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莲巷。
花二弟去上学后,花晓晓从屋内拿出了三个她亲手缝制的小书袋,悬挂在三人的肩膀上。
书袋里并没有任何书籍,仅有一盒甜点、一瓶清水和一块她亲手制作的汗巾。
今天,也是三小奶娃决定拜师学艺的一天。
“花爹,我们先走了,你不必锁门,我很快就会回来。”
花辰心说,我当然不会锁门,我也不打算外出。
就在思绪稍纵即逝的瞬间,朱琅伧突然出现在了门前。
与他同行的还有坐在轮椅上的老侯爷。
“嗯?”
花辰先是瞥了朱琅伧一眼,然后又看了看王垣的父亲,似乎不太理解这两个人是如何一起来的。
他轻轻地抓了抓自己的头,说:“那么,你们——”
老侯爷在他还没来得及说话之前,就从轮椅上站了起来,和朱琅伧一同走到花辰的面前,然后一人扶起了花辰的一只胳膊。
花辰的眼睛瞪得圆圆的,问道:“你们做什么?”
两人把他拉上了马车。
老侯爷重新坐上了轮椅。
他扫了一眼那空旷的庭院,然后走到里面,将桌子上的饭盒取了,并重新坐回了轮椅。
花晓晓为花辰准备的小吃,最终派上了用场。
花晓晓带着她三奶娃来到了东边住宅。
咚咚咚的声音响起。
花晓晓敲了门。
打开门的人正是马金。
姜蕴同样在。
不确定是刚刚醒来,还是整夜未合眼,头发散乱,给人一种身体有些不适的感觉。
他并没有生病,只是由于长时间不规律地进食,身体非常虚弱。
“花、花夫人!”马金非常震惊。
用“花夫人”这个词来称呼,听起来像是个误会。
马金问大宝的名字,大宝回答是大宝,接着他又问姓氏是什么?
大宝想了想说:“花大宝。”
花辰最初确实是这样为三奶娃取名的。
一个为花大宝,另一个是花二宝,还有一个是花小宝。
然而,平常大宝、二宝和小宝这样叫,只有大宝还记得那个姓氏。
马金误以为花晓晓的丈夫的姓是花。
“花夫人?”相较于马金,花晓晓更为震惊。
马金说:“不对吗?你的相公姓花,我不叫你花夫人,应该叫什么?”
花晓晓轻轻地哼了一声,说:“我的相公的姓是云。”
马金说:“......”
花晓晓向姜蕴说明了来意。
“你收一个徒弟也是收,大宝和二宝也很聪慧的。”
姜蕴看着背着书袋、整齐排列的三奶娃,表情复杂,难以用言语表达。
他正在考虑拒绝。
花晓晓拿出了一大盒新鲜出炉的小吃:“新做的。”
姜蕴看到那些既润又不油腻、的点心时,他的舌头上结了结,他的拒绝之言伴随着口水一同被吞入了肚中。
姜蕴誓言这一生都不会再收徒弟,为了两盒点心,他最终背叛了自己的原则。
张琴师洗漱后,惊讶地发现姜蕴多了三名弟子。
云璿的一次骚乱,朱梦溪也迟到了,她比以往晚了大约半个时辰到青莲巷。
花晓晓在确认所有事项都已准备妥当之后,回家。
两人在门口处碰上了。
上次的相遇地点是镇南侯府,那个时候,朱梦溪是尊贵的国公府的千金,她称呼老侯爷为外公,而花晓晓是一个民间请来的郎中的学徒。
两人在身份上有着明显的差异。
然而,谁能预料到,半个月的时间,那个体态丰满的小医女竟然夺了她的所有,取而代之,成为了国公府的千金小姐。
朱梦溪的表情异常复杂。
花晓晓的反应似乎更为冷淡了。
她向朱梦溪投去一瞥,眼神中并未流露出情感的起伏,仿佛对她来说,朱梦溪什么都不重要。
实际上,情况确实是这样。
相较于与他人针锋相对,冷漠和忽视是最不能容忍的行为。
朱梦溪叫住了花晓晓,并告诉她:“等一下。”
花晓晓转过头来,问朱梦溪:“有什么事情吗?”
朱梦溪张了嘴巴,说:“你......”
那一刹那,她找不到合适的话语来说。
花晓晓沉思片刻后说:“你想了解老侯爷的身体状况?”
朱梦溪的脸上露出了微妙的尴尬。
花晓晓的目光逐渐模糊:“似乎并非如此。”
那么,真的没有话要说了。
她与朱梦溪之间并不熟悉。
难道要进行一次表面上的认亲吗?
她没有认朱琅伧,会认出一个与她毫无关联的朱梦溪?
朱梦溪一看到她转过身就走了,从未被如此忽视的女子,心里突然涌起了一种难以名状的委屈。
“并不是我造成的!”
她出生在朱家,成长在朱家,从小就被视为朱琅伧的孙女并抚养长大,对于前一代的恩怨,她完全不知情。
从未对任何人进行过陷害。
千金大小姐,凭什么??
朱梦溪越来越觉得自己受到了如此多的不公待遇,她说:“我们已经离开了原来的院子,搬到了寒冷的东府,每天都要面对仆人的议论.......你知道这些人是如何在背后议论我们的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