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时分。
青莲巷的东端停着一辆豪华的马车。
车夫拉开了窗帘。
朱梦溪手持古琴缓缓走了下来。
轻轻地抬起手,敲击了院子的大门。
今天稍微早到,担忧老师还没起床,正打算回马车稍等片刻,却发觉院子的门并未有门栓,只是轻轻敲击了一下就打开了。
步入了庭院之中。
在走廊里看到了一个穿着青色上衣的青年男子。
那名男子正坐在藤制的椅子上,用一块洁净的丝绸轻轻擦拭着古琴。
她向初次见面的人欠了欠身。
对方并没有瞥她一眼,而是拿起古琴走进了房间。
朱梦溪皱起了眉头。
这名男士身份是什么?以前从未见过。
莫非——那位在师父名下如同神龙般不见踪影的大弟子?
现在回想起来,我需要称呼他为师兄。
“梦溪。”
唐琴师从回廊走了过来。
唐琴师今年已经三十岁了,曾是宫中的御用琴师,甚至几位公主的琴艺也是他教授的。
国公府能够拜师,很大程度上得益于人脉关系。
当然了,如果仅仅是因为资质和天赋不足,是不会选择招收徒弟的。
除了公主,朱梦溪是他唯一的女弟子。
朱梦溪在音乐方面的才华,超过了几位皇家公主。
“老师。”朱梦溪向。
唐琴师建议说:“你可以去琴室,我稍后会过来。”
“是。”
朱梦溪最初打算问大师兄的情况,想了想还是决定放弃。
花晓晓和大宝溜完马驹之后,去了镇南侯府一趟。
孔郎中已经在留了两天,现在是时候让他回来休息了。
老侯爷在白天受到了某种刺激,夜晚出现了高热症状,孔郎中为他喂了一些花晓晓留下来的退烧药物。
与第一天相比,老侯爷的脉搏明显变得更为平稳,他的面色可以明显看出他的恢复。
现在不能再像昨日那样下床休息了。
生病时必须细心照料,否则可能会功败垂成。
老侯爷昨天之所以外出,不是因为他的身体状况有所好转,而是因为他的坚强意志,身体虚弱的他拉了过去。
如果是其他的老人,早已倒在床上,呼吸困难。
孔郎中极度疲惫,王墨为他预备了一个房间,建议他住在老侯爷的隔壁,这样他就无需四处奔波。
“当然可以。”花晓晓。
小橙子以一种奇特的方式瞥了花晓晓一眼。
这徒弟经常超出自己的职责范围,代替师父做出决策。
王墨的表情没有任何改变,直接命令说:“去整理隔壁的厢房。”
“是。”小橙子应,一头雾水地开始整理厢房。
孔郎中困在眼皮子里打了起来,哪里睡着了就变成了什么样子,自己也不会挑拣。
“你想去书房坐一坐吗?”王墨。
两个人去了书房。
刚刚落座,一个府内的侍卫紧张的走了过来。
他原本打算进去,当他目光落在屋内的花晓晓时,突然停了一下。
“进。”王墨。
侍卫恭敬地走进房间,双手合十,行了一礼,说道:“大公子。”
王墨好奇地问:“你找到了什么线索?”
侍卫注意到自己的大公子并没有对女子有所隐瞒,于是将这段时间内找到的线索告诉了他。
老侯爷中毒的事。
王墨最初是在府内进行调查的,他指示他的亲信侍卫对府内所有可能与老侯爷有过接触的仆人进行深入的调查,并没有发现任何不寻常的情况,因此决定不在府内采取任何行动。
从这个角度分析,侯府的内部环境至少可以被认为是安全的。
如果府内没有合适的机会采取行动,那么唯一的机会便是从府外采购食材。
庞大的侯府内,每天都有数十种不同的食材可供选择,这还不包括那些定期购买的油盐酱醋米......
这是一个宏大的项目,幸运的是,经过不懈的努力,今天早晨终于被他的亲信侍卫捉到了一个卖肉的屠夫。
“是一个姓彭的屠夫。”
他的亲信侍卫表示:“老侯爷非常喜欢吃肉,这几年一直在他的家里购买,从未有过任何失误。”
王墨好奇地问:“这个屠夫有什么问题吗?”
心腹侍卫摇了摇头,说:“不,他完全没问题,是他用来穿肉的粽叶让人沾上了毒液。为了不被人发现,剂量很小,一次两次吃不出好坏,但一个月两个月就不好说了。”
花晓晓好奇地问:“为何其他人没有受到毒害?”
心腹侍卫回答说:“老侯爷特别喜欢吃最嫩的肋条肉,每一次都是为老侯爷单独准备的。府上的厨师偶尔会偷吃一次,首先是因为吃得不多,其次是因为我们府上有好几个厨师,不是每次都让同一个厨师吃进去。但是,他们最近也感到有点头晕眼花,他们只是觉得太累了,没有太在意。”
似乎他也遭受了慢性中毒的困扰。
王墨好奇地问:“卖粽叶的小贩在哪里?”
他的亲信侍卫有些尴尬地说:“已经抓住了……但是,小的并没有仔细观察,一不小心就让他咬舌结束了自己的生命。”
花晓晓说:“普通人很难咬掉自己的舌头。”
这个局是专门为老侯爷设计的,不,也可能是为整个镇南侯府设置的。
王墨明显对这一结果不满,但并没有生气,仍然保持着斯文的外貌。然而,花晓晓却敏锐地注意到,侍卫的额头上竟然开始滴出了密集的汗珠。
这位苏家的大公子,并不像外表所展现的那样简单。
“然而——”心腹侍卫深吸了一口气,心中默默地庆幸自己并未就此罢手,并决定继续深入调查。
“那个人名叫娴子,他是在去年十月来到京城的,大约月底时,跟随一个商队走来的。不知为何,他和商队解散了,流落到了街头。后来,他在一个粮草铺子做了临时工,卖粽叶就是从那个铺子里卖出来的。”
“虽然铺子目前还没有发现任何问题,根据铺子的店员的描述,娴子在一个富裕家中有一个情人。有一次,伙计看到了这一幕,娴子扬言不准说出话来,要不然就干自己。”
王墨皱起了眉头,问道:“是哪一个富有家?”
他的心腹侍卫稍作犹豫,然后开口说:“国公府。”