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薯烤得差不多了,花晓晓用火钳把它从灶膛里拉了出来。
等待冷却的时间里,她开始整理庭院。
仲上再次送了柴火。
仲上忙于整理院子,花晓晓看着他弯曲的背脊,并用手势示意说:“没必要,我来处理。”
仲上稍微停了一下,显然对花晓晓会使用手语感到非常吃惊。
他不只是一个哑巴,还是一个聋人,但他精通唇语,大多数人除非从后方呼唤他,否则很难察觉到他的耳聋症状。
说到手语,很少有人会选择使用它。
他并不与他人交流,需要沟通的时候就开始书写。
虽然都是为了表达,但手语和书写的含义并不相同,特别是对于聋哑人而言。
花晓晓接着说:“我昨天准备了一锅点心,为你留了两个盒子。”
仲上被花晓晓用手势语言与他沟通的情景所震撼,而花晓晓已经走进房间并取出了她的点心。
花晓晓将盒子递到了他的手里。
仲上拿着点心走出院子的时候,眼眶有些湿润。
花晓晓坐在厨房里,一边啃红薯一边吃,一个圆润的小脑袋探了进来。
“大宝吗?”花晓晓震惊。
“娘。”大宝走进了厨房。
“这么早就起?是不是有尿意?”花晓晓放下了红薯,打算带他去上厕所。
他轻轻摇了摇头,然后将手中的发带给了花晓晓。
“你不再睡了吗?”花晓晓问。
“我不想再睡了。”大宝奶声奶气。
花晓晓轻轻地笑了起来,拿起发带,让他坐到自己的腿上,然后手指轻轻地绕过他那柔软的头发,缓缓地扎了起来。
“怎么这么早就起床了?”她问。
“要溜马儿。”大宝。
大宝是一个极具责任感的孩子,他要溜小马的时候,两个弟弟都会认真地划水,只有他始终如一地持之以恒。
这只两个多月大的小马驹异常健壮,完全看不出它是一个早产的幼崽。
大宝走过来,它兴奋地跳了起来。
花晓晓与大宝共同外出,与小马驹共度时光。
大宝一只手紧握缰绳,另一只手紧握半块红薯,用小乳牙,细细地咬着。
刚搬到这里没多久,花晓晓就和巷子里的其他居民不太熟悉,完全不认识那些直接走过来、在院子里的人。
他们与大宝相识!
“是大宝对吧?又是来溜马的。”
一个正在院子入口处清扫树叶的阿姨这样说道。
大宝彬彬有礼地向奶奶打招呼说:“奶奶。”
“哎呀!”大婶儿带着笑意说:“真是听话,啊?这是谁啊?”
她的目光落在了花晓晓身上。
大宝挺直了他的小胸部,说:“我母亲。”
大婶儿目瞪口呆地说:“啊......这、这么.....年轻的母亲啊......确实,是个福气的。”
坦白地说,不是她体重过重,那就真的没问题了。
花晓晓礼貌地向婶儿打了个招呼。
“大婶好”
“哎,哎!”大婶儿不停地点头。
后来,大宝意外地遇到了几位邻居,还主动向他们介绍了自己的母亲。
花晓晓迷住了。
我想知道你是如何在短短三天内,将巷子里的每一个邻居都一一辨认出来的?
这难道仅仅是流言蜚语里描述的社交压力过大吗?
三个小家伙中,二宝的口才最为出色,始终坚信,如果巷子里最受欢迎的人,那肯定是二宝了。
大宝,你真的藏得很深啊。
“这个家,没人的。”
“这个家也是。”
大宝走时,他向花晓晓描述了邻居们的近况。
“你是如何得知的?”花晓晓好奇地问:“也许他们只是外出拜访亲戚,几天后就会回来?”
“奶奶说的。”大宝。
花晓晓更加困惑。
她的思绪中不自觉地浮现出大宝那张像奶唧唧一样的脸,拿着一个标准的农夫,蹲在地面上,与大婶和大娘们认真地交谈的场景。
花二弟,你到底怎么带孩子的?
走到小巷的尾,大宝指向东侧的住宅并说:“有悦耳的声音。”
花晓晓问道:“嗯?真的有吗?”
大宝说:“白天是有的。”
花晓晓暂时没有意识到大宝口里那美妙的嗓音是怎样的,她确实听到了那并不那么悦耳的声音。
不远的大树之下,一个穿着青色长袍的男人正在扶着树,干呕。
他的另一只手中紧握着一个略显陈旧的琴盒。
“你认识吗?”花晓晓问大宝。
大宝斜着头瞥了一眼,说:“我从未见过。”
“在此地等我。”花晓晓说结束后,迈着大步向对方走去。
身体里并没有酒气,要么是因为喝了酒,要么是身体出现了问题导致的干呕。
“你——”
花晓晓准备问时,他的手突然滑落,琴盒也随之掉落。
地面上分布着几块棱角分明的乱石,如果琴盒被砸下去,有可能会导致琴盒破裂成碎片。
他急忙去取琴盒,遗憾地晚了一步。
就在琴盒快要触地的那一刹那,一对白嫩的小胖手迅速地支撑住了它。
“呼,接住!”花晓晓深吸了一口气,然后看着他说:“你感觉哪里不舒服?”
对方并没有给出任何回应,只是瞥了花晓晓一眼,并没有说一句感谢,而是拿起琴盒,摇摇晃晃地走进了东侧的住宅。
花晓晓轻轻挑了挑眉毛,问道:“嗯,大宝所说的那动听的音调是琴音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