一右随行在侧。
自从忠勤侯夫人去程家提亲,白若芙和裴晋两人就再没见过。此时两人隔着程楚良和白柯羽两位“兄长”,也并没有交流。裴晋看向白若芙,见她神情严肃,精神高度集中地警戒,便也将注意力放在周围。
众人快马疾行了近一个时辰,白柯羽忽然举手示意大家戒备。就在此时,忽有羽箭朝程楚良射来。羽箭还未到近前,白柯羽刀已出鞘。一箭既出,数十箭紧随其后,朝众人射来。众人按照事先安排,有序地进行防御。
几波羽箭过后,有二十余个蒙面黑衣人从林中冲出,直接攻向程楚良等人。
白柯羽这边的人加起来不过十五人,还有程楚良、百灵这等无法出手的人,人数上处于劣势。好在白若芙、白柯羽等人勇猛非常,局势尚处于平衡状态。
时间越长,对程楚良等人越不利。众人改变战略,由白柯羽、白若芙和裴晋等人护送程楚良突围,常平等人拦截杀手。
几人狂奔了十里,一批杀手再一次将他们围堵住。白若芙心道:看来程楚良在西城窥探到的东西十分重要,对方竟派出如此多的杀手截杀程楚良!
白柯羽和白若芙打了个手势,白柯羽并不减速,纵马直直冲过包围圈。白若芙则带着几个人拼命拦截杀手。
尽管白若芙等人拼力抵挡,仍有三个杀手突破了防线。白若芙示意裴晋骑马追赶,助白柯羽断后。
裴晋刚飞身上马,突然心有所感地回头望去。白若芙一人正与四名杀手缠斗在一起。一名杀手手持长枪,专攻白若芙下盘。只听“啪”地一声响,杀手长枪击中白若芙小腿。白若芙一个踉跄,身体微晃,手中长剑却速度不减,反手直接刺入长枪杀手的心脏!
裴晋差点惊呼出声,便要前来相帮。白若芙狠声说道:“不要管我!保住程楚良!”
裴晋心在滴血,仿佛是他的小腿被长枪狠狠击打。他见白若芙抢过那杀手手中的长枪,长枪时而做武器,时而做拐杖,长剑舞动得依旧十分稳健,以一敌三丝毫不落下风。白若芙以前在战场上悍勇无敌,确实可以应对目前的状况。
裴晋心中稍安。他了解白若芙,她必不想程楚良丢掉性命,也不希望他手中的证据就此被抹杀。因此他不忍逆了她的意愿,她想做的,他要帮她完成。
裴晋留恋地看了一眼那个仍在战斗中的身影后,调转马头,高喊一声“驾”,追逐白柯羽和程楚良而去。
在距离京城二十里外的地方,裴晋追上了正在和三名杀手搏斗的白柯羽和程楚良。白柯羽本就武功高强,军旅出身的程楚良强打精神,也能对付半个杀手。有裴晋的加入,白柯羽瞬间轻松了不少。三人解决掉三名杀手后,一刻也不耽误,骑马朝京城疾奔。
距离京城越来越近,他们远远地看见有一队人马正朝他们相向而来。白柯羽等人的心弦更加紧绷,若来者是敌,他们三人无论如何也敌不过一队人马。
裴晋道:“我们是否要躲起来,避其锋芒?”
白柯羽眯着眼睛,望向那队人马,片刻后欣喜道:“不必,我看到了程大人。”
已经被快马颠得七荤八素的程楚良虚弱道:“我爹?我不会出现幻觉了吧,我爹怎么会来?我竟还有命见到我爹?”
三人催马上前,果然见到程齐带着一队人焦急地骑马而来。
“良儿!”程齐远远看见程楚良歪斜在马上,连忙打马上前。
待程齐到近前,程楚良喊道:“爹,我这命差点就交代在西城了!”
程齐看着程楚良的情形,几乎要哭了出来:“良儿,你怎么受了如此严重的伤!”
程楚良难得和程齐有这温馨的时刻,看着程齐的模样,心中有些感动,遂安慰道:“我一路被人追杀,受了些伤。不过大夫说了,都是外伤,只是有些失血罢了,养一养就没事了。”
程齐道:“姝儿让阿仁找我,说你在京外遇险,让我带人前来。我本来还将信将疑,但想到你最后一封信写得语焉不详,好像是遇到了什么麻烦。宁可信其有,我不能拿你的命赌,这才舍了老脸,请孙大人带官兵前来。”
这时,白柯羽、裴晋也和程齐、孙大人互相见过,程齐看了看远处,问道:“姝儿呢?她说她先出城去救你了,姝儿没跟你们在一起吗?”
程楚良望向裴晋,裴晋有些艰难地开口道:“程姑娘与其他几个壮士在半路拦截杀手,让我们有时间可以进京寻求庇护。”
程齐身子晃了晃,险些没有站稳。他说话的音调都有些变了:“你说姝儿她自己和杀手搏斗,让你们逃离?”程齐又提高了声音道:“你们就同意让她这么做了?她一个弱女子,怎么能打得过杀手!”
裴晋脸色难看至极,他一刻也不想在此处停留,想马上飞回到白若芙身边。
白柯羽心知自己妹妹的能力,但关心则乱,此刻也不禁有些担心。
此时,两个信号弹接连在空中响起,白柯羽吁了一口气道:“程大人放心,这个信号弹是我和程姑娘所约,这表明他们已经脱离危险,程姑娘是安全的。”
说罢,白柯羽也放出了一个信号弹,通知白若芙和黑鹰,程楚良暂且安全。
程齐有些奇怪地看了眼裴晋,又望向白柯羽道:“白将军与小女所约?”
白柯羽顶着程齐怀疑的目光,有些尴尬道:“呃......临时约定的,我和程姑娘其实......不熟。”
裴晋顾不得程齐的目光,见缝插针道:“我立马回去接程姑娘。还请程大人、孙大人和白兄护送程兄回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